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吗,为什么朕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那些问题摆出来,将北堂修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眼底喷涌出几乎要杀人的火花来,极力的压抑着熊熊的怒火,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这是儿臣辛苦了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父皇你慢慢看。”
北堂熙沉咬着牙,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味道,将手里黑色的丝绸掀开,露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张,那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秦丞相的罪行。
私自开采了多少个金矿银矿盐矿,和什么人交易,挣了多少银两,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暗中培植的势力有哪些,分别负责怎样的事务,大事小事,事无巨细。买官卖官,贪赃枉法,暗中将皇室的别院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入自己的囊中。
北堂修怒气冲天,全身被熊熊的杀气笼罩着,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眼睛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目光落在秦丞相所做的令人发指的事情上,愤怒得想要杀人。尤其是自己竟然像个瞎子聋子一样被秦青江蒙在鼓里,怒气在全身蔓延开来。
“啊……”
“混账,畜生……”
嗜血仇恨的咆哮陡的撞破宁静的夜晚,透着森森的杀气,震得屋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和太监们害怕得浑身颤抖,忍不住缩着脖子聪明装死,生怕君主的怒气波及到自己身上来,自己的小命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秦青江这个混蛋,枉费朕之前那么信任他,他却如此背叛朕,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杀了他,诛他九族,将他碎尸万段。”
那厚厚的罪证被他恶狠狠的砸在地上,北堂修充满仇恨的声音幽幽的在室内响起来,像嗜血的野兽想要冲上来将人杀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要图谋朕的江山,他怎么不去死!”
“父皇息怒啊,不要气坏了身体。”
北堂熙沉遮住了眼底的暗芒,冲上前去抱住暴跳如雷的北堂修,低低的劝解道,“父皇不要生气了,有什么事情慢慢商量着解决好吗?父皇自乱了阵脚岂不是让秦青江那个老狐狸得到机会了吗?”
气得想要杀人的北堂修胸口一起一伏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声说道,“秦青江那个畜生,朕如果不将他弄死朕枉为君主。这么多的银子,几乎是国库二十年的税银,他怎么就有那个雄心豹子胆,他怎么就敢将朕耍得团团转,谁允许他这么做的。”
“父皇,他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玄月国,朝堂之上有七成的人都是他的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秦丞相手中的权力比起父皇掌握的兵力强多了,皇权几乎都被秦丞相架空了。父皇,那是一颗毒瘤啊,要是任由其滋长下去,整个玄月国就完了。”
北堂熙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痛,沉声提醒道。
“熙沉,你即刻带领禁卫军连夜将秦氏一族打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朕绝对不容许亵渎皇权的佞臣再活在这个世界上。秦青江想要谋取朕的皇位,就凭他也配?”
恨意在血液里涌动着,差点要将北堂修给逼疯了,他握紧了拳头,沉声下了命令。
“父皇,万万不可!”
北堂熙沉脸色陡的剧变,焦急的喊出声音,瞳孔里的担忧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就算儿臣现在就去调兵遣将,等到带领军队到丞相府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接到消息跑得无影无踪了,或者说不定被逼急了直接率兵攻打皇宫,到时候我们一切都完了啊!父皇,一定不能意气用事,否则后患无穷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朕应该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青江那个混蛋一点点的将整个玄月国蚕食掉吗?”
北堂修怒火中烧,像炙热的岩浆一样,差点将人焚烧殆尽了。
“儿臣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父皇的是,他们已经秘密调遣了十万大军在京城外,驻守在京城外边的山头里。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父皇,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北堂熙沉脸色阴沉,眼睛里的焦虑忧愁是那么的强烈,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严峻的话语落在北堂修的耳朵里,让他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密切的注视秦青江的一切举动吗?为什么十万大军都已经秘密进京了你才告诉朕?要是真的打起仗来怎么办,国库就那么点银子,要是被那群叛军攻入皇城,我们还有活路吗?”
他简直生气得要死,没想到形势竟然严峻到了如斯地步。
“秦青江太狡猾了,那些军队被他化整为零,假扮成来京城的流民或者是商人,儿臣差点就被他们骗过了。”
北堂熙沉冷沉着一张脸恨声说道,“父皇你别担心,现在发现也还不晚,我们并没有落败,还有回旋的余地。京城禁卫军里所有的内奸都已经除去了,现在的人对皇室都是忠心耿耿的。我们有两万禁卫军,还有十万京畿护卫军,真要和秦丞相打起来,死的一定是他们。”
“是吗?可是京畿护卫军的统领都是秦青江的爪牙,你能保证他一定站在我们这边吗?”
北堂修冷笑着,恨得牙齿咯咯作响,“最好的办法就是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妄图觊觎朕的皇位,朕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将飞翼骑出动,争取用两天的时间将京畿护卫军制服,作为我们的力量,和秦青江那个混蛋决一死战。”
北堂修咬牙彻齿的命令道,“如果要动手,他肯定会选在北堂雅宁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动手,那是守卫最为薄弱,朕的防范意识最为松懈的时候。雅宁那个扫把星,早知道在她出生的时候朕就应该将她弄死,也省得给整个国家带来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