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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7:歌声里有种暧昧

陈墨是我的初恋。

在那之前,他是高我一届的学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暗恋的对象。

崔年还没毕业之前,陈墨在学生会里任职的是文娱委员组长,而我是纪律委员副组长。

崔年毕业之后,他被推荐接了崔年学生会会长主席的宝座。而我被推荐坐上了学生会副会长的职位。

虽然我们都在学生会里共事,但其实我们并不是很熟。

陈墨刚成为会长主席的那时候,和身为副会长的我交接的机会和时间是很多的,但我们除了接收学校里安排下来的工作,和交流那些公务之外,我们并没有其他太多的话题。

在校园里,相遇碰面,最多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学校放假的那段假期里,因为假期作业,我遇到了瓶颈,而半个假期一直呆在家里,自己快憋疯了,所以一个心血来潮,我就走出家里去小区里溜达溜达。

我们搬来这里住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我除了出入家和小区门口这一线之外,我从没有到过小区的任何一个地方行走。

我甚至不知道小区的全貌,也不知道小区里面都有些什么。

随意地到处溜达的时候,没想到在小区的大榕树下,我竟然看到陈墨。

陈墨坐在榕树下的水泥地护栏上在看书,他的头轻微地低着,修长白皙的手捧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那里看。

他漆黑柔软的碎发,在微风里一起一落的,如同被淋湿的蝴蝶它那轻薄的羽翼。白色的T恤折射出淡淡的光晕。风一吹,浓密的树叶透出间隙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如同童话里的少年。

我就在那时候,更确定了自己的心——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其实在刚进入学校的时候,我和陈墨是有过几次邂逅的。

学校里,通向高中部的那条长长的林荫校道上,好几次,我从校园外面回到校里,都看到了在自己前面行走着的吉他少年。

少年总是身着白色的衣服,黑色裤子,白色的球鞋。

他的背很直,背着一把吉他,步伐不急不缓。背影很是好看。

每次遇到少年,我都会一直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5米外的距离,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不打扰,不超越。直至他越过女生宿舍楼走往男生宿舍楼,他好看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其实每次遇到他,我都有一种冲动想快步赶上并超越他的步伐,想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样。但每一次,我都不敢超越,也没有超越,只是静静地跟着他,等他到达男生宿舍楼,我才停在旁边的女生宿舍楼前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好几次的相遇,我都没有超越,而少年也从来没有回头,虽然我熟悉少年的背影和吉他,但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后来在学校的一次校演上,我看到了台上,一个英俊的少年在弹吉他。

我看着台上弹吉他的少年,很是诧异,于是就问坐在旁边的小默那个人是谁,小默告诉我说,那个背着吉他上学的少年就是他,他就是陈墨。

小默看着我一直看着陈墨,就坏笑,然后告诉我一些关于陈墨的事情。

她说陈墨是休学休了一个学期后才继续来学校的。在陈墨还没休学之前,那时候发生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情:高中部的校花,为了追求陈墨,但被陈墨拒绝,校花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她跑到教学楼天台,以跳楼的戏码来逼陈墨答应她,能当他的女朋友。

而陈墨没有理会校花,其实校花她本来并不想死的,但因为站得太高,差点摔了下去,被一个同学拉住了,她哭着呼爹喊娘地那个拉着她的同学说救救她,她并不想死。

她被那个同学拉了上去,教学楼下很多人都知道了,然后也传遍了学校。后来校花因为觉得太丢脸,呆不下去,她就转校了。

这本来并不关陈墨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墨在那年休学了。

我听得入迷,同时替台上的人心疼,我定定地看着台上的人一脸的心酸。

“嘿嘿,你喜欢上了陈墨?”

“我……讨厌!没有啦!别胡说!”

听到李小默的话,我回头看她,发现李小默一脸坏笑贼贼地看着我,我一慌张,通红了脸,忙摇头不承认。

李小默笑得更坏,她双手作喇叭样,朝着眼前舞台上的少年就嚷:“台上弹吉他的少年,有人喜欢……!”

我惊得伸手,一把捂住了李小默的嘴。

李小默呜呜呜地想挣脱我的手,但被我紧紧的捂着。

我脸烧得通红,惊慌失措地看向台上,而陈墨,看了一下我……

也许,在自己第一眼见到陈墨的背影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一直定愣愣地看着树下看书的那个少年,少年可能觉得有灼灼的目光在盯着他,他倏地抬头看了过来。

我一个触手不及,没来得及将视线移开,陈墨的眼睛看着我。

我们的视线在空气里交融在了一起。

陈墨抬头看到我时候,很明显地惊讶了一下,但他很快平静。

他定定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连忙干咳了两声,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我扯开微笑,对陈墨晃晃手:“嗨……你好,会长主席。”

陈墨站起来,把书收好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梁雨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是这小区里的居民。”

陈墨听了更不可思议,但语气平静地问我:“我经常在这里,怎么没遇见过你?”

