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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4)

小白当然会去教训一下卫国,虽然卫国也是他的小弟兄。但是作为小弟,必须服从大哥的大局,而大哥的大局就是尊王。小白派人狠狠教训了卫国,卫国不敢反抗,任凭大哥揍了一顿。后来小白还轮番派人去卫国,骂了卫公好几回。最后卫公给了很多好处,小白看差不多了,可以跟主席交差了,这才作罢。演戏一定要假戏真做,才能以假乱真,梁朝伟和汤唯明白。小弟不光要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有时候还要当一下大哥的挡箭牌,替大哥背背黑锅什么的,这都是小弟义不容辞的责任。

至此,小白在中原睥睨群雄。如果说有什么没摆平的,那就是远在南方的楚国,远在西方的秦国和晋国,远在北方的燕国。尤其是楚国,目无大哥,时常骚扰大哥的小弟郑国。

郑国的地理位置,前面已交代清楚。楚国,哎!郑国,哎!小白不会去找秦、晋、燕的麻烦。只要他们老实,小白就不刺挠他们。接下来,小白要做的,就是替这些远在边陲的公司收拾一下那些不听话的外族们,尤其是北戎。

公元前664年,燕国实在受不了北戎的骚扰,向当时的大哥小白求助。小白一听,机会来了,他要“口服蛮夷”。小白通知鲁国,让鲁国出人出力,一起去收拾北戎。结果鲁国嫌路途遥远,劳民伤财,不肯出兵。小白只好自己启程,带队前去。管仲、隰朋、宾须无悉数随队前往。可以说,小白为了解救燕国,尽起公司精锐,孤注一掷。

公司内部留下高子、国子主持大局。

有人问了,这段时间怎么净是小白出场?管仲、五虎将、高子、国子呢?

那么我问一下,如果不是管仲带领这些有司们,各司其职,尽心尽力,哪容得小白天天打这个,打那个,今天开会结盟,明天尊王攘夷的?正是这些有司们,给了小白雄厚无比的后台支撑。小白只需一句“交给有司处理”,剩下的事,他们就会办得妥妥的,还不够牛吗?

远征历尽艰辛,九死一生。还好,不辱命。打完北戎后,小白把所得地盘该归还燕国的尽数给了燕国。燕国董事长燕庄公坚持要送小白到齐国,不知不觉已送入齐国境内五十里。当时的规矩是:非天子,诸侯相送不出境。小白没有僭越这个礼仪,没有托大,当即把这五十里地送给了燕国,取名 燕留。燕国在此筑城以示纪念。这一来,燕庄公越发敬重小白。

小白临别,特意交代了燕庄公一件事:按时向证监会交会费,尊重证监会的权威。为什么要特意说这个事?因为近年来,燕国公司一直跟证监会不和,前几年周惠王的叔叔作乱,也有燕国从中支持的份,所以多年来燕国不交会费,也不去给主席问安,关系相当紧张。小白此举,尽显盟主风范,尊王攘夷,做到极致。

回公司后,小白把此次出差获得的战利,拿一半分给了鲁国。按说鲁国背约,致使小白孤军奋战,差点埋在沙漠里,小白要问候鲁国祖宗才对。可是小白没有这么做,他要实现“蛮夷口服、中原心服”的目标,使自己的霸业,真正得到拥护。

两年后,赤狄连续抢占邢国、卫国地盘,两公司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小白再次出兵相救,击退赤狄,并把邢国的总部搬到了离临淄更近的夷仪,以便齐国随时帮忙。要知道,夷仪是齐国地盘,如果不是小白,邢国就破产了。帮卫国击退赤狄后,小白割出一块地盘,给了卫国,封卫于楚丘。《左传》如此评价小白的这些举动:“迁邢于夷仪,封卫于楚丘。邢迁如归,卫国忘亡。”小白在证监会无力维护上市公司利益的情况下,实际上承担起了这些缺位的责任。尊王攘夷,让小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说,小白前些年的不断结盟、攻伐,带着明显的强盗心态的话,那么他后来就是在做有名无利的善事了。当然小白不是慈善家,他做这些好事,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树立自己霸权的正义性。

