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紧抿了唇不说话。
男人见此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为什么同样是背叛,我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成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活的生不如死,你却……而且你明明就……”
男人最后的话语消失在嘴边,却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瞪大的眼直直看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满是不甘。
沈临风收回带血的剑,蹲下身一捏男人下颚,一粒药丸滚落,再到男人紧握的双手,三根银针夹在指缝间,看样子,下一刻就会脱手。
沈临风站起,用脚把男人翻了个身,长剑划过男人背后衣物,露出背来,布满伤痕的背,竟是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长剑随着背部划过,最终却是停留在右肩下的那一处。同样是伤痕,那里却似整个皮肉被割开过一般,疤痕丑陋。
如此心狠,似是要毁灭什么般,带着满腔的急切。
只是有些东西,烙上了就注定了永不可磨灭,那是刻进骨血的,即使你再不甘愿。
沈临风收了长剑,在男人身旁挖了一个坑把男人埋了,砍一棵树,木头扔向半空,银白的剑光刷过,圆滚的木头落地成三块,弯身捡起一块插在男人被埋了地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寂静的林中,离去的飞鸟回巢,林中那多来的孤魂静静的躺着,竖起的简易墓碑上没有字,空荡寂渺的有如坟中人,无人知道他的出处去处姓名,人活一世无人知。
究竟是一种悲哀还是福?
风过,微黄的树叶莎莎而动,落叶而下,落在树下人宝蓝的衣裳上,修长带血的手一伸,提起瘦高的男人,目光所及,瘦高的男人看着遍地倒下的人直觉阵阵恶寒,再看面前俊美的男人时,吓的浑身颤抖。
“耀,耀王,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封司耀看着男人变型的脸,嘴角扯开一道嗜血的笑,对着男人的脸猛的一拳挥出。
“啊!”男人痛的惊呼,脑袋朝一边偏去,视线昏沉。
“你也太看轻本王了吧。”几圈打下去,直把男人打的昏昏沉沉跪地求饶,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要本王死在你这样的人手中,还不如自杀害的干脆。”嫌恶的扫了手中人一眼,狠狠扔出,出脚毫不留情:“本王今天倒要看看是谁死在这里。”
“不要,不要。”
瘦高的男人卷曲着身子翻滚躲闪,知道躲都躲不去,痛的昏迷,加剧在身上的拳脚也不见停,一把抓起就要抛出去,却突然感觉身后一人靠近,并且朝着自己伸出手来,双眼赤红的人本能伸手一击。
“你再打会……啊……”
“噗——咚!”
待到封司耀听清楚那声音后已是为时已晚,有些惊愕的看着水中人,正愣神间,一道身影由身旁跃过,朝着瀑布下端而去,一下一上再飞身道岸边时,手中多了湿淋淋的人。
扶风被呛了好几口水,捞上岸时还在咳嗽,本来就白的脸被这一咳,更白了,拖着湿淋淋的衣袖看着封司耀说道:“我只是想说,你在打下去会打死人。”
说完示意沈临风放自己下来。
她本来是会水的,只是事发突然,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救起。
封半城看着面前‘水灵灵’的人,神色有些恍惚,眼神闪了闪后就愤怒:“谁让你突然蹦出来的,活该。”
“是是是。”扶风伸手扭了扭头上身上的水点头:“那小叔是不是可以住手了,为了那种人顶个杀人罪不值得,啊,啊切!”
初冬的天,浑身湿透还真不是个滋味,特别是风吹过时,凉梭梭的,冷的厉害,突然感觉肩上一暖,一抹黑影落入眼间,侧身一看,身上竟披着件衣裳,暖意透过衣裳传来,顿觉浑身暖暖的,竟有些恍惚了。
“谢谢。”
仅着里衣的沈临风什么话也没说,只看了眼地上的人,然后收回视线静默站着。
扶风看着同样沉默的封司耀,笑着说道:“这只是意外,你不用自责。”
“你那只眼睛看见本王自责了。”封司耀黑着一张脸拂袖:“你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是是是。”扶风直呼是,一张脸上却是笑意怏然。
封半城看着那笑直觉扎眼,那笑就好像大人对着正闹别扭的孩子一般,怎么看怎么刺眼,愤恨转身冷笑到:“倒是你,以后不要再自不量力的站在本王身前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话语中满是讽刺。
看着地上那些昏倒了人,面色阴沉,宣泄般一个个扔到瀑布下,随着瀑布流向下游。
这个地方不是这些人可以污染的。
“……”扶风一愣,笑意自脸上消失,摊了摊手又放回身侧。
是啊,她到是忘记了,自己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小十二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十二了,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保护了,她却在事情发生时本能的站在他前面,就好像以前一样。
这么想来,刚刚就发生了两次这样的事情,最初,她把沈临风推了出去,把封司耀拉倒身后,再来就是刚刚封司耀受伤的时候。
抬头时,脸上满是笑意:“我倒是忘记了。”
封司耀看着这笑,却是觉得比刚刚那笑还要刺眼了,看得人心生烦躁,想冲着眼前人发火,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最终只能烦躁转身,