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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重逢与永别

窗外的风声渐渐安分了一点,雪片也逐渐变得纤细。这天没有日出的美景,四周无声无息地就亮了起来。

申进抚弄着恬睡中的艾尔莎的头发,他也忘了自己的右手还绑着木块,左手则还挂着一个手铐。手铐滑到艾尔莎的脸上把她惊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眼前的申进,又埋在申进的怀里继续睡。

“嘿,我们还有事情呢。”申进在艾尔莎的耳边轻声地说。

“嗯~”艾尔莎在申进怀中撒起了娇来。申进没辙,只好让她再睡一会儿。

不料,艾尔莎没睡多久,便自觉地坐了起来。她揉了揉双眼,在炉火中加了点柴。她没说什么,便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艾尔莎带进来了几块冻肉,把他们烤熟了当早餐。他们吃完后,艾尔莎才说:“好了,牛仔。我想我们应该先去埋了他们。”

没错,他们两个昨夜为了自己躲避风雪,把同伴放在了外面不闻不问的。同伴泉下有知,恐怕要恨死他们了。

于是两人冒着风雪,找了两把铲子便去开挖。经过了夜的暴风雪,那三人的尸体已经被淹没在了风雪里面了。先是把他们的死体挖了出来,然后又在地里挖了几个大坑把他们埋好。

由于申进只有一只手能干活,所以挖地的重任便基本由艾尔莎来完成了。两人干完这件大事,已经是中午。这时,风雪竟然就停了,天色越来越亮,好像还有放晴的苗头。

小两口吃过午饭便开始搜索这座西楼。这座楼房从一楼开始就是大大小小的实验室。最让人心寒的是在这些实验室里面都有骸骨,有些是一具有些是两具。有些实验室里还居然有一些动物的遗骸。看来那些专家们真为对抗瘟疫而做了不少人体和动物的试验。在这些实验室里,最干净的该是那些放着精密仪器的实验室了。

两人来到了西楼的最顶层,那里是行政区域,也是储存资料的地方。资料自然是用数据形式来储存的。他们千辛万苦找到了那台储存着资料的电脑,然而由于没有电,他们没有办法在那里得到什么。

于是他们到处寻找,希望在所长办公室里能得到什么纸质的资料。在所长的办公室里,零散地散落了一些骨头。他们知道,患者不仅会口吐白烟,还会飘起来。这也许跟他们体内产生了不少的气体有关。

严重的患者会飘得比较高,然而骨骼却没有被变成气体,所以一根一根地掉到地上。小两口没有去管那些骸骨,只是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乱翻,希望能像在图书馆那样,能找到一些什么“所长日记”之类的东西。

既然是所长,就必定会有工作的日记。然而,这种日记不一定是用纸来记录的,也有可能是用电子数据的形式来记录。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小两口翻遍了整个办公室才发现了一个卷轴型平板电脑和一张研究所的图纸。

这总比一无所获要强。申进试着打开那个卷轴,但是卷轴一点反应都没有。小两口又仔细地看着那张发了黄的图纸,却惊讶地发现原来这座西楼里面有一个地下室,图纸上还标注着病毒样本存储室。

小两口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那不可能是他们想要找的GH。因为他们之前所得到的信息是说这种病毒从未被捕捉到。然而,他们还是得去看一下。于是他们按照地图所示,找到了地下室的所在。

地下室是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面的下行楼梯的下面。地下室的大门紧闭,而门上赫然写着“病毒样本储藏室”。大门的旁边还有一个警告标识写着:“危险区域,进入请带上防毒面罩和防化服。”

小两口对于这些名词不大明白,便想去查阅和避难所的那个卷轴。这时,申进发现卷轴上面闪动着“卫星信号已连通”,申进此前并没有见过这种信息,便好奇地点了一下闪动的那个地方。

按毕,画面便询问申进是否要连通中央电脑。

“中央电脑?”小两口马上就想起那个冷冷的电脑汉娜。于是,申进便选择了连通。

“是波拿巴小姐吗?”卷轴里出现了那个汉娜的声音。

“啊,是的。还有我的丈夫。”艾尔莎立马把申进抬了出来,以免他又有产生什么阶级区别感。

“好的。很高兴你们还活着。既然我们能连接上,证明卫星还在运作。”电脑汉娜平缓地说。

小两口很无奈,汉娜好像在他们走的时候就预料他们会死掉一样,实在太不可爱了。申进姑且把防化服的问题放下,改为问汉娜一些其他的问题。他问:“汉娜,我们捡到一个样子差不多的卷轴,但是开不了。怎么办呢?”

