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雄的脸色由青变紫,再变黑,对上穆流霜充满怨言的目光,胸臆间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愤怒的扬起手,对着另一边脸狠狠的扇了下去,“穆流霜,什么都不懂的人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流苏的娘亲,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能够取代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娘算什么,你娘那样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人,就连给流苏的娘亲提鞋都不配,那样的女人也妄想做将军府的正牌夫人,做梦去吧!”
他气得满脸怒火,恨恨的转过身,箭步流星的走远了,临走之前,那双锐利的眸子里还充满了厌恶和鄙夷,连看都懒得再看穆流霜和穆流星一眼。
穆流霜捂着生疼的脸,泪如雨下,心里滔天的恨意翻滚着,差点要将她逼疯了,歇斯底里的冲着穆煜雄的背影疯狂的喊了起来,“你再爱那个女人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死了,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再也回不来了,你就在后悔和痛苦中忏悔一辈子吧!娘亲的幸福被你毁了,你的幸福同样也被毁掉了,这个世界很公平。”
状若癫狂的嘶喊声让穆煜雄的背影踉跄了一下,更加飞快的向前走着,不做一丝停留。
穆流星脸色剧变,忍不住厉声喝道,“穆流霜你疯了吗?惹恼了爹爹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穆流霜凄然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面一片灰败,“是,我是疯了,我早就被穆流苏和爹爹逼疯了。这些话就算不说又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穆流霜脸上一片痛彻心扉的寒冷。
她的幸福已经被穆流苏毁掉了,难道她连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吗?她就是不想看到穆流苏幸福,有什么错?凭什么自己在泥潭里痛苦的挣扎,穆流苏却在一旁甜蜜幸福,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好了,别再发疯了,先回屋去吧,你没事做什么去惹爹爹,爹爹心里也不好受,适可而止吧!”
穆流星满脸的责备,冷冷的说道,不由分说的让丫鬟们带着穆流霜往院子里走去。
她心里也叫嚣着排山倒海般的恨意,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们现在孤立无援,只有等待时机,抓住机会才能将穆流苏除去。只是嘴上骂两句有什么用,又不会少两块肉,反而惹来爹爹的厌恶,得不偿失。
穆流霜这个猪脑袋,究竟有没有分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竟然当着爹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死她了。
直到走出正厅很远,周围只剩下穆流霜和穆流星的贴身丫鬟了,穆流星的眼睛里才迸射出毁天灭地的仇恨来,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
她也恨,那恨意犹如惊天巨浪差点要将她湮灭了,她死死的盯着穆流霜,恶狠狠的说道,“流霜,这样的事情你再敢做,休怪我翻脸无情。穆流苏早就不是以前被我们欺负就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那个傻子了,她现在是个魔鬼,有头脑有谋略的恶魔,在没有充足的准备之前你去动她就是找死!难道这点你都看不明白吗?光会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能让穆流苏死去吗,能让爹爹更加宠爱你吗?总是做一些没头脑的事情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你不知道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穆流霜两边脸颊被打得红肿,眼睛绿幽幽的,像凶狠至极的狼,“可是我恨啊,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我受不了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流星,我的幸福已经被她毁了,我恨她入骨,这辈子我和她势不两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穆流苏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啊!”
穆流星眼神陡的一沉,急切的问道,从那天流霜被人掳去之后,她就觉得流霜变了好多,暴戾,阴霾,冷血易怒。可是不管她怎么问,流霜都不愿意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像现在一样。
“总之我和她势不两立,流星就算你不愿意帮助我,也不要成为我复仇路上的绊脚石,否则我连你一起恨。”
穆流霜眼睛里冒着熊熊的怒火,咬牙彻齿的说道,气势汹汹的带着丫鬟走远了。
穆流星气得一脚狠狠的踩碎了摇曳的花瓣,恨声怒吼道,“混蛋。”
清荷轩,穆流苏扶着北堂德润在她的小床上躺下,眼睛里的温柔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你先睡会,我守着你。”刚才北堂德润维护她的那番话,让她心里暖融融的,心扉被他一点点的打开,不知不觉中已经越来越靠近他,被他的情绪所牵引,忍不住为他的疼痛而感到心疼,看到他开心,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起来。
“你陪着我。”北堂德润眼眶下面有一圈乌青的颜色,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关系,在白皙的皮肤上愈加的显得清晰。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你睡吧!”穆流苏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轻声的说道。北堂德润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呼吸清浅,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穆流苏坐在床沿边上,轻轻的拍着他,心里一片宁静安详,甚至想要让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刻永远停下来。
北堂德润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眸子深处有着浓浓的坚定,认真的说道,“流苏,我不在乎你过去的一切,我只想让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幸福开心。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够取代你的位置。我也希望我能够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