这一点,跟后来称霸的几位霸王很不同,其他霸王几乎只是从武力上征服了其他公司,而道义上却欠缺得很。

八、齐VS郑VS楚

当小白在中原地区呼风唤雨时,楚国按捺不住羡慕和寂寞。

公元前659年,楚成王终于觅得了一个机会。当时北狄为乱,南下侵入中原公司。小白的精力全部放在组织各公司自保自救上了,楚国趁机攻伐战略要地——郑国。郑国董事长郑文公抵挡不住剽悍的楚国,向大哥小白求救,小白纠集了宋、曹、邾一帮人马,前去营救。

楚国见小白浩浩荡荡地派了援兵,就识趣地撤了回去。这场仗貌似双方很默契,没有伤亡。可是郑国的内伤却愈发严重,郑文公得了精神衰弱症,他有些不堪其扰了。于是,向小白吐了吐苦水。小白何尝不明白,夹在中间的郑国如果继续被齐、楚来回骚扰,不亡也疯了,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公元前658年,小白拉拢了楚国的几个小弟江国和黄国,在贯这个地方开会。楚成王听说后,马上再次出兵前去骚扰郑国。要说这个楚成王,一条道走到黑,他认准了郑国,咬住不放,非要把郑国逼疯了才算完。面对楚成王,小白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好派兵前去郑国施救。

又过了一年,楚成王故技重施,再次进入郑国。这下郑文公有些受不了了,再受下去,就成神经病了。他动摇了,他想跟楚成王讲和,他想亲自跟楚成王说:“大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可是,公司管理层并不同意董事长这么做。经理们的考虑不无道理,日前齐国的实力和威望远胜楚国,一旦站错队伍,可不是闹着玩的。董事长你怕楚国骚扰,难道就不怕小白骚扰吗?你以为小白比楚成王好对付么?

是啊,哪边都惹不起,可是终得有个办法啊。

还是小白主动地想他人之所想,急他人之所急。他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郑文公的难处,当然不是小白仁慈,而是他也担心一旦郑国受不了楚国的骚扰,举手投降,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郑国是楚国和齐国之间的屏障,就目前来说,郑国是我小白对楚国的屏障,一旦郑国投降了楚国,那郑国就成了楚国对齐国的屏障。这里外里的对比之后,小白马上意识到,必须让郑国坚定地站在齐国这一边。

公元前656年,大军浩荡。齐、鲁、宋、郑、陈、卫、许、曹“八国联军”,乌拉乌拉地向楚国进发了。可以说,这一次小白把中原有名有姓的公司全拉上了。声势非常浩大,人数非常多,可见他的决心。

小白没有贸然地借道郑国,直击楚国,而是先拿楚国的一个小弟蔡国,试了试,算是跟楚国交锋前的热身赛。我们都知道,世界杯之前的热身赛,强队都爱找个软柿子捏。一来大胜长士气;二来保持战斗状态。挑错了对手的后果会很严重。比如2010年世界杯,法国挑选的热身对象就很失败。最后一场热身,挑选了中国。本来法国选中国,完全没问题,就看射中国几个球了。谁知,中国这次非常不配合。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挨打,反倒是趁法国不备,给它狠狠的一击。这次失利,直接导致了法国到了正赛上的熊样。

不废话了,小白的八国联军一下就把蔡国打成了筛子,联军直驱楚国本土。记住,这又是个历史时刻。这是小白首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楚国。楚成王这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家伙,面对小白泰山压顶的气势,有些心虚和气喘。他很坚决地不出战,而是派了个代表,去跟小白交涉。大意是说:小白,你在北面当你的老大,我在南面老老实实的,咱们一向互不侵犯。你这次大举南下,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白的回答里,没有一个字是关于齐国自身利益的。小白问了楚国代表两个为什么:一、楚国为什么不向证监会交会费;二、证监会主席周昭王当年(这个事扯得可有点远,大概有五六百年了吧)去你楚国的地盘出差,一去不返,是不是你楚国把主席那个了?

代表回到楚国,向董事长报告了小白的两个问题。

楚成王答复小白说:“这个,不向证监会交会费,我承认;至于说好几百年前,证监会主席在楚国出事,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你有什么证据么?”

成王当然也没指望小白马上撤兵,小白当然也不会因为区区几句话就撤兵,那太草率了。小白下令,继续往前。成王意识到不太妙,就另派了一个重量级的公司高层屈完,前去交涉。总之成王的目的很明确,不能在楚国的地盘上交火,损耗楚国公司的实力。也就是说,占便宜可以,吃亏的事,我不干。

屈完到了小白那里,小白把自己的兵马指给屈完看,“看见没?这么多人,这么多车,这么多钱,这么多粮草,灭哪家灭不了?”

