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哀家会好好处理的,倒是你,那天来没有出什么事情吧?”太后关切的握住穆流苏的手,关切的说道。
皇后一直都不喜欢流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她昏迷的时候流苏应该受了很多委屈吧!
“我没事,让皇奶奶担心了。”穆流苏轻轻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没有将那件事情告诉太后,她担心太后听到她遭遇的事情会受不了那个刺激,又晕过去了。
皇奶奶再也不能出任何意外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再让幕后黑手得手了。
三个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若兰清晰的咳嗽声响了起来,穆流苏到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安静的坐在太后的身边,轻轻的替她扇风。
“太后,冰糖雪梨已经炖好了,你趁热服下吧,对治疗咳嗽有帮助的。”
踏雪端着一碗冰糖雪梨走了进来,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穆流苏接过碗,拿着勺子搅动着晶莹剔透的梨,笑眯眯的说道,“踏雪姐姐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梨闻起来香香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呢,皇奶奶快些吃吧!”
“王妃谬赞了。”
踏雪的脸上浮起了几分娇羞,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后笑得很慈祥,深深的看了踏雪一眼,语气里面有掩饰不住的骄傲,“那是,踏雪的好厨艺在整个宁寿宫是出了名的,哀家就喜欢踏雪做的吃食,比那御膳房里的御厨手艺还要好呢!”
踏雪被夸得头更低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她没有看到太后眸子深处一闪而逝的暗芒。
“踏雪,哀家和润儿流苏说几句话,你先下去吧!”太后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和蔼,柔声说道。
“是,太后。”踏雪轻轻的退了下去,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提心吊胆的,明明太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很亲昵,很疼她的样子,可是她就是觉得莫名的不安。
她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又好像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甩了甩头,走远了。
“流苏丫头,让若兰进来。”太后在踏雪出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退了下去,阴沉得可怕。
穆流苏走到寝殿门口将若兰喊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后。”穆流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一会浣纱和秋菊,如月她们采花回来你让她们到寝殿里来,哀家有事情要问她们。让她们一个个进来,知道吗?”
“奴婢遵旨。”若兰站起来,退了下去。
虽然看起来踏雪的嫌疑最大,但是不排除其他人陷害的可能,还是等到她将所有人都盘查清楚了,才知道究竟是不是踏雪下的毒。如果是踏雪下的,背后究竟是皇上还是皇后,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太后的心思百转千回,眸色愈加的浓烈,像深不见底的漩涡,怎么都看不见底。暗无天日,让人不寒而栗。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知道太后是真的动怒了,也不敢说话,乖乖的坐着,屋内一片沉默。
浣纱,秋菊和如月一个个走进来,被太后细细的询问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出去了,太后越是问,眉宇间的阴沉之气更是浓郁了几分。
那些事情和所有宫女所说的话都能对得上号,就连其他宫女所做的事情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破绽之处,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那就说明踏雪个她下毒的可能性最大,她的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难道真的是踏雪吗?
“让浣纱进来。”太后的声音很冷,透着丝丝的森寒,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太后。”浣纱看着太后脸色铁青的样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你过来。”太后附在她的耳边低低耳语,浣纱越听脸色就越难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飞快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踏雪心神不宁的走了进来。
她总觉得宁寿宫今晚的气氛很诡异,明明每个人都含着笑,却似乎处处透着谨慎,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太后就会勃然大怒处决了她们一样。
“太后。”踏雪轻轻的唤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着太后的脸色,手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心也控制不住的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她心里暗自揣测着,是不是那天穆流苏到宁寿宫来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穆流苏根本就不懂得医术,怎么可能知道太后中毒了。只是那天穆流苏和皇上在寝殿里,怎么忽然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人的踪影,让她觉得很奇怪。
而且那天之后皇上就好像转了性子,对着冷落了有一段时间的婉妃重新宠爱了起来,这两天更是每天都歇在婉妃的宫殿里,她就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
穆流苏眉眼含着浅浅的笑容,像山谷里安静绽放的幽兰,美丽不可方物,又不像是被皇上侮辱了的模样,她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了。
“踏雪,哀家昏迷的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亲力亲为,很辛苦吧?”太后脸上有着温和慈祥的笑容,缓缓的说道,眼睛里细碎的浮光变得很温暖,她的心防渐渐的松懈下来。
“回太后,伺候太后是奴婢的本分,奴婢甘之如饴,并不觉得辛苦。”她低着头,乖巧的答道。
“哀家能够这么快就醒过来,都是你照顾有方啊!你负责哀家的饮食和茶水,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哀家很欣慰。”太后朝着踏雪招了招手,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戴在踏雪的手上,“这是哀家赏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