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婷穿着一袭淡蓝色抹胸长裙,夕阳温柔地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美艳不可方物。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熟悉而陌生:”你……”
歆婷嘴角微微上扬。
我说:”我觉得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很久。”我说了一句很唐突的话。
“嗯,”歆婷笑笑说,”都半年了。”
我也笑了笑,在我没有调查清楚一系列事件的真相之前,我并不想把在海南的这段遭遇告诉她。
她躺在沙滩上,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我也躺下。
沙滩上还带着阳光的余温,暖暖的。我侧过身子,看着歆婷精致的面容,她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颤着。
“歆婷,这次的失孤事件,其实我们并没有侦破……没有见到妖怪本身,过程也有太多疑点……甚至,这个事件可能跟我有关……”
“嘘……”歆婷打断我,”孩子救出来了,杨杨和我哥也洗脱了嫌疑。我们只看结果,不是很好吗?”
不知为什么,我在歆婷的面前总是一副失措的样子,支吾着回答:”昨天,我和胖子确确实实是在南海的中央。莫毅也证实,他接到了我们的电话……我们遇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张右一,”歆婷睁开眼睛,歪着头看着我,用黏糯的吴侬软语说:”我们除了工作,不好聊点别的什么嘛?”
“哦。”我觉得,我的脸一定红了,憋了半分钟,盯着歆婷的裙子说:”很少有女生穿这么土气的衣服还看上去这么漂亮。”
我说完这句话,才知道自己有多笨。
歆婷从沙滩上坐起来,双臂搭在弯曲的膝盖上,认真地看着我说:”张右一,跟你聊天真开心。”
此次失孤事件,让歆婷、杨杨、沈然、胖子和我聚在海南,这里没有工作,没有大熊,本是让人愉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始终萦绕着妖异的迷雾。
令我诧异的是,一向大大咧咧的胖子也时不时病怏怏的。我在看到诡异场景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我还没有问。
大年初六,我们决定回京。
在候机时,杨杨在沈然的怀里你侬我侬。胖子撇了一眼,酸溜溜地对我说:”右一,咱俩都一年多没做爱了,作为男人,是不是很失败?”
不想胖子的话被歆婷听到,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看着我,问:”一年多?”
我赶忙塞给胖子一包食物:”饿了吧?都开始说胡话了,给!刚出炉的蛋糕。”
胖子接过去咬了一口:”哟喂!这蛋糕味道怎么怪怪的?”
我回答他:”韭菜鸡蛋馅儿的。”
飞机进入北京空域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飞机开始盘旋备降,我头靠在舷窗上,俯视这座古老而现代,熟悉而陌生的城市。我知道这里有妖怪,有人类,它们或者他们,睡着或者醒着,各种情绪不安地涌动着,最终禁锢在混凝土浇筑的城里。
偶尔有一两枚烟花在空中炸开,璀璨之后,消散如烟。
北京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有出行经验的歆婷直接在春装的外面,套上了呢子大衣,而我们剩余的四人则一下飞机就跑去更衣室,只留下一堆行李环绕着歆婷。
当我穿上厚厚的羽绒服从更衣室拱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航空制服的青年人正在与歆婷攀谈,而歆婷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假意问歆婷:”有事儿吗?”眼睛却看向那个青年人。
青年身材高挑,面容英俊,五官有如雕刻一般,微微一笑,有些调皮,他声音沉沉地回答我:”没事,我看这位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便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没有。”我答。
青年礼貌地笑笑,向歆婷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了。
这个青年人的举止得体,我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胖子凑过来问我:”猴哥儿,师傅没被妖怪抓走吧?”
杨杨咯咯笑着往沈然怀里扎。
由于去海南时赶飞机,我的F0便停在了航站楼的地下停车场,出门缴费时我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土豪的事儿。
由于太晚,我们五人当夜便挤在柏环家园“刷夜”。
在他们都慵懒睡去事,机场青年的身影却在我眼前不断浮现,是哪里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儿?眼睛!是他的眼睛!
(《失孤》完,下章《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