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凤被揉得心里发慌，又觉得有点涨疼：“死鬼，你轻一点呀！抓疼我了。”
住街对面的小虎，今年十三岁，忽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看见夏天和张来凤扭在一起，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坏笑，转身就走。张来凤连忙挣脱，夏天松开手，问道：“小虎，有什么事吗？”
小虎停下来，扭头说：“我妈让我问你们家还有鸡蛋没有？我们家来亲戚了，要做一碗荷包蛋，家里只剩下一个鸡蛋了，还差两个。天哥，你们家要是有，就借两个，明天一定还过来，要没有就算了。”
夏天看了看张来凤：“来凤，家里还有几个鸡蛋？”
张来凤想了想：“还有五个。小虎，你等着，我去拿。”说着，往厨房走去。
夏天问小虎：“今天也不是礼拜天，你怎么不去上课？”
小虎说：“上劳动课，我偷跑回来了。”
夏天指着小虎说：“你这个小子，不好好上学，还尽是理由。”
小虎说：“劳动课能学到什么？不就是到地里干活吗？我还不如到大姨家，插秧、耙田，什么样的农活没有？”
夏天还要教训小虎，张来凤拿着鸡蛋走过来：“小虎，拿去。以后需要什么尽管过来。”
“谢谢姐姐！”小虎接过鸡蛋，一溜烟地跑了。
夏天说：“老杜家这三个儿子，够他喝一壶的！”
“我知道。”张来凤说：“可是，咱爸很羡慕杜家呢，说人家香火旺盛。这个小虎样子有点痞，老三看上去还老实一点。”
夏天看着对面半掩着的旧木门：“******，名字很响亮，只怕以后都是混世魔王。老三还小，才九岁，看不出好坏来。老大去年被学校开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跟着老杜当搬运工。当然这不是长久之计，我看杜小龙也不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干这个，他是那种混社会的人，最近他不是跟着别人做生意吗，不知道怎么样了？小虎嘛，已经有一些痞样了。以后也是个挠头的。有两个这样的哥哥做榜样，小豹将来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来凤说：“夏天，你也不能一句话把人说死了。俗话说，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长大了才知道怎么样呢。”张来凤说，停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清水街上，人模狗样的有几个？掏粪的，拉车的，剃头的，都是我们乡下人不愿意干的活，你们倒抢着干！还城里人呢！”
张来凤说：“夏天，你也不能一句话把人说死了。俗话说，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长大了才知道怎么样呢。”张来凤说，停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清水街上，人模狗样的有几个？掏粪的，拉车的，剃头的，都是我们乡下人不愿意干的活，你们倒抢着干！还城里人呢！”
夏天啧啧地说：“来凤，你嫌清水街的人不好，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硬要嫁过来呀？当初我妈不同意，你怎么寻死觅活的闹呀？”
张来凤掐了一下夏天的胳膊：“你还好意思说！你占了人家便宜，就想甩掉，天下有这样的好事？我告诉你，夏天，你要是以后还敢耍花花肠子，想甩我，我就把你打回你妈肚子里去，让你妈在冬天把你生下来，改名叫冬天，冻死你！”
夏天嬉皮笑脸地说：“不管我妈什么时候生我，我也不能改名叫冬天，还得叫夏天。我总不可能连姓都改了吧？”
张来凤杏眼圆睁：“那就叫夏冬天！”
夏天笑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张来凤却不笑，说：“夏天，你们饭店里，也有几个女服务员，怎么就没一个看上你的？”
“哪有几个？”夏天说，“一共才三个。老的老，小的小。开票的那个小燕，是街道主任的女儿，去年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上班了，今年才十七岁。两个服务员，陈大姐都四十了，家里三个孩子。何姐也过三十了。你说，哪有合适的？”
夏天上班的群众饭店，靠近地质学院，在工业大学的西边，离同心生产队不远。张来凤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夏天，你看阿莲天天在家里闲着，我也在家里闲着，这样下去不好。我去你们饭店做服务员，你看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