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珈蓝当时就站在70年代的辉煌风浪口,混乱的时代里,她一个女子躲过了无数把锋利的刀,最后成就了一个人人惧怕的易珈蓝,这并不是运气好就能办到的,还要有手段,能力,地位,金钱,才能堆积出这个睥睨天下的顶端地位。
沈清辞见自己父母灰败着脸,知道事情无转机了,她也不想父母在萧九九面前这么窝囊受气,于是抢过桌上的水果刀,一把扎自己掌心里。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谁也没来得及阻挡住,血从沈清辞掌中喷出,沈妈凄厉地叫了一声,冲上去握住沈清辞的手,“小辞你怎么那么傻,你干嘛拿刀扎自己?”
“还给你们,对不起,这次总行了吧?”沈清辞唇色苍白,忍着眼中的泪花说。
“刚打算原谅你们,你就拿刀扎自己了,哎。”易珈蓝叹了口气,“你以为你拿刀扎自己就是有骨气了吗?真傻。”
沈清辞脸色一变,这一刻,她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意气用事最终伤的都是自己,拿自己的命来赌气,她可真够傻的。
“你们走吧,这事就一笔勾销了,希望你以后懂得为你父母考虑一下,你所做的错事,都是要你父母来替你承担的。”
沈母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这个女人说得没错,就是因为她太宠沈清辞了,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幸好这件事解决了,如果闹到法庭上,他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易珈蓝的狮子大开口啊。
沈爸和沈妈搀扶着沈清辞离开,易珈蓝叫住他们,“等等,法院那边的事解决了,医药费的事还没解决呢,这是账单,人你们打的,你们给。”
沈爸颤着手接过那张账单,上面写着港币10000元,沈爸气得差点摔了那张账单,这时代做个心脏病大手术只要500元,九九的手只是收了点轻伤,她就这样漫天要价,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沈爸脸色难看,沈妈看了账单一眼,也是吓了一跳,可是他们现在又有什么能力反击呢?如果死磕下去,吃亏的还是他们。
于是握住沈爸的手,低声道:“算了,给就给吧,闺女没事就好了,你别多生事端了,赶紧带闺女去医院瞧瞧吧。”
沈爸只好闭起眼睛,平息了下心中的怒气,对易珈蓝说了声,“谢谢。”
这件事,从头到尾九九都在看在眼里,他们又跪又道歉,最后还自毁手臂,然后接过账单还要对易珈蓝说谢谢,这到底是办到的?
九九不解,便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小姨,为什么他们这么怕你?我又没受什么大伤,他们不一定会输啊。”
易珈蓝狡诈一笑,“一,他们在香港没人脉,请不到好律师。二,这件事打官司的话,我打算拖他们个半年的,耗到他们心神俱累,以后见到我们就怕。三,香港是我们的地盘,说不准他们有命来,没命回。懂了吗?”
“但他们也可以叫人来啊。”
“叫人能叫几次啊?法庭多传召他们几次,他们就累了,而且那老小子是混商会的,心思最多,明明我就是很光明磊落的,他非要把我想得那么阴暗,怕老命搭在我身上,不敢跟我玩,怕死呢。”
九九没答话。
易珈蓝又说:“这玩游戏嘛,谁先怕谁就输了,所以我们才要先发制人,自爆背景,让他去查查,看看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估计他昨晚就怕了吧。”
“嗯。”九九点了点头,半响,他又唤道:“小姨。”
“嗯?”
“你实在太恐怖了。”
“九九,人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知道吧?”
九九点了点头,“今天我上了一课,小姨,谢谢你了。”
“你要学的还很多呢,怎么样?要过来香港跟着我住一段时间吗?”
九九不答,她心里想去的,她想变得强大,就像小姨一样,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了,而且那样,她就不会再拖兰仲文后腿了,可以和他站在一样的高度,俯视一样的风景。
“让我想想吧。”九九叹了口气,“马上就国庆节了,我想和他好好道个别。”
易珈蓝点头,“你要想清楚,你跟着我,我可不会像姐姐那么纵容你了,今后,你要想要什么东西,都得靠你自己的双手去挣来,我每个月只会给你100元生活费,其他的,你自己解决。”
九九低头用手指算了算,100元能干嘛啊?平均每个月最少她都要花掉几百了,还只是用来买衣服和吃东西的。
“我开的价格绝对合理,普通学生每个月吃饭最多80,多余的20元是你的生活费,要买什么你看着办。”
九九慢慢吃了口苹果,凝思。
小姨开的条件一点也不诱人,但是她还是想去试试,想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会做到何种地步。
在广州的几年,除了兰仲文在自己身边外,她没有开心过,普通话听不太懂,常常被人嘲笑,成绩跟不上,各种被人鄙视。
她该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去吧,也跟着小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开拓视野。
国庆节前一天,国道再一次陷进水泄不通的境地,每逢节日,国道就堵车堵得要命,尤其是五一,国庆,春节这样的节日,放假时间长,广东省外的人都要回家去过节。
九九坐在前往机场的公交车里,心情没有上一次来机场的期待,而是有点惆怅,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他原来为自己选了上海,而她现在却重新选择自己的命运,返港。
还是那个充满科幻色彩的机场,还是那条银色的栅栏外,少年穿着黑色毛衣走出来,面容高贵,眼珠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