“不会的,父皇!不会的,您还没有见到瑾弟,他还没有回来,您怎么能走呢?您说最疼我们俩了,他还没回来您不能走啊!”左晨看着这样的皇帝心里也是难受的紧,竟也流下泪来。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的父皇啊,尽管因为羽宁的事有些恨他,但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尤其在知道了他对自己是真的好的时候。
“瑾儿从小身体孱弱,你是哥哥要好好保护他,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的,父皇就是去了天上也放心了!放心了!”皇帝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说完最后一个放心,就闭上了双眼。
“父皇?父皇!”看着皇帝渐渐闭上的双眼,不敢相信三年前那个还霸气十足的说自己就是神的父皇就这样死了,不停地叫着“父皇!”不停的晃着他已经残老的身躯,但不论他怎么恍,怀里的人都无动于衷,去了的人终究是去了,再也不会醒来,任他喊任他叫都没有回应!
左晨守着皇帝的尸体直到天快亮了,才起身回了东宫,他一路上都有些精神恍惚,这场变故对他来说影响太大了,就这样一路去了关紫罗的小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推开了院门。
却发现紫罗正坐在院子里,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安静的像是一幅画,他这才第一次仔细的观察紫罗,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竟与羽宁有些相似,羽宁是无比的善良纯真,而她似乎是将人间事都看透一般,无比的淡然。
其实紫罗根本就没有睡,就这样在院子中坐了一夜,她整夜都在想着外面的事究竟怎样了,现在知道是左晨进来了也就知道岩王失败了,但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接受。
“既然是你来了,那么就说明你是来杀我的咯?”紫罗淡淡的问道,语气和神色都异常的平静。
左晨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紫罗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问他这个问题,“父皇驾崩了,三皇弟也死了!他死之前要我告诉你,他说他今生对不起你,要你好好活着!”
左晨说的平淡却不容人去怀疑他所说的内容,而他周身确实是除了落寞没有任何杀戮之气,“我不会杀你,你若是要离开我就放你离开,若是不想离开我就封你个贤妃在这宫中好好的活下去!”
“呵呵!”听到左晨说的话紫罗笑了,主人啊!您早就猜到了结局是不是?所以才会对我说,岩王不会负我,他真的没有负我,只是我们没有未来!
看着紫罗的笑,左晨忽然有些害怕,因为岩王死前也是这样笑的。
忽然紫罗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左晨忙出言阻止:“你要做什么?哪来的匕首?”
“太子殿下,谢谢你转告我王爷的话!也希望你会是个圣明的君王!”说完就将匕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顿时,一朵妖冶的玫瑰在她的胸口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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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皆是为了一个情字,可怜呀!”暗处一个女子摇着头叹息道。这女子就是被紫罗称之为主人的女人。
“我以为你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呢!”一个金眼的男子对着女子撇了撇嘴。
“‘小黄’,我要你从左晨这里盗了紫罗的尸体与左岩合葬在一起!”又是一个痴情的人儿啊!
“什么?”男子惊讶的看着女子,“你要我盗尸体闯皇陵?”
“对呀,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别忘了你输给我五百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就是我的跟班,不是吗?”女子的眼眸变成了蓝色如深海一般的蓝色,对着金眼男子笑了。
看着女子的笑,男子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你别笑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迷人吗?就不怕我吃了你?”男子对着女子调笑道。
“皇,在我没想好怎么整你之前你还是快去吧!”女子眼中的蓝更深了,每次她整人之前都会这样笑,眼中的蓝让她看上去天真无害,实则是她眼中的蓝越深,笑得越单纯就越证明她就要整人了。
眼看女子眼中的蓝越来越深,金眼男子一笑:“雪儿,我这就去!”男子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男子走后,女子不再笑了,但眼中的蓝并没有褪去,而是变成了深深地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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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左晨换了龙袍高坐在龙椅之上,一旁的太监宣读着先皇的遗诏,遗诏宣读完,大臣们对着左晨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苍国的新皇诞生了!
