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的脸蹭着他掌心的亲昵与麻醉,他喜欢她用执着又专注的目光看着他,他甚至喜欢她不顾一切的神情,比她昨天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喜欢一百倍一千倍,他想他一定是烧糊涂了!
明月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往床上又看了一眼之后赶紧逃了出去,过了好久她才捂着自己急速跳动的胸口大喘气。
她不明白小姐是何时爬到丞相的床上的?丞相大人又怎么会允许她上去?明明她刚刚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天地间就变了色?
一定是小姐!小姐一向调皮又任性,她一定趁着丞相大人睡着了就爬到他的身边,她以为她还是小时候?她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避讳,若是让人看见要生闲话的!
她要不要把她偷偷抱下来?可是他们那个姿势……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进去,小姐也真是的,要睡那就乖乖的睡在边上,她干嘛要趴在相爷的胸口睡?
明月在外面纠结的直揪自己的头发,房里的人也在纠结不已,房雩之是练武之人,就算生病反应迟钝,可明月那样的动静早就吵醒了他。
他知道他应该马上将胸口的小小脑袋移开,可他并不想,现在他生病了,他想放纵自己一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自律本分,活得太累太苦,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手轻轻抚在琛香的发顶,她的头发柔软顺滑,就象她的人一样,也许有人听到他这么说会嗤鼻,也许别人对她有别的看法,觉得他这是黄婆卖瓜,可至少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乖巧而顺从的!
他对她一直以来都象对真正的女儿一样疼爱着,却不知何时起这种疼爱变了质,变得让他不知所措,他一直不想承认,但是萧易的频繁出现,使得他不得不正视起来。
“玉儿,该起来了!”房雩之的声音温柔中不自觉的带着宠溺,而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头顶没有移开。
琛香的眼睫微微抖了抖,象蝴蝶轻轻抖动翅膀欲振未振,可是她并没有睁开眼,她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含糊又悠远地‘唔’了一声,继续睡觉!
前天一夜宿醉,昨晚忧思过多,这两天她几乎都没有好好睡一觉,虽然此时未必真的睡得着,可她就是不想离开他的胸膛,爹爹难得允许她这么放肆,她绝对不要错过!
她其实很不安,即使他们象这样亲密她也很不安,她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又恢复到以前?她想趁着爹爹这一刻对她的纵容把所有能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省得爹爹明天身体好了又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的爹爹,她的丞相大人,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表现出内心真实的一面!
次日,房雩之病愈。
不出琛香所料,病愈后的房雩之果然恢复如常,那天的事他绝口不提,仿佛只是高烧时候做得一场梦。
琛香同样表现正常,那天,她除了趴在他胸口睡了一觉其实并没有做其它,也没有如她所愿将能做不能做的都做一遍,倒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也不知要做什么!
她没有逼他,却也绝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如果不知道他的心思她自然也不会对他纠缠不清,既然他对她也不是单纯的父女之情,那他们为什么不能更亲密一些?
爹爹,你等着,看你逃避到几时?
侍墨被正式留在了‘落尘阁’,成了‘落尘阁’内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侍,明月为此愤愤不平,侍候相爷几乎是丞相府所有丫头们的愿望,以前没丫头侍候也就罢了,凭什么一来就轮到新来的侍墨?尤其之前因为她的美貌为她赢得了丞相府全体女性员工的忌恨!
琛香对此冷眼旁观不发表意见,爹爹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她更关心他何时能正视自己!
最近,她借着他病体初愈,不时给他送些吃的喝的,而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琛香并不以为意,一团热情的并不是她的爹爹,那是萧易!
“小姐,七殿下来了!”明月进来,打断了琛香的胡思乱想。
“哦!爹爹可有回来?”琛香懒懒地应着,这齐沐风纳了侧妃之后反而往丞相府跑得勤快了,起初是为了答谢她送得贺礼,后来她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七殿下刚才是从相爷书房出来的,人已经在院门口了!”明月如实禀报。
琛香愣了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么说是爹爹默许的?她自嘲地笑了笑,爹爹不是不喜欢她在‘缀玉阁’待客,原来这也是要分人的,齐沐风可以,萧易就不可以!
明月见琛香表情凝重不由偷眼看了她一眼,小姐果然越长越标志了,原本的稚气活泼收敛了很多,脸上的淡然看着大气又贵重,不愧为丞相府的千金。
偶尔,她明彻如水的眼里会流露的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好似水面上突然而起的漩涡,有种神秘的飘忽感,若不是明月近身侍候怕也很难发现。
但是小姐在人前却又表现出绝对的开朗和俏皮,反而形成了一种特殊气质,类似于欲拒还迎,似近实远、难以捉摸的矛盾美感,难怪小姐越来越吃香,连一向冷淡的七殿下也开始频繁往丞相府跑了。
“请七殿下进来!”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人到了眼前总是要见一见的。
琛香站在廊下迎着齐沐风挺拔修长的身影,随着身影的越走越近,琛香不得不承认,无论长相还是心性,他比之齐沐轩确实有着不可比拟,无法跨跃的高度与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