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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朽的黑暗

第二天一早,小两口就解开阿拉伯罕的绳子把他带到了存放发电机的那个小房子。阿拉伯罕看着那发电机喃喃地说:“啊,这真够古老的。不过古老的东西原理比较简单。”说着他就开始检查着发电机了。小两口看自己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便又到外面去找吃的了。

没有武器的小两口今天收获还不错,独臂申进偷袭了一只鹿。然而,两人太久没有吃过蔬果,都开始想念在南方的日子了。故此申进还笑称自己现在连树叶都能吃下去了。所以两人想着等进入了那个储藏室后就回去南方了。

小两口高高兴兴地回到研究所,却发现里面传来了机器发动的轰鸣音。

“难道是?”

小两口迅速地来到了发电机房一看,发电机已经在工作了,还发出轰轰的鸣叫声。但是他们却看不到阿拉伯罕的踪影。他们把那只鹿埋在雪中,然后便回到西楼。

申进和艾尔莎把西门的大门推开,一股温暖的气流立即扑面而来。小两口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室内是如此温暖,但是他们还是有点惶恐不安。申进甚至还按着腰间的匕首。

“嘿嘿嘿,你们猜我找到了些什么?”阿拉伯罕突然从一旁跳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壶。

“阿拉伯罕,别说其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申进问。

“什么怎么回事?”阿拉伯罕反问道。

“这里怎么会这么暖?”

“啊~******的小孩。让我告诉你,这叫暖气。只要有电就能放,以前的人都用着种方法在室内取暖。那就不用烧火了。”

艾尔莎想了想,在申进的耳边轻声说:“我想起来了,避难所里面好像也有调节气温的方法。”

事情弄明白了,小两口终于松了一口气。而那个阿拉伯罕还不放过他们,拿着那个玻璃壶就在小两口面前晃荡着。他说:“来来来,尝尝这些咖啡。”小两口看着壶里的黑色液体,用鼻子嗅了嗅。

“苦的,那一定是苦的。”艾尔莎皱着眉头说。小两口倒是听说过咖啡,还以为那是像蜂蜜一样甜的东西。他们万万没想到以前的那些人居然这样来作践自己。阿拉伯罕见小两口对他找到的宝物都不感兴趣,便意兴阑珊地自己躲起来喝了。

小两口没管阿拉伯罕,便自己把防化服穿在了身上走到了储藏室的外面。

“准备好了吗?”申进问艾尔莎。

艾尔莎点了点头,申进便想打开储藏室的门。谁料那门根本就打不开,即便有了电还有一个密码锁要攻破。这好办,小两口又把阿拉伯罕抓来,让他开锁。

阿拉伯罕皱了皱眉头说:“小孩子啊,别总让长辈做事。长辈也是会死的,到时谁还能帮你们呢?”阿拉伯罕说完,看了看申进那深沉的脸色,便耸了耸肩,老老实实地找来了一些工具开始工作了。

这个阿拉伯罕非常专业,很快就把门给打开了。他完成了工作便又回去喝他自己的咖啡。小两口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储藏室里。这个储藏室里面放着一个大冰柜。冰柜陷入了墙中,或许它本来就是一堵墙,只是这堵墙被切成了上千个小方块。每个小方块都只有一寸来的长宽,而且方块的上面都贴有标签。

艾尔莎在卷轴上面查找了一下标签上面所写的文字,发现那些全是病毒的名字。而且标签的颜色越深,表示它越危险,而且被存放的位置也就越高。

申进随便点了一下那些小方块,小方块便缓缓地从冰柜里伸了出来。原来那些方块是些小抽屉,里面装着一只密封的储藏管。

“艾莉,你觉得它们在那里面还活着吗?”申进问艾尔莎说。

“也许都死了吧。这个设施应该是用电的。如果没有了电,应该就不能起到保存的作用了。”

申进点了点头,把那个小抽屉推了回去。小两口检查了所有的抽屉,都看不到有GH病毒的踪影。这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因为那种病毒也许至今仍没被捕获。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些储藏管都毁掉。”申进站在一个小型熔炉的旁边对艾尔莎说。这是个好主意,如今储藏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如果有别人或是其他的动物跑进来,便有可能把这些管破坏掉。而且万一里面的病毒仍然存活,那么将又是一个麻烦。

于是,两人便把储藏管一根一根地取出来,小心地放到熔炉里面,按下了销毁程序的按钮,熔炉便开始运作了。等这些都干完,小两口才出了储藏室。

这时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了。他们烤熟了一些鹿肉后便把阿拉伯罕喊来吃。

“阿拉伯罕,你知道这怎么充电吗?”申进把他在所长办公室里面的那块平板电脑递给了阿拉伯罕。

“啊,这简单。我看到这里有充电基座。等一下带你去吧。”

于是,那块平板电脑就在三人的见证下用了十秒的时间充好了电。阿拉伯罕问:“那里面有什么吗?”

