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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后霸王时代 (3)

这场大战后的第二年,也就是齐顷公十一年,晋国设立六卿制度(三家分晋的制度原因),以此赏赐齐晋大战的功臣。齐顷公作为战败方,亲自去拜会晋景公。齐顷公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人家在会上因为打败了齐国而论功行赏,自己却作为战败方去旁听这么一场封赏会。

齐顷公回到公司后,“弛苑囿,薄赋敛,振孤问疾,虚积聚以救民”,不但如此,他还“吊死视疾,七年不饮酒,不食肉”。这些知耻而后勇的措施,起到了收效。对内来说,“民亦大悦”,得到了公司员工的拥护和爱戴;对外呢,此后七年“诸侯不犯”,晋景公为了安抚和拉拢齐国,甚至还“请皆反其所取侵地”。自十一年起,至十七年齐顷公去世,齐国公司没有再发生大的战乱,难得地安享了七年和平,这七年,对齐国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来说,是很重要的。

齐顷公在位十七年,史上称这段时期为顷公中兴。虽然他再也达不到爷爷齐桓公的那种傲视群雄的高度,但是齐国公司在经历了将近五十年的内耗和实力的不断下滑后,终于得以稍稍定一下惊慌失措的魂,停下来喘口气,这恐怕就是齐顷公对齐国的贡献。虽然很有限,但是他扭亏为盈的能力,我们必须承认和褒奖。尤其是最后的几年,能力保齐国不受外公司侵扰,在那个环境下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业绩了。

六、鲁莽男——齐灵公

齐国想回鼎盛,比登天还难。这怪不得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楚国和晋国长期争相称霸,其他任何公司都不可避免地沦为这两家公司的配角。有心想重振家业的,多半急功近利,实力不济,半途而废;有心想低调地偷偷发展的,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动不动就被牵涉进利益漩涡中,白白折耗公司资本。齐顷公不是小白,手下也没有管鲍,他无力回天。

公元前582年,齐顷公归西,他儿子继位,是为齐灵公。他的口头禅是:不服就揍他!

先说灵公几件鲁莽糊涂事:

头一件事,跟庆克有关系。庆氏本是齐国先祖姜氏的一支后裔,在齐国公司也算是世袭小股东。这位庆克同志,感情比较丰富,偷情都偷到公司总部了。他勾搭上了齐灵公他老妈——声孟子。齐顷公去世,声孟子守了寡,但是却没守几年就被庆克上手了。

庆克同志在偷情方面是很有一套的,他当然不能大摇大摆地去齐灵公家里消费他母亲,他不敢。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每次去幽会声孟子,他都化装成妇女,乘坐进出的车辆,混进去。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庆克和声孟子的隐私被鲍叔牙的后人鲍牵发现了。鲍牵自忖扳不动庆克,就把这事告诉了国子的后人国佐。

国佐在公司很有势力,德高望重,因此他毫无顾忌地找到庆克,当面训了他一顿。作为一名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老手,国佐这次确实有些欠考虑了,也可能是他太过自负了。庆克被公司元老训了一顿,而且是因为一桩偷情糗事,当然感觉很没面子,很是羞愧。于是他连续很多天,没去消费声孟子。

可是声孟子在高墙里面并不知情,她还以为庆克移情别恋了还是怎么的啊,巴巴的在家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庆克来一解她的寂寞。声孟子想办法把消息带给了庆克,他回复说,不是我不想,是咱俩的事被国佐发现了,还狠狠地训了我,我不敢。

声孟子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发起情来哪管他三七二十一。这年的某天,齐灵公带着国佐去参加一个外务会议,公司内部留下高无咎和鲍牵两位副总主持日常工作。等灵公回到公司,声孟子就跟灵公说:“我的儿!你走这几天,公司可乱了。那个什么高无咎和鲍牵,他俩居然想把你搞下台,另立公子角为董事长。这件事国佐也知道,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齐灵公听了老妈的话,也没分析一下其逻辑性,直接就下令砍了鲍牵的双脚,将高无咎驱逐出公司,永不录用,高无咎无奈出奔莒国。高无咎的儿子高弱闻知,率领卢地分公司宣布脱离齐国公司,单干了。当时国佐正在跟随晋国攻打郑国,他听说公司的事情后,马上向晋国告假,带人直接杀奔卢地。正碰见奉命剿灭高弱的庆克和崔杼,国佐二话不说,杀了庆克,自己随即宣布不再听命于灵公,以谷地分公司为据点,也单干了!