屈完回答说:“董事长,您以前是以德服人,大家都服了;现在您要是强取楚国公司,就凭楚国汉水两岸,错综复杂,湖泊纵横,沟壑相通,您觉得您可以走得了么?”

屈完的暗示很明白,当年证监会主席都挂在楚国了,你小白自己掂量一下啊。小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这是实情。他这次来楚国的目的,威慑大于实战。他抢过屈完的话头说:“嗯,楚国很佩服齐国以德服人,是吧?你刚刚说的!”

屈完说:“我说过。”

小白说:“好,我再确认一次,楚国服了齐国了,是吧?”

屈完:“……”

小白没等屈完想好怎么说,又说:“既然楚国服了,我会考虑调整盟军下一步的计划。”最终,齐楚双方在互有忌惮的情况下,结盟而散。

九、一匡天下

公元前655年,证监会又出事了,当事人还是主席周惠王。他比较偏爱另一个儿子公子带,而作为法定继承人的太子郑,却得不到主席的赏识。于是,主席就动了想法,想另立接班人。小白站在了太子郑这一边,认为主席这么做,会带头破坏证监会的规矩和秩序。“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是最根本的原则,可是主席想亲自破坏这个规矩。作为公司盟主的小白,当然要主持大局。

周惠王见小白不支持自己,他首先想到的帮手还是当年帮自己灭了叔叔叛乱的郑国董事长郑文公。周惠王许诺郑文公说:“我支持你背离齐国,倒向楚国,然后我再拉拢晋国给你支持,这样你就不用在齐楚之间为难了。”郑文公听了很高兴,没脑子的高兴。他也不想想,如果自己倒向了楚国,那么齐国就会像当初楚国那样,不断地骚扰郑国,而且只会更加过分。郑国前狼后虎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的命运。

果然,小白被郑国墙头草的态度惹恼了,他带领多国部队,去找郑国麻烦,而且一下子就包围了郑国的新城。楚国作为郑国新的伙伴和盟友,出兵包围了齐国的一个小弟许国。看来,“围魏救赵”这一招,在春秋时期早就被人用滥了。隔了一年,小白再次刺挠郑国,郑文公再也受不了了,他只好杀了一个当初怂恿他的经理,向小白谢罪。

活该否?活该!

过不多久,证监会主席周惠王崩了。太子郑唯恐公子带趁机作乱,就秘不发丧,暗中派人去齐国,寻求小白的支援。小白又召集人开会,主题是商量怎么稳定证监会局势。郑文公趁机要求参会,表示自己顺从齐国的决心。这次会议,完成了两件事:完成了证监会交替大局;再一次确认了小白在中原地区的地位。

证监会稳定下来后,新任主席太子郑,也就是周襄王,对齐国更加依赖。公元前651年,小白再次召开大会。周襄王派了证监会要员前去,赐了小白一块肉。这块肉,不是一般的肉,是证监会用于祭祀大典的肉。可以说,这块肉就像开了光的佛珠。这是一块象征权力和尊崇的肉,这是一块表明周襄王态度和立场的肉。

本来,按规定小白是要下跪来接这块肉的。可是证监会的代表宰孔说,董事长你年纪大了,不用下跪了。小白关键时候不掉链子,坚持下跪受肉。这一跪,把自己“尊王攘夷”的一贯策略跪得更加结实,更加有信服力。

到了秋天,小白又在葵丘举行会议。这次会议,号称“葵丘之盟”。这是小白霸业的巅峰。至此,齐国董事长小白,前后数次召开同盟大会,确立自己霸主的地位,此立威也;帮助周襄王一举平定证监会之乱,此立尊也;北伐犬戎,救燕国于危难之中,此立恩也;迁邢封卫,救孤存亡,此立德也。

小白晚年回想起自己的功勋,毫不谦虚地说:“寡人南伐至召陵……北伐山戎、离枝、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登太行……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除了后来一统天下的秦国董事长嬴政,再也无人能达到小白的高度。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荣耀加身。小白的成就和荣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作为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在任期间,公司实力超群,无与伦比;公司信誉卓著,乐善好施,伐不义,灭残暴,维护证监会秩序,攘除市场外来骚扰,稳定市场秩序。

春秋首霸齐桓公,是春秋时期最有说服力的一代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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