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过三天,我就能去找你了。”
九九轻轻嗯了一声,易家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女人扶着一名美妇人气势汹汹进屋,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冰冷的中年妇女,穿黑色旗袍,相貌一般。
九九一下子就认出扶着美妇人的女人就是周刊上的林可宣,那么她扶着的美妇人,很可能就是姨父的母亲了。
美妇人一走进屋里,就把几本周刊摔在地上,怒喊,“易珈蓝,你这个攞婆给我出来!”
九九立马挂掉电话,站了起来,美妇人穿着枣色长裙,相貌和姨父三分相似,带着连线老花镜,体态丰盈却高贵,快速走到九九面前,伸起带满翡翠的手质问,“易珈蓝那个攞婆在哪里?”
她胸口剧烈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轻。
“小姨不在。”九九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她直觉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听到这句话,林可宣和她身后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对视一眼,得意的笑了。
“不在?”郁老太太气得跳脚,把茶几上的茶具都掀到地上,大喊大叫,“易珈蓝,你这抢东西的攞婆!枉我以前那么疼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抢我的儿子,抢我们郁家的家产,现在又要陷害可宣!”
“谁找我?”楼梯上倚着一抹窈窕的身影,来人穿着白色丝制睡衣,灯光从她背后打下来,看不清她的神情。
郁老太太颤颤巍巍走到楼梯口,指着她破口大骂,“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去死?易珈蓝,你这个抢东西的攞婆!是不是恨不得我的儿子早点死?然后你就可以谋夺我们郁家的家产?明明知道他的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你还催他今天去动手术,然后遗嘱还填你的名字,你还要不要脸?”
易珈蓝仿佛没听到郁老太太说了什么,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裙摆飘逸若仙,哪还有刚才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她眉宇英气凛凛,走到郁老太太跟前,声音轻柔,“婆婆,谁告诉你郁循手术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的?”
“你还想撒谎?”郁老太太指着她身后身穿黑色旗袍的中年妇女说,“铁姐刚才在跟你讲电话,我都听到了。”
易珈蓝二话不说走到铁姐面前扇了她一巴掌,在铁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易珈蓝目光阴冷,抬头俯视铁姐,“铁姐,枉我们郁家待你不薄,你今日就是这样造谣生事,蒙骗婆婆的?”
郁老太太被易珈蓝的狠劲吓了一跳,突然忘了怎么发脾气。
铁姐捂着火辣辣的老脸,跑到郁老太太跟前跪下,“没有啊太太,我没有撒谎,少爷的手术几率确实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几率。”
“我老公的身体,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易珈蓝反问,大戏开锣咯,她也要集中精神对付这群牛鬼蛇神才行。
易珈蓝是个心思很深的人,铁姐没有把握能扳倒她,不敢正视易珈蓝的问话,对着郁老太太摇头,“太太,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听到阿力跟少爷在书房里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话刚落音,站在远处的林可宣皱了下眉头,这铁姐太愚蠢了,居然把偷听阿力和郁少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还不被易珈蓝抓到把柄?
果然,易珈蓝一听到这话,就朝林可宣抛去个讥讽的眼神,接着一脚把铁姐踢得摔在地上,“还说你没撒谎,你偷听阿力跟郁循的话,还说是郁循告诉你的?哼,偷听主子的谈话,你有何居心?”
铁姐微微张嘴,被易珈蓝噎得无言以对,这女人心计太深,她根本就不是易珈蓝的对手,说越多就错越多,她都不敢说话了。
“还有,这件事不是郁循告诉你的,也没有交代你,你又为什么来告诉我?你有什么企图?”易珈蓝字字珠玑,把铁姐说得连连后退,铁姐不敢答话,惨白着脸缄默。
易珈蓝心里冷笑,就这点智商,真是不堪一击。
郁老太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将信将疑,其实郁老太太是个很善良的人,以前也很喜欢易珈蓝,只不过是被林可宣利用了而已,人老了,脑袋和心思就没以前灵光了,见谁对自己好,孝顺自己,就相信谁。
易珈蓝太忙了,没时间陪着郁老太太,所以两人之间有隔阂很正常,她不怪老太太,老太太就是个寂寞的老奶奶而已,谁对她好,她就报恩,恩人说谁不好,老太太就信。
“婆婆,你身体不好叫我过去就行了,干嘛特意过来,这样会累坏的。”
郁老太太脸色不豫,这件事虽然她看明白了,但是关乎儿子的健康,她还是不能让步,冷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吧,这样你就可以谋夺我们郁家的家产了!”
“哪的话,婆婆,你这次真的误会我了。”易珈蓝怎么会不懂老太太的想法,她就是要老太太这么想,才能执行下一个计划。
于是她步伐款款,走到郁老太太跟前,笑盈盈的说,“婆婆,我刚跟郁循通过电话了,他让我给你转告件事。”
“什么事?”听到是儿子的嘱咐,老太太的心不由一软,语气也温和多了。
“这是郁循刚传真过来的文件影印,婆婆,这份就是遗嘱协议书,这份是手术风险书,我刚刚已经看过了,内容跟铁姐说的完全不符合。”
她说着从壁台上拿来一份文件递给郁老太太,九九看得吃惊,怎么回事?壁台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难道这是个局?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设计好的了?
郁老太太赶紧接过易珈蓝的手中的文件,快速浏览,半响,她疑惑地抬头看着铁姐,又看了看易珈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