左晨按照先皇答应左岩的不但没有为难林子桑还让他官居原职,只是除去了其他支持岩王的大臣,原先支持左岩的大臣也就只剩下林子桑一个。并不是左晨仁德,而是他有他的打算,他要去接左谨回朝自己做个逍遥自在的人,左谨没有参与过朝政,少不了林子桑的辅助!
天苍国各地贴下皇榜,新皇登基游历天下,一是要所有城市的百姓臣民朝拜,二是要视察民情。话虽这么说,但只有左晨明白他的目的,他是要借助这次游行暗中去接左谨,只要在途中换了,到时跟着百官回宫的就是左谨了。
豪华的巨大步辇,前有十几名侍卫开道,后又几百御林军相随,两旁有宫女太监数十人以供随时差遣,城中百姓男女老少皆跪列两旁低着头不敢乱动,前方有太监不停的喊:“吾皇万岁!天苍国万岁!”
步辇所过之处,百姓皆大呼:“吾皇万岁!天苍国万岁!”
怜雨也跪在人群中,早就听说皇上驾崩,太子左晨继位新皇,当她听到要继位的太子名叫左晨的时候就非常吃惊,他会是三年前将自己从水里就出来的那个人吗?可他说他是商贾家子弟,他说过会带她离开到安全的地方。
但就是当天夜里她遭到黑衣人刺杀,自己和蓝翎掉到河中亏得被蔡婆婆救起,才捡回一条命,从那之后也就没了他的音信,听到新皇与他同名也是好奇,或者说怀着那一丁点的期望,但她想新皇怎么回是他呢!那根本就不可能。
朝拜新皇,皇上天威不可犯,所有人都是低着头,几乎鼻子都快接着地了,但是怜雨心中有那么一丝好奇,就是这么一丝好奇在她心中越长越大,终于微微抬了头想去看看这个新登基的皇帝。
近了、近了、当步辇从怜雨身前经过时,她就抬头然后看见了那张期待的脸。
只是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对她的震惊太大了,她以为新皇只是一个和他同名的人,她一直相信他说的他是个商贾人家的孩子,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是新皇!
身子就那么僵在了原地,一直震惊在刚刚看到的那张脸,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因为刚刚她看到的那张脸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啊!新皇竟然是左晨,不!应该说左晨竟然是新皇!
高耸入云的山峰覆盖着皑皑白雪,山顶之上梅花开遍,盈盈白雪,片片红梅,纵是仙境也就是这般的吧!遗世山,顾名思义,被世间遗忘,罕有人烟!
一个俊朗的男子背着包袱在梅花树下急忙忙的穿行着,只见他一脸憔悴,眉眼之间写满了担忧,许是走的太急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哟!谁?”左谨稳住身行,等看清来人是左晨之后,有些吃惊的道,“哥哥,怎么是你?”
左晨和左谨本是孪生兄弟,一模一样的相貌,只是左谨比起左晨显得瘦弱一些。左谨生来瘦小,体质弱常年病疾缠身,后来皇帝听说这雪上之上有世外高人,于是将左谨送来这里,世人只知天苍皇有个二皇子却没有见过,这左谨被送来这雪山之后,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每年也就是皇上和左晨来看他。(当然,现在左晨已经是皇帝了!)
“父皇的病怎么样了?”左谨急忙的问道。
左晨哀伤的答道:“父皇已经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竟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左晨有些悲伤,肩上的包袱也从肩上划落落到了雪地里。
“我在山下见到了父皇拍来接你的人,你师父呢?为何不让你下山?”左晨不解的问道。按理说消息已经传给了他们,瑾的师傅会带左谨下山才对啊!
“师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父皇病重的消息就去了,我也是在今天整理师傅他老人家的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这雪山陡峭没有通往山顶的路,那些人自然是上不来的,也就哥哥你轻功好才上的了这雪山。师傅身体一向硬朗也不知何故就那样忽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