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此笛谱十分邪怨,毒娘子称其‘殇’,那日,她和张阁主打了赌,百日内,若他能破了她这曲‘殇’,她便断了对他的痴念,反则,解不了,他便要娶她为妻。”
“为什么张洛就不肯娶毒娘子呢?真是的!”董叶不禁为毒娘子,呃,她现在的娘亲扼腕。
独孤清月淡淡一笑不可置否,“百日后,便有了一曲琴名‘洛’,‘洛’压制了‘殇’,琴笛合鸣——‘洛殇’”
董叶听后,冷哼一声道:“美男等于毒品,这话实在是精髓,为了身心健康,这毒该戒的时候是一定要戒的。”
“娘子,这‘洛殇’的由来算是道明了,但那伊水国花家之事还只是刚起了个头。”
董叶扬眉,愕然。才刚起了个头?“那盗墓的闻风而至挖了花夫人的坟吗?”
“花老爷非等闲之辈,那些鼠辈又岂是他的对手。”
董叶仔细捉摸了下,看了看独孤清月神神秘秘的表情,试探着问道:“你别说是毒娘子挖的墓吧?”
语毕,董叶定定瞧着独孤清月,半晌,他才点头道:“真是可人儿,一点就通。”
头痛啊!董叶把那蓝晶耳坠丢回独孤清月手里,急于摆脱干系似的撇嘴道:“就当我从来都没见这耳坠。”父债折腾得她劫难重重,这母债又来了。
独孤清月取出一个空的茶杯,把蓝晶耳坠捻在手中,眨眼功夫,董叶愣是没回神,那一只耳坠已化为淡蓝色的粉末。
“唉呀,多可惜呀?”董叶立马拎起剩下的一只,这耳坠看起来小巧雅致,取材又如此珍贵,定能卖个好价钱。
“当年花老爷开了花夫人的棺后,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半步,而后,命人在花夫人的墓地边上建了一间小屋,日日守着,迟到十年后冬至的那一夜。”独孤清月拿过董叶手里的耳坠,毫不犹豫的把它捻成了粉末,“那一夜,花老爷自刎,花夫人的墓碑被掀,陪葬的金银珠宝不易而飞,甚至连花夫人也……。”
“也?”董叶瞪大眼,不会是被?好邪恶啊。
“也惨遭玷污。”独孤清月眼光很是凛冽的看了她一眼,“所以,娘子可记住了,那曲‘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吹,‘殇’此今为止,只吹了三次,有两次未伤及无辜,可第三次却是犯下了人神共愤的罪孽,如若你再吹第四次,那么我们都完了。”
“那你刚才还叫我吹,还有啊,毒娘子是女人,她最多是拿了蓝晶手饰,又怎么会冒犯花夫人的尸身啊?而且你不是说了,花老爷他是自刎的,莫要把这些乌七八糟的罪名乱安到别人头上。”董叶很是不满啊,凭什么嘛,无证无据的。
“闻‘殇’者神智不清会受牵制取刀自刎,花老爷便是死在那曲‘殇’下,毒娘子打开棺木取了蓝晶饰物走了之后,而后又来了一批盗墓贼,不仅盗了价值连城的陪葬品,而且觊觎花夫人的美色,做了畜生不如的苟且之事,事发之后,花家派了大量人手寻找真凶,五日后,那七个恶贯满盈的盗墓贼落网被分了尸,但是最愧祸手却依然逍遥法外。”独孤清月缓了缓严肃的神色,温和的望着呆若木鸡的董叶,“刚才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你罢了,花向荣布了天罗地网,九年来一无所获,为夫是怕你进了京不小心被人套了话,惹上杀生之祸。”
“你又没听过‘殇’,怎么知道花老爷是死在此曲之下?怎么能冤枉毒娘子呢?”单凭片面之词罢了,十四娘的记忆里没有半点关于此事的信息。
独孤清月轻叹,“十四娘十岁那年毒娘子中了毒,不仅武功全废,双腿被残,甚至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十四娘十七岁那年,不堪落崖,本该死去的。”他顿了顿,默视董叶半晌,“却偏偏又活过来了。”
董叶想了想,“十四娘是奉了无极之命,去送一件神秘的东西给一个人。”
独孤清月冷笑道:“那只是十四娘得到的命令,而另一个杀手得到的却是‘死’令,简而言之就是,十四娘的主子想要她死,派了另一个杀手去杀她,但最后,派去的那人真的死了,但十四娘却还活着。”
董叶挥手,“错错错,十四娘也死了,至于那个黑衣人怎么死的倒是不知了。”
“那日春似常临死前托我把那对蓝晶耳坠给你。”独孤清月一脸这下你该知道了的表情看她。
董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无极派去杀十四娘的人原来是死在春似常手里,那么十四娘要送的东西就是蓝晶耳坠,我知道了,主谋是无极,毒娘子也是被他害的,记得,毒娘子被害后,才把‘殇’的曲谱传给十四娘,可能是被无极知道了,所以才杀人灭口,而且他又想来个一石二鸟,以蓝晶耳坠为诱饵,把责任推到江曲身上,江曲如果知道十四娘被杀,定不会善罢甘休,又有蓝晶耳坠为证,花家定会成为他的首要目标,最后,两方斗个你死我活,无极再来上火上浇油,把红雨公主的事抖出来,让无风深陷其中。而后,他坐收渔利。”她一口气说完,把小几拍得‘啪啪’响。
“这倒不尽然,红雨公主的冤情还不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只不过是你先入为主,一个公主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时候并不是你想的那般重要。”独孤清月眼光流转,最后停息在她小巧的耳朵边上。
见独孤清月的眼神越来越涣散,董叶有些摸不着北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目带不解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