“我……我一般在家很少出来,基本不怎么在小区里走的。”

是啊,我们就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在这么近的距离,怎么我们在之前就没有遇到过呢?

在双休日回家的路上没遇到过,在回校时坐公交车没遇到过,在小区这么近这么小的地方也没遇到过。

一年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我纳闷地想着。

“哦,我在D区,你呢?”

“我在B区。”

你看,D,B,读音都那么相似的拼音,在那之前,我们怎么就不遇到过呢。我暗地里恨恨地想。

“嗯。”

陈墨点了点头。

“以后我们就有伴一起坐车回来了。”

“啊?!”

我有点听得不是很真切,惊讶得张开了诧异的嘴巴。

陈墨看着我惊讶的样子,轻轻扯开弧度说“我回去了,有时间我们再在这里见面聊吧。”

陈墨说完朝我晃晃手就走向D区,身影踏进楼里,消失在阻挡着我视线的楼墙里。

自那次小区的相遇之后,回到学校,在学生会里见面,我对陈墨多了一份亲切感,但对于喜欢他的事情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也在那之后,双休日,我就爱上了回家。

差不多每一星期都回,回到家,会故意经过小区的榕树,在树下等着陈墨,希望能见到他,然后再假装是巧遇。

可是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一次都没有再遇到过陈墨,我都有点怀疑,陈墨他是不是在躲着我了。

又一个双休日,我和小默从校舍里走到校门口,没想到看到陈墨站在门口那里,他看到我,迈步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等你挺久了,回家吗?”

我听了陈墨的话,呆怔了一下,然后马上诺诺地点头说回。

但前几秒,我已经和小默说了,这个星期不回家了,想和她一起去逛街。

小默听了我的话倒很聪明,没有拆穿我,她只是坏笑了一下,然后和我说拜拜。

学校到公交车站不是很远,但这次我倒希望它能远一点,那样我和陈墨就可以相处得更久一点了。

我和陈墨隔一米左右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陈墨在前,我在后。

我紧张得不知道干什么,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跟在陈墨的后面,但当自己抬起头再去看陈墨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和他并行着走了。

我诧异的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墨,但陈墨只是看着前面静静地走。

学校里的认识陈墨的同学都诧异地看着我和陈墨。

陈墨虽然休学了一个学期,有很多的新生不大认识他,但自那次校演之后,他已经和崔年都是整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陈墨虽然没有崔年一米八几那么高,没有像崔年那样打得一手好篮球,但他身高还是有一米七七的高度,他长得很帅气,皮肤很白净,人也很安静,少话,平时不怎么说话,看着虽然很温和,但其实比崔年冷淡的感觉还要冷。

陈墨篮球打得不好,但他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弹得一手好吉他。

在成为会长主席的陈墨,在学生会里把学校交代下的繁多杂乱的事物,安排得很整洁明了,让我着实佩服。

陈墨也是个风云人物,但因为陈墨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让人觉得他很冷漠,很无情,所以,虽然很多女生喜欢着他,但都不敢靠近。

我和陈墨坐上了回白石的公交车,周六日一般公交车的生意都很好,很多人,我们都没有座位可以坐,只能挤在人群里站着。

陈墨就站在我的旁边,因为人很多,很挤,他的手臂轻轻挨着我的肩膀,感觉他手臂传来的温度,我脸有点发烫,羞涩地不自觉低头看向地下。

车上的人越上越多,我们也被越挤越近,陈墨被挤站在了我的身后,被挤得他的胸膛紧紧挨着我的头。

密集的空气里,我闻到了陈墨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气。

我一米五六地身高,陈墨一米七七,高出了我差不多一个头的高度。这样的姿势,我就好像靠在他的怀里一样。

我紧张得一动不敢动,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我们一路无话,都很安静。但车上其他的人都很嘈杂。

车到站的时候,下车的人并不多,他拉过我就拨着人挤下车。

一下车,他放开我的手:“你傻傻的连到站了都不知道,我怕你赶不及下车,才拉你的。”

我看了看眼前也在看着我的陈墨,我脸腾地一下更红,忙低下头说谢谢,然后迈步走进区里。陈墨尾随后面。

我们两人隔了一段距离走在回家的路上。

其实小区有两个入口,他的D区经另外一个进口进去会更近,但他却和我在近B区的入口下车。

走到那棵榕树下。

“梁雨寒!”

身后的陈墨叫住了我。

我站住回头看他。

他站在不远处,静静看了我一会后,走近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梁雨寒,如果可以,你介意做我女朋友吗?”

“啊!?”

我听了陈墨的话,吓得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陈墨看着我的模样,微笑着伸出他那白皙修长弹得一手好吉他的手轻轻拨乱了我的头发。然后什么都没有再说,也不等我的回答,他就走向他的D区。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回家吧,星期日下午回校的时候记得在这里等我。”

陈墨又站住,转过身来看我,他已经收起他脸上的微笑,平静地看着我说,说完他转身走进入楼道里,他的背影消失。

楼道里传出陈墨的歌声。

歌声充满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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