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说：“也可能有吧。这个真的不知道。我们去那里，都是几个同学一起去，也见到过几个小姐，是不是大学生就真的不知道了。”
老赖说：“王博士还不好意思，有就有，没就没，这有什么？”
王进解释说：“赖总，不是我不好意思说，你想想看，我们只是学生，哪有钱找小姐？只有赖总、吴总你们这样的成功人士，不在乎钱，才会去找小姐。赖总，你说是不是？”
老赖对胡教授说：“老胡，你教出来的学生就是不一般哦！几句话，反倒把我装进去了。”
胡教授说：“赖总，你可不能小看博士后的智商哟。”
王进连忙说：“赖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老赖饶有兴趣地朝堕落街的方向看着。吴总看出老赖的意思，就说：“赖总，过去看看？那里有你青春的足迹呢。”
老赖呵呵一笑：“对呀，对呀！应该去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脚印。走吧。”
胡教授呵呵笑着：“脚印肯定是找不到了。就算是你当年故意刻在那里的，这么多年，磨也磨掉了。倒是你吃米粉的地方，值得去一下，看看还在不在。”
四个人过了马路，来到清水街的入口处。又朝里面走了几步，老赖放眼望去，里面的房子一多半被拆得面目全非。老赖说：“我完全记不得这个地方了。”
胡教授怂恿道：“再往里面走走，说不定那家米粉店还没有拆。前面那家米粉店拆了，让赖总伤感了好久，这里一定不能再让赖总失望了。”
吴总看了看满是瓦砾的道路，问道：“赖总，还往前走不走？”
老赖看了看脚下锃亮的皮鞋，心里犹豫了一下：“要不，就算了吧？”
胡教授还要鼓动一下，老赖却打算转身回去了。这时，猛听得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嘶哑而又尖厉的嚎叫：“你们敢强拆，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老赖怔了一下，另外三个人也被这声嚎叫吸引住了。在清水街里面，离他们六七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栋孤零零的房子，房子门口围着一群人。
老赖转过身来，不由自主地迈开了步子：“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四个人来到人群的外面。吴总个子高，他看见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女，披散着漂染了很久、已经褪色了不少的披肩卷发，右手拿着一把西瓜刀，刀尖贴在脖子下方的凹陷处。那里剧烈地起伏着，隐约看得见红色的印子。
老赖看不见，问道：“怎么回事？”
吴总做了个用刀抵住脖子的手势，老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真的？”然后绕到妇女的侧后方，果然看见这个妇女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是把真刀。”老赖心里暗想。他想办法挤到了妇女的正面，立刻被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挡到人群外面去了。
工作人员说：“张来凤，你不要妨碍公务！”
被称作张来凤的中年妇女高声叫道：“我不管！今天你们谁敢动手，我和他一起死！”
老赖想看看工作人员会怎么对付这个厉害女人。没想到一圈的大男人，看见一个手持尖刀不要命的女人，谁也不敢向前一步，始终和张来凤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只是一个劲地用话语恫吓她。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老赖看了一阵，没了兴趣，就对胡教授招招手，三个人都过来了。他们慢慢往回走，胡教授说：“这个女人蛮厉害的。”
老赖笑了一下，不作声。吴总说：“拆迁最容易激发矛盾了。依我看，这项工作也不是人干的。”
老赖说；“可是又离不开人。”
“是呀。”吴总说，“遇到钉子户，不拆吧，领导那里交不了差，形象、政绩都不好看；强拆吧，又怕惹出乱子来。”
老赖说：“这个女人，我看着面熟。”
胡教授乐了：“老赖，你还是老毛病，稍有点姿色的你都不放过。我看她比你大不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