齐国自成立以来的元老股东国氏、高氏,历经数十代,未曾遭此磨难,可是齐灵公很轻松地就让他们尝到了离开故土的痛苦滋味。国、高两家与齐国唇齿相依,唇亡齿寒,何况还有鲍叔牙的后人也牵连在内,这个董事长实在太不像话了。

对啊,这个董事长怎么这么不像话呢?不应该啊。

在灵公看来,判鲍牵刖刑,驱逐高无咎,不过是敲山震虎。国、高、鲍三家又没得罪齐灵公,反而大大有功于公司,这灵公敲的哪门子山,震的哪门子虎?我们都明白,自古以来功高盖主是没有好下场的。灵公这样的董事长,是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装大个儿的,这样很妨碍视线。

当灵公听说国佐也反了的时候,他先是高兴,后是傻眼。高兴的是,国佐自投罗网,干脆一块灭了;傻眼的是,没过几天他就发现公司离了国佐,好像玩不大转。灵公马上明白这次搞得有些大,本想敲山震虎,没想到把老虎头子都震到了。灵公见识了国佐在公司的影响力,只好暂时服软认错,迎回了国、高家族成员。可是灵公也不是吃素的,有仇不报非君子,第二年,他就找人以非法手段刺杀了国佐。紧接着斩草除根,派人刺杀了国佐的儿子国胜,自此国氏家族在齐国元气大伤。

这就是灵公上任没几年,就办的一件好事。

第二件事,就更扯淡了,纯属自废武功。灵公娶了鲁国的女子为夫人,可是这个夫人患有不孕不育症。倒是陪嫁的丫头,各方面指标都正常,替他生了儿子——公子光。于是,就立光为太子。后来灵公又比较宠爱戎子和仲子,仲子也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叫子牙,戎子视为己出,非常疼爱子牙。于是戎子就时不时地劝灵公废了公子光,重新立子牙为太子。灵公满口跑火车,答应下来。

废长立幼的事,戎子是高兴了。可是子牙他亲娘仲子不糊涂,她劝灵公说:“太子光是您亲口宣布的接班人,地球人都知道。何况他又没犯什么错误,废掉他恐怕不大合适吧,必然会引起内乱。”灵公倒是满不在乎,“立谁不立谁,我说了算,都别废话!”于是,把公子光外派出去,在公司总部立了子牙。说这些事不是为了突出灵公的反面形象,主要是反映这位董事长的行为欠考虑,什么想法都是即时起兴。

齐灵公刚即位的时候,还算靠谱。当时晋国是北方真正的霸主,他选择了服从,做一个乖小弟。可是,当晋厉公被下属弑杀,十四岁的晋悼公即位的时候,灵公欺负悼公年幼,开始试图脱离晋国的威慑和束缚,自己做主去干一些事情。按说灵公选择的这个时机非常好,因为晋国并不是天天都有董事长去世这样的好事。但是不幸的是,这个年仅十四岁的悼公却是少年老成,足智多谋,并且非常善于利用下属,为自己效力。

当悼公察觉到灵公的二心后,他派人征讨齐国市场,问罪灵公为什么不参加晋国组织的商务活动。灵公不占理,又打不过晋国,只好把太子光作为人质送到晋国,以求晋国的原谅。

吃了一次亏后,灵公老实了很多年。他再也没有公开叫板晋国,虽然有时候心里也骂娘,也发牢骚,但总体上来说,面子上还过得去。晋国组织开会的时候,灵公一如既往地不亲自参加,但是他每次都派公司高层或太子去应酬,也算给了晋国大哥面子。

当然大家会纳闷,这个董事长就没干过一件让公司员工振奋的事情?有,当然有。而且,这件事是历史不可抹杀的。他在位期间,灭掉了东部的莱国,基本统一了山东半岛。撇开历史对灵公的负面评价,单纯从齐国公司的利益出发,灭莱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之后,齐国的疆域版图几乎对鲁国和东南的莒国形成了泰山压顶的气势。

事情再次发生变化,是在灵公二十三年。这次让灵公心痒痒的是证监会主席的一道主席令:齐国向来为大周证监会的稳定和安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一定是这样。希望你再接再厉,把齐国的这个传统发扬光大,方才不辜负我作为证监会主席对你的一片殷殷期望啊!

