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不错,妹妹好好画着吧,姐姐回去处理那吃里扒外的刁奴去了。”
“等等姐姐!”穆流星在流苏转身的时候忽然叫住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追到她的面前,柔柔的笑了,眼睛深处带着几分探究,“姐姐的头发上沾染了碎叶片,我帮你拿下来。”
她说着,伸出手从穆流苏的发鬓间摘下那碎叶片,腼腆的冲着流苏笑了起来,“没有了。”
“谢谢你了,流星妹妹。”
穆流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笑得依旧温柔婉约,轻声道谢。
“姐姐不是去买胭脂水粉的吗,怎么头上会有树叶呢,头发也有些凌乱呢,是不是遇到登徒子占姐姐便宜了?要是真的有人欺负了,姐姐一定不要忍气吞声,告诉爹爹让爹爹为你做主讨回公道。”
穆流星眼睛里浮起了几分严肃,坚定有力的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在胭脂铺里碰到了康映雪,又和她一起在客栈吃了一顿饭,哪里有什么登徒子,这样的话不要乱说哦,对我的名声可不好,要是爹爹知道了,又会呵斥你没事挑事了。”
穆流苏不软不硬的说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头发有些凌乱兴许是靠在马车车壁上睡着了的关系。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继续画画吧,我回去教训刁奴去了。”
清浅的笑容,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柔和美好。
穆流星的嫉妒又控制不住的叫嚣了起来,她咬着唇,含羞带怯的说道,“那姐姐慢走。”等到穆流苏带着若兰若语走出亭子的时候,她低垂着头,眼睛里面涌动着惊天巨浪般的嫉妒,怎么压都压不住。
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粉嫩的嘴唇被她咬破了,鲜血渗了出来,妖艳美丽。穆流星的心里的恨意嘶吼着,叫嚣着,差点将她憋出内伤来。
等到那举手投足之间透出致命吸引力的穆流苏走远了,她愤恨的抓起毁掉的花鸟画,恶狠狠的撕成碎片,一股脑的扔到了湖里。
她快要被穆流苏那个痴傻小姐气疯了,不要脸的臭婊子,不就是能够嫁给一个瘸子王爷嘛,至于这么小人得志吗?
原本妩媚妍丽的脸,此时一片铁青,乌云密布,阴沉得吓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怒火咽下去,眸中一片凛冽,瞪着身后的丫鬟,冷声吩咐道,“收拾东西,去流霜姐姐那里。”
她究竟在搞什么,不是说要让秦如风将这个女人的清白夺走吗?为什么她刚才近距离观察穆流苏,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她被人碰过的味道。
流霜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穆流星心里的怒火蹭蹭的涌上来,像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卷起惊涛骇浪,汹涌澎湃,随时都可以将人埋葬。那双柔媚的眼睛里,此刻被恨意充满了,阴霾阵阵,骇然至极,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身后跟随的小宫女毛骨悚然,头皮阵阵发麻。
“是,小姐。”丫鬟硬着头皮动作利索的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收好,战战兢兢的跟在穆流星的身后,飞快的朝着穆流霜的院子走去。
穆流星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难看极了,脚下的步伐虎虎生风,带起如墨的长发轻轻飘起,颇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她气势汹汹的向前走着,飞快的走进了穆流霜的院子,在卧房前停住,砰砰的敲着门,不耐烦的说道,“流霜快点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为什么那个傻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秦如风呢,怎么不见了人影?如果不能毁掉穆流苏的清白,所有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那个女人明天就会嫁入敬亲王府成为尊贵的王妃了,以后将军府更是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了。
卧房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更是让穆流星怒火中烧,毫不客气的踹着门,大声的喊了起来,“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快点开门啊!”
仍旧是一片安静,气得穆流星脸都绿了,眼睛里喷薄出熊熊的怒火,恨声怒吼道,“穆流霜你是耳聋了还是怎么回事,再不开门我踹门进去了。”
真是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跟她玩起失踪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穆流星耐性已经到了极限,火气烧得她的头都快要爆炸了,她咬咬牙,忽然退到很远的地方去,飞快的冲过来,以最猛烈的冲击力一脚踹在门上,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穆流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耳聋了还是怎么着,我叫了你这么久都不来开门。”穆流星气得恨声质问道,脚步带着熊熊的怒火朝着里间走去,满肚子的火气,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傻眼了。
穆流霜的贴身丫鬟昏倒在地上,紧紧的蹙着眉,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粉红色的帐幔被扯下一大块落在地上,柔软精致的锦被也被甩到了地上,明显室内经过了一番挣扎。
而她的姐姐穆流霜,已经消失不见了人影。
“梧桐,醒醒。”穆流星心里咯噔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切的掐着梧桐的人中,一边拍着她的脸,声音里面充满了颤抖,“梧桐快醒醒啊,告诉我流霜去哪里了?”
昏迷在地上的梧桐被尖锐的疼痛掐得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依旧模糊,朦胧的看着穆流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穆流星心里着急得厉害,情急的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忽然扬起手狠狠的对着梧桐白皙细腻的脸恶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异常响亮的耳光,震得梧桐的身子摇摇欲坠,身体再次软绵绵的摔倒在地上,脑子也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