“记忆。”申进回答道。阿拉伯罕一听,满脸惊恐,便回到自己的地盘休息了。小两口咽了一口口水便要在平板电脑里面寻找有用的信息。然而,好事多磨,在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难题——登录口令。

“那是什么?”艾尔莎问道。

“估计是用来防止别人进去观看电脑里面的内容的方法吧。如果不知道口令便不能进入。”

“啊。”艾尔莎点了点头,打开避难所的那个卷轴对着卷轴说:“汉娜,怎么我们这个电脑没有登录口令呢?”

“你好,波拿巴小姐。如果你没有设置的话是没有的。”从卷轴里面传来了汉娜的声音。

“那你帮我设置一个吧。”艾尔莎说。

“好了。”汉娜说。

“什么?那我们每次打开的时候都要输入那个东西了对吗?那口令是什么呢?”

“只要验证你的声音就可以了,波拿巴小姐。”

“啊,那真方便。不过我们捡到的这个平板电脑的口令为什么要输入呢?”

“好的,现在帮你们连接附近已经开启的电脑。一分钟之内就能帮你们卸下密码。”汉娜说。申进没想到汉娜居然能做到那种地步,他问:“还真简单啊。那他设置口令也没有用了?”

“我是库克的中央电脑,而这些电脑都是库克企业的出品,有预留了让我进入的通道。”汉娜回答道。申进耸了耸肩说:“原来是这样。我想我还是把资料存在纸上比较好。”

申进说着所长的平板电脑的口令已经被绕过了,一排一排的文件夹出现在了小两口的面前。申进点开了一个名为“GH实验记录”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着不少的实验视频。

小两口犹豫着点开了一视频,这个视频是一个把一个正在发病的患者和一只猴子困在一个密闭的透明罐子里面。多月后,猴子仍然生存。之后的视频又是一连串的动物试验,但是那些动物都没有发病。

“进,我不想看了。”艾尔莎紧紧地抓住申进的臂弯说。

申进也明白,一次性看这么多死人的场面,无论是谁都的确很难承受。再说,那些患者的死相也实在太难看了。于是,申进就让艾尔莎自己去睡了。他自己呢?当然还没看够,他打算这晚把全部的视频统统看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这样,申进一个人跑到走廊里面去看那些视频,直到了半夜。突然,申进看到了一个更加骇人的视频——一个正在发病的患者跟一个至少看上去是健康的男人困在了一起。

这让申进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视频里有人帮那个健康的人抽血、量体温,做了一切的检查后把他隔离的起来。最终的结果是,这个人过了几个月都没有发病,而且身体一切正常。在这个实验里,实验人员也不能得出结论。就连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被感染上也不知道,因为这个人不仅没有一点症状,而且就连特殊的抗体的没有。这和在大街上发病的人一样——在发病前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申进悠悠地想:“那就是说,直到这个实验室里面的人跑光了。这个人也许还没有发病呢。”

那么,研究人员便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很难接受的结论——GH病毒并没有实体。而且那些研究员也无法理解,为何那些患者的身体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如此剧烈的化学反应。申进曾经看过关于免疫学的入门书,所以他也觉得那实在不大可能发生。

“难道就像老爷子所说的根本就没什么病毒?”申进自言自语地说着,点开了最后一个视频。不料视频一开始的画面就让申进差点把平板电脑给丢到地上,只见画面上显示的是一个白人男子面对着镜头在说话。而且,他的嘴巴和耳朵都冒着雾。

只见他对着镜头说:“三十秒,在嘴巴开始冒烟前的三十秒。我感觉到我,我,我的身体开始,有发烧的症状。”随着喷出的咽越来越浓烈,男人说起话来也越发艰难。只见他继续说;“现在,我的,我的感觉是被烧着,了。灼热……”那男人沉默了一下,说:“还是没有结论。”

突然,镜头翻转,然后变得一片黑暗,继而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在此以后这个视频就一直保持着一片黑暗,最多只能听到一些杂声,没有别内容了。