这不过是证监会主席用来拉拢人心的一句套话罢了。要是奏效,那是证监会碰见了傻帽,白捡了个便宜;要是不奏效,人家主席又不损耗什么。诸位想啊,楚国、晋国哪家公司不比没落的齐国有资格勤王,有资格维护证监会稳定?主席偏偏绕开楚国和晋国,去找你齐国,你怎么就那么香?可灵公不管这套,他得了主席的褒奖,心里暖融融、热乎乎的。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开始试探着忤逆晋国了。

其具体表现就是一刻不停地派人骚扰鲁国公司,干扰鲁国公司的经营发展。短短四年间,五次伐鲁,其频率之高,密度之大,心情之急切,就不用说了。齐灵公完全不把盟主晋国放在眼里嘛。

灵公疯了吗?死盯着人家鲁国不放,他想干嘛?他当然是想通过市场砍伐这种肢体语言,威慑、打击乃至令其他公司臣服于自己。这简直是挑战晋国在北方的霸主地位,是很明显的挑衅信号。

老大晋国当然不能坐视,要不老脸往哪搁?可是晋国现在也今非昔比,他不敢贸然就去教训齐国,于是拉拢了一支多国部队,参与公司数量多达十二家!规模浩大的同时,也说明晋国自身实力下滑得非常严重,而不得不靠群殴制服齐国。

就凭灵公肚子里的那二两尿,是扛不住这样的阵势的,所以齐国败给了多国部队,并一直退到公司总部临淄。多国部队为了给齐灵公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乘胜追击,战线越过临淄,向东拉伸到潍水,向南延续到沂水。要不是这一年楚国趁多国部队内部空虚,趁机攻打郑国,分了联盟的神,齐国的命运还未可知。当多国部队听说楚国攻郑后,大家都纷纷撤兵,以防不测。

临淄兵撤后,灵公或许是受了打击,病了,病得很重。齐国的高级经理崔杼暗自接回前太子光,伺机行事。果不其然,灵公去世后,公子光在崔杼的协助下,杀了灵公的宠姬戎子,杀了弟弟子牙,夺了董事长的位子。

公子光就是齐庄公。

七、任我行——齐庄公

齐庄公年轻时的经历非常坎坷,这也造就了他近乎变态的性格。他老爸在世的时候,曾把他作为人质送到晋国。寄人屋檐下的滋味,想必他体味得非常深刻。可以说从这时起,他心里就埋下了对晋国的仇恨。过了几年,他被晋国放了回来,回到了齐国公司总部。这段时间,晋国不间断地组织各公司开会结盟,灵公向来不亲自参加,所以作为太子的光一般代父出席。出席这样屈辱的结盟会议,心情当然不会太好。会上的老大永远不是自己,自己去了只顾点头、举手同意、在结盟文件上签字就好。太子光,作为一家大公司的法定接班人,他受不了这样的待遇。他心里一定不止一次地对着晋国骂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骑在晋国脖子上拉屎。

身为太子的光,受到的最大的心理折磨恐怕就是老爸那次一意孤行废太子的决定。具体是哪一年做出的决定我们无从得知,应该是灵公执政晚期。当时,光被老爸发配到刚刚收购没几年的东莱公司,吃尽了苦头。这次无缘无故的被废,应该是光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打击。

我们可以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如果有朝一日,他能重返公司总部,接任董事长的位子,他必定会好好发泄一番。这是每一个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想法,而他也是这么干的。

被崔杼接回临淄后,他先是杀了弟弟子牙的老妈戎子,陈尸在公司总部好几天,不让别人收尸。夺权后马上又干掉了弟弟子牙,以及子牙的老师夙沙卫,报了被废之仇,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夺了位子后,齐庄公为了稳住晋国,先假意跟晋国签订了同盟协议,背地里,他却随时准备与晋国翻脸。

他还发明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官职——勇爵,公司最勇猛的员工可以获得这个职位,于是公司上下掀起了一股“唯彪悍”之风。好勇斗狠的公司文化给公司的秩序带来了极大的破坏,这是齐庄公急功近利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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