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洌阳还是不放心,担忧的道,“小璃,我去帮你请大夫吧……”
“不用!”白婉璃摇头,待紫鹃将温水打来,吩咐了紫鹃,将另外一个发簪中的解药取出,接着涂抹在脸上,随后用温水洗净。
她红肿的小脸,顿时缓和起来,脸上刺痛的感觉消失不见。
坐在那里,她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彻底把皇后得罪了,我们以后得小心一点,估计她不会善罢甘休!”
云洌阳定定的看着她的小脸,闷闷的出声,“原来你自有脱身的计划,枉我这么担心你,还将四哥都从铜山请了回来!”
“必须将他请回来,不然皇后只要去铜山一查,就会明白我们在撒谎,所以告诉他的目的,是让他打点好铜山那边!”白婉璃解释着道。
她将自己的手递给云洌阳,“我手指脱臼了,帮我接骨!”
云洌阳看了白婉璃一眼,一言不发的捏住她的手指,然后微微用力,白婉璃的手上,传来骨节脆响声,然后她脸色一白,发现自己的手指恢复如常。
“你用的什么药?这手上的伤,比脸上的伤更像真的!”云洌阳捏着她的指关节,看着上面的红肿说道。
白婉璃疼的惨叫出声,“混蛋,我手上的伤是真的……”
云洌阳赶紧收手,又不相信的捏了一下,换来白婉璃愤怒的惨叫,他这才作罢。
白婉璃起身,疼的冷汗涔涔,她怒视的云洌阳,云洌阳一点悔意也无。
“小璃你现在,真真假假,我当然得分辨清楚!”云洌阳解释道。
“你给我滚,铜山的银子,等镖局押送回来,我会分你一半,现在,我一刻也不想看见你!”白婉璃生气的道。
云洌阳站起身,“好了,别生气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小璃,以前的你是不可能将自己弄成这样,反而陷害皇后的!”
“现在呢?”白婉璃冷笑,咄咄逼人的看着云洌阳,“现在的我,让你失望了吗?”
云洌阳拧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刺猬一般的女人,他叹息一声,“你早些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紫竹轩叫我,我这段时间,都会住在辰王府!”
他拧着眉头走开,却见白婉璃冷声一笑。
她呆在染霜阁整整休息了三天,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听闻云洌阳赶回京城。
不过他并没有来染霜阁看她,白婉璃也就乐得自在,每天呆在院子里,喂喂狗,顺便养着自己手指上的伤。
第三天的时候,云洌阳终于出现,这回是为了白婉玉的婚事。
他已经答应,以侧妃的礼仪迎娶白婉玉进门,所以白婉璃整个正妃,在婚礼当日是必须出席的。
他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她坐在院子里,手上拿着狗粮,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狼狗,喂的膘肥体壮。
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悦意她的冷淡。
“婚礼的事情,我必须跟皇祖母解释一番,毕竟宫图之后,皇祖母已经对白婉玉印象很差!”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这些事情,王爷自己做主就好,不必跟我商量!”白婉璃将手中的狗粮,再次洒向了对面张着嘴的狼狗。
他拧着眉头,放下环胸的双手,上前,“纳白婉玉为侍妾之后,我想启奏父皇,带着你回到郴州,自己的封地!”
白婉璃拿着狗粮的手,赫然一紧,她蹙着秀眉,缓慢转身,清澈的眸子,冰凌般看着他。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现在,三哥跟太子之争,日渐激烈,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卷入这些事情之中!”他放下双臂,一步步上前道。
白婉璃冷笑了一记,她其实想要问的是,为什么要带她走。
她呆在这里好好的,关键是,她的琉璃府正建在关键时候,所以她不想离开。
将狗粮一股脑撒在地上,她拍拍自己的手,“我以为,王爷对这个江山,也有自己的打算!”
云冽辰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笑着,眸光深沉。
白婉璃站在那里,远目,眉头依旧紧紧的蹙着,“王爷想要离开,我不反对,但是暂时,我不想走!”
“为什么?”这回轮到云冽辰诧异,他上前一步,神色森冷的看着她,绝美的脸上,表情沉冷。
白婉璃摇头,“王爷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荐婉玉嫁入王府,就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所以王爷想要回到郴州的话,请另做打算!”