“那好办,如果没有太阳能装置(如图)的话。我推荐你们到究竟的充电站或者找到充电器才去充电。”

“我想你误会了。这外面什么都没有。”艾尔莎说。

“波拿巴小姐,具我这边的显示,你们现在应该处在盐湖研究所。研究所里面有发电机,你们可以试着让它启动。至于研究所发电机的型号,我这边没有资料,等你们找到以后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发送资料的。”

“汉娜,那就太好了。谢谢你。”艾尔莎说。

“这是我的荣幸,波拿巴小姐。”

于是,小两口有向汉娜获取了有关防化服和面罩的信息,也在研究所里面找到了防化服装。只是他们没有留意到那些服装已经超过了使用的年限,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

然而,小两口再次来到储藏室的时候便呆了。原来,储藏室的大门是电子锁,断电了以后是无法开启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可以进入这个地方。

最终,他们还是要先弄好那个发电机。他们在院子的后一个小房子里面找到了传说中的发电机,也按照汉娜发过来的说明试着操作了,但是那天发电机却依旧静静地蹲在那里,连一个屁也不放。

看来这是一场长期的战争,两人看天色已晚,便决定先仔细研读全本说明书在去弄那个机器。于是,两人便出了小房子回到那个传达室里面。

这时,雪已经停了。红色的夕阳光从天边的云缝中透了出来,把天上层层叠叠的云染成了血红。在千里之外的申岭一行也看着差不多的天色,只是这边并没有下雪。再过十来天,他们就能回到那个女怪,也就是薇薇安的亲生母亲所在的山谷。

也许,申岭一行能很顺利地见到女怪,救回小山。但是,在申岭的心里面正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薇薇安。

“村长,我看还是别说了。”卢克在营地里悄悄地跟申岭说。显然,他已经在路途中向申岭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卢克会这么说,申岭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卢克总是这样,他很爱护身边的人,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但是,真相对于薇薇安来说是伤害,而对于女怪来说薇薇安不知道真相才是伤害。申岭自觉的对女怪亏欠不少,所以才会犹豫。他一直犹豫着,直到回到了山谷。

这天下午时分,申岭一行进入了山谷。日光渐斜,从大树的树叶缝中穿了出来,洒在了众人的身上。他们进入山谷的时候便嚷着说:“大姐!薇薇安来了!快把小孩还给我们吧!”

突然,从树上降下一个黑影,把众人吓得退开了几步。来者不是别人,她就是女怪,薇薇安的母亲。

“哈哈哈!薇薇安,薇薇安,她在什么地方?”女怪怪笑着说。这一行人里除了申岭,没有一个人见过女怪。她以手代脚,行动迅速,所有人都被她吓得瞪目结舌。这次,申岭终于看清女怪的真容。

其实,女怪并没有申岭之前想的那么难看。只是她的脸上已经爬满的皱纹,长得比平常的女人要老。

申岭拉着薇薇安的手走前了几步,对着她说:“薇,这是你妈。快叫妈吧。”女怪看到薇薇安,脸上露出了笑容,而眼睛则闪耀着泪光。然而,申岭明显感觉到薇薇安的身体在颤抖,便在她的耳边说:“别怕,她这些年就这么过着。很可怜的。”

“但是,申叔叔……”

薇薇安欲言又止,就是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她是被女怪的怪异举止吓到了。女怪看着这情景,双眉慢慢下垂,脸色由情慢慢转阴。她再看了看薇薇安一眼,便转身“撒手就跑”。一眨眼,女怪就跑得没了影。

“哎呀!薇,你这是做什么啊!?”裴颖冲过来揪着薇薇安的衣服就想开骂。

“颖姐,对不起。我,我……”薇薇安一脸委屈,只知道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裕美站出来为薇薇安解围了,她说:“颖,你自己刚才不是也像个呆子吗?这哪能怪薇呢?”

“裕美,现在人命关天,你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呢!?啊,我知道了。你巴不得小山死,对吧!?”裴颖一个劲地诬蔑起了裕美来。裕美不喜欢吵架,索性直接出手把薇薇安拉到自己的身后来。裴颖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薇薇安,于是三个女人就在树林里拉拉扯扯的,连申岭都无法将它们分开。

就在她们难解难分之际,女怪的声音又传到了众人的耳边:“你们别再欺负她了!我这就带你们去。”母亲就是母亲,维护孩子是她们的天性。于是,女怪便带着众人在丛林里面穿行。最后来到了个土坡。

只听见女怪对申岭说:“先生,对不起了。我为了见薇,向你撒了一个慌。我的确是见到那个小孩,但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一群狼围住了。”

女怪在说,但是众人的注意力已经没有在她的身上,而是集中在了裴颖的身上。只见裴颖一步一晃地向着土坡上插着的一根木棒走去。木棒上赫然挂着一双染了血的小草鞋。

“怎么会?”裴颖突然眼前一黑,也就是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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