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苗寨正巧赶上了大雨,伐木的众人没有上山,云起一起床就拎着一把精致的青铜斧去了岜沙长老家。
到了芭莎长老家,堂屋的大门开着,雨滴从房檐上滴落下来,打湿了地面,云起进门的时候,寨老正好同岜沙长老商量着去找他说教孩子们练功的事。
看到云起进门,寨老连忙让岜沙去倒茶,并迎上前问道:“云头领,如此冒着大雨到岜沙长老家,不知所为何事?”
云起:“寨老,您还是叫我云起吧,那个,我是来找小山的。”
寨老和芭莎长老面面相觑。
岜沙长老把云起领到姜山的房间,姜山正坐在窗边的草垫上,呆呆的望着远处雨中的雷山。
云起:“小山。”
姜山回过神,看到云起,他急忙从草垫上站了起来:“云头领。”
云起:“叫我云大哥。”
姜山:“嗯…云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起把身后的青铜斧拿了出来“诺,给你的。”
姜山:“啊!这…?”
云起:“上次多亏你带路,还给我们送过好几次水,当然得好好谢谢你。”
姜山:“不行,绝对不行,这我不能收。”
这时提木从屋外走了进来,接过青铜斧。
提木:“好精致的斧子,比小山磨的石斧好看多了。”
姜山:“提木阿哥。”
提木:“小山,这斧子借我使使。”
姜山看向云起,急着说道:“这不是我的。”
云起:“我已经送给你了,它就是你的。”他并不知道提木从来都是一借不还的。
姜山一脸惭愧。
云起送完斧子准备离开,刚到大门口便被寨老叫住:“云起,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云起:“寨老,您说吧,我听着呢。”
寨老:“实不相瞒,我们寨子也曾犯过水魁,而且还死伤惨重,我们寨子没有一个正经学过御灵之术大人,所以想请你抽空教孩子们一些本事。”边说寨老还不经意的望向姜山。
云起低头想了想,又看到角落里的姜山,便应了下来。
翌日,鼓楼广场,烈日下,下司苗寨十岁左右的少年们排成一排,双掌掌心相接,伸直,举高过头顶,然后单膝立于地面,少年们刚站一会,微黑的脸上都被挤出汗来。他们是寨老通知过来的,因为云起时间有限,所以只挑选最有潜质的少年进行教导,这第一关考核便是毅力。
“哈哈,就他也想学御灵之术,真是太可笑了。”围观的众人看到姜山纷纷笑道。
“对啊,干脆让我家小强去吧,肯定能比他强。”抱着孩子的妇女说道。
“都住嘴。”岜沙长老提醒众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少年们纷纷放弃,只余下七人还在坚持:从小跟着岜沙长老练功的提木,经常欺负姜山的第狗…和站在末尾的姜山。
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猛,少年们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腿早已经麻透,手早已经举酸,但众人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咬着牙,死死的撑着。
“好,第一关通过。”寨老见云起点头后,大声宣布。
“砰,砰,砰…”七个少年纷纷倒地,他们的手脚早已不属于他们自己。
看着一个个满脸汗水,眼神坚定的少年,寨老也笑了起来。
第二轮的赋灵考核被安排在了十年没遭过水魁之灾的清水。第二天,在岜沙长老的带领下,七名少年来到清水的九曲之畔排队等候,然后云起给每人发了一块低级赋灵石,并嘱咐少年们只需握住赋灵石,保持心无杂念,用心去共鸣里面储存的灵力,最后可共鸣灵力的量,则根据个人的天资决定。共鸣到赋灵石的灵力后,每个人把手中的赋灵石以打水漂的形式扔出,以穿过清水九曲,共鸣最完美,穿过曲数最多之人,为优胜者。
少年们纷纷点头,而在清水边上,早已围满了下司苗寨的众人,呐喊声断断续续的在这遍绿的山水间起伏,盘旋。
“三曲。”
“两曲。”
“三曲。”
“四曲。”芭莎长老报着少年们的成绩,考核过半,少年中并没有出现成绩突出之人。
“哼,一群废物。”考核者中,眼角长有黑痣的少年冷哼一声走上前,看了看前面测试完的人,又回头饶有意思的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提木和姜山,他就是的第狗,恨不得把姜山吃掉的第狗。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第狗紧握着赋灵石走到水边,闭眼凝神,聚力,弓身,发力一气呵成,他手里赋灵石如长了双翼的疯狗,从水面上窜入清水九曲:一曲,两曲,三,四,五,六。
“六曲。”芭莎长老说道。云起放下了悬着的心,这个成绩总算与云梦城的少年修行者不差太多了,四周围观的人群也开始躁动起来。
“下一位,提木。”岜沙长老喊道,眼神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
提木慢慢走上前去,在与第狗擦肩而过之时被他狠狠的撞了一下,但是提木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面对清水九曲沧沧,提木平心静气,一个呼吸的轮转,提木大喝一声,手里的赋灵石应声而出:一曲,两曲,三,四,五,六。
“六曲。”芭莎长老松了口气。而围观的寨民们也是炸开了锅:“一样的成绩。”
最后一位考核者是姜山,只见他手里握着赋灵石,低沉着头。
“谁让他上的。”“快下来,下来。”人群里纷纷喊道。
看到这一幕,再看了看低着头的姜山,云起的心有些沉重。
“都给我闭嘴。”寨老转身大喝:“不看的赶紧回去。”
待众人安静下来,姜山才走到清水水边,像前面几人一样,平心静气,全力把赋灵石扔向清水。
“哈哈哈哈…。”抱孩子的妇女最先笑出声来。
清水水面,姜山扔出的赋灵石凭借姜山的力量飞出一段时间后便沉入了水里,一曲都未穿过。
“零曲。”岜沙长老把声音放到了最小。
“废物,真是个废物。”“早就说了不让他考核,哈哈哈…”众人又一次爆发了。
看着呆站在水边的姜山,云起心头一痛。
“小山,没事的,不能调用灵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岜沙长老走上前去安慰道。
“恩,我先回去了,今天有些累,明天还要早起给大家砍柴。”说完姜山便离开了,伛偻这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讥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