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赞叹着无瑕的美好,无瑕微微笑着,落落大方的样子。
无瑕腰间挂着个镶珍珠的荷包,上面的刺绣是蝶恋花,非常精美,栩栩如生。
“妹妹越发能干了,瞅瞅这花,这蝶,绣的跟真的一样!”蒋氏啧啧称赞。
无瑕笑了笑,“这是渔娘的手笔。”
开国公府的针线房中有几名精于刺绣的绣娘,其中技艺最精湛的便是渔娘了。这个荷包,是渔娘的作品。
“便是那誓死不嫁、一心要等着未婚夫的渔娘么?”蒋氏来了兴趣。
她在嫁来开国公府之前,对常家的事也是千方百计打听了许多的。兰夫人当年遣嫁侍姬的事,她当然也听说了。兰夫人把能嫁的嫁了,能撵的撵了,却留下了一个叫小渔的姑娘,一个苦守不嫁、一心要等着未婚夫的姑娘。她说,她和未婚夫约定好了,等到二十岁若是还不能团聚,便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从十几岁等到二十岁,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未婚夫,按照原来的约定,她是可以另外嫁人的,不算失信,但是她不肯,无论如何也不肯。
兰夫人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却因着小渔和陆先生有些相似的遭遇,心中痛惜,特地把她叫过去骂了一通,“还等?再等下去,有一天你想嫁人了,只能给人做填房!”
小渔眼泪流了满脸,“夫人,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我……我心里只有他……”
兰夫人骂了她一通,见她执意,只好任由她在针线房中蹉跎青春岁月。
兰夫人还想过替她寻人,不过,茫茫人海,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小渔的家乡在海边,海盗、倭寇、官后打过来打过去,整个村子都成了一片废墟。
因为兰夫人把小渔叫过去骂了一通,所以,小渔的事在开国公府也算尽人皆知了,连住在东园的蒋氏也听说过。
“忠贞啊。”提起小渔,不管是一向冷静的陆先生,还是有些高傲的蒋氏,都为之叹息。
许静文和晚霞就别提了,这两个都是心肠软的,眼中隐隐含泪。
她们都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无瑕低头瞅了瞅自己腰间的荷包,嫣然一笑,“但愿她的未婚夫也能回报以同样的忠贞。要不然,小渔的忠贞便不再是佳话,而是笑话。”
单方面的忠贞有何意义?要两个人一起坚守,才算不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