视频里一片黑暗,就如远方科罗拉山谷的女主人科罗拉的周围一般。在这山谷的夜里,漆黑并不罕见。科罗拉常常会在夜里凝视黑暗,然而她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黑暗。

年轻时,她曾经躲藏在更加黑暗的地方注视着别人。那个时候,她的女儿薇薇安还没有在世上,她也不曾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当上母亲。那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那一天。

有一次,她躲在了草丛里面注视着在花园走过去的波拿巴议员。这个议员名字叫尼克,才五十多岁,但是已经一头的银丝。虽然如此,但是他仍是步伐利索,毫不逊色于年轻人。

青年科罗拉不敢轻率地出手,耐心等待着夜晚变得更加浓密。不料对方竟然停下了脚步说:“我的时间到了吗?”

这里四野无人,科罗拉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于是轻轻地从草丛里面站了起来。波拿巴议员背对着她说:“你知道他们要我的命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科罗拉冷冷地说。

“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来卖命吗?”议员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对着科罗拉。花园里树影婆娑,只有暗黄的灯光轻抚着小道。议员不大能看清楚科罗拉的样貌,只听见科罗拉说:“我只接受命令,其他的什么也不管。”

“不错的生活态度。”波拿巴议员看着灯光说:“即便你去管,这世界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即便有一个大善人到处行善,世界仍然满是悲哀。这夜我为了某些坚持而送了命,明天的世界仍然还是那个样子。”

“如果不是你造成了影响,估计也不会有人要你的命吧。“科罗拉说。

“哦?多谢你对我的肯定。”

科罗拉突然倒吸了一口气,自己不知不觉地被这个大叔牵着走。她不敢多想,掏出了怀里的手枪。波拿巴议员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便笑着说:“事先说明,我可不会乖乖等死的。”他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就穿过了他的胸膛。

“啊!!”

波拿巴议员的妻子林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扑了出来,伏在了议员身上失声痛哭。这种事情科罗拉常常见到,既然目标已经清除。她便不再原地逗留,慢慢退回到黑暗的树丛里。

不久后,科罗拉走在灯虹闪烁的大街上,发现在她的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她。于是她一闪身进入了一跳黑巷里。

她发现那个人也随着她进入了黑巷,只是那人根本没有深入,只是在巷口的阴影处等待着什么。对方如此的谨慎,科罗拉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呼吸也不敢太张扬。

那个人在巷口等了好久,没见巷子里面有什么动静,便慢慢向巷子深处移动。突然,科罗拉从阴影中扑了出来想用绳子把来人勒死。不料对方的身法灵动,一下就把科罗拉摔倒在地上。不仅如此,对方还用一条胶索把科罗拉双手索紧。

“殉职!”这是科罗拉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科罗拉被对方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见对方拿出一只手电筒放在地上。一张俊俏的男人脸庞出现在电筒的光线下,这让科罗拉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干嘛?我的脸很难看吗?”那个男人笑着问。

“约翰利夫,作为一个学者,你的身手让我敬佩。你赶快杀了我吧。你是我的下一个目标,如果我今夜不死,你就会死在我的手上。”科罗拉冷冷地说。

“你为什么要杀死议员?”约翰问道。

“他多管闲事,得罪了人。我只是执行任务而已。”

“哎呀,国家机关也成为了富豪的工具了。那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了。该怪我自己不该对父亲的死如此执着吗?”

科罗拉没有作声,诚然,她自己也不是太清楚那些目标们的事情。只听见约翰继续说:“说实话,如果你知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也会想知道原因的。”

约翰不管科罗拉愿不愿意听,自己就把父亲口吐白雾而死的经过说了一遍。然而,科罗拉却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她只想完成任务。约翰见科罗拉没有反应,便用一只手摸了摸科罗拉的脸旁说:“这样的美女,怎么就成了一个杀人工具呢?”

科罗拉从来就只知道工作,从来没有对这些客套的赞美有过任何的反应。但是约翰这时对她说着这些活居然让她有一点高兴。然而,她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说:“爽快点杀了我吧。”

“那里舍得?”约翰说着就用自己的嘴来堵住了科罗拉的樱唇。科罗拉挣扎了一下便不再挣扎了,她只知道杀人,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那种感受即便是她已经变成了用手爬行的女怪,仍然念念不忘。

这时身处黑暗中的女怪科罗拉苦笑了一下:“总觉得是被你利用了啊。”她实在没有想到后来自己居然还怀了那个人的孩子。而在多年之后,这个孩子居然还联合别人一起来绑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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