皇后前脚在后宫,对她动了私刑,他后脚就提出,带着自己离开。
这摆明了,想要拿她的事情,大做文章,然后逼迫皇帝放人。
他的计谋,着实不错,只是,也得看她愿不愿意配合。
“白婉璃,你说什么?什么棋子?”云冽辰的脸色难看,连带着声音,都带着隐忍的愤怒。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暂时,我不想离开京城,如果王爷想要离开,那么请便!”白婉璃冷声,清冷的脸上,神色不卑不亢。
云冽辰气急,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冷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就是那个尹楚寒吗?你以为他还有办法回到京城找你么?你想的,太天真了!”
白婉璃脸色一变,“你把尹楚寒怎么样了?”
云冽辰再次冷笑,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浮起萧杀的神色,那双绝美的眸子,更是酝酿着可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他定定的看着她须臾,继而一甩衣袖,冷漠离去。
白婉璃松了口气,他认为她的心里,还想着那个尹楚寒,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起码不会让他察觉出她的真实意图。
若是被他知道,铜山银矿失窃的一千多万两银子,落在她的手上,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长吁短叹,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男装。
带着紫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溜达,天黑了之后,两人才从后门返回。
回到染霜阁的时候,意外的,外面站着行云和流水,两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婉璃,眸中带着同情的神色。
白婉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中的折扇轻摇,接着探出个脑袋,从门缝看着里面。
果然,屋内坐着一脸冷色的云冽辰。
这个家伙,白天不是被自己气走了吗?现在怎么又过来了?
她还以为,以他大男子义的想法,她承认了自己心里有尹楚寒的事情,起码会冷落自己半个月以上呢。
现在这么快就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着他脸色不好的样子,她能不能先溜之大吉?
刚刚想要转身,屋内就传来了云冽辰愤怒的声音,“你想溜到哪里?还是自从弯弯过世之后,我实在太过宠你,让你如此的无法无天?”
白婉璃顿住身体,也是,想溜,也溜不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溜?
白婉璃一把推开了房门,微微的扬起下巴,冷漠的进门,神色带着鄙夷,瞥了一眼云冽辰。
云冽辰将手中的东西,“啪”一声摔在桌子上,白婉璃看见,那桌面上的东西,血迹斑斑,好似一份口供。
而且末尾还有一个潦草的签名。
“这是什么?”她上前,拿起那份口供看着。
结果越看,脸色越黑,最后直接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是春燕的口供,春燕将所有事情,全部招出来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早知道,自己就不救她,让她真死了算了。
将口供放在桌子上,白婉璃面无表情。
“王妃你不想解释一下么?”云冽辰眸光森冷,幽深的凤眸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气。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王爷相信春燕,那么我怎么解释都没用!”白婉璃神色淡然。
“你果真,吩咐春燕放火,烧死了弯弯?”云冽辰一拍桌子,眸光沉痛的道。
白婉璃别过脑袋,“我没有!”
她没有撒谎,她只是吩咐春燕放火,并没有吩咐春燕烧死弯弯。
更何况,弯弯也根本没有死。
“还敢说你没有?三夫人胜芳华正得恩宠,她这个时候不可能吩咐她的丫鬟,戕害本王的子嗣。纵观整个王府,别的人更没有可能去谋害弯弯,倒是你,白婉璃,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他在弯弯出事之后,就开始怀疑她,直到她亲自救出春燕,接着他派人跟踪春燕。
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相信,真的是他这个柔弱无依的王妃,杀害了自己的亲骨肉。
所以就算春燕在他的控制当中,他也不愿意去揭开事情的真。
直到今天下午,她告诉他,她不愿意离开京城。
他这才找人提审了春燕。
未料……
人心不古。
看上去如此柔弱善良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可以下手杀害。
她这样的蛇蝎心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白婉璃冷笑,坐在一边,并不答话。
“你说,你为什么要烧死弯弯?”他怒吼着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眸光愤怒的看着她。
白婉璃被掐的呼吸不能,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她曲起膝盖,狠历的撞向他的胯间。
他未料到,她竟然出了这种阴损的招数,脸色顿时一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
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他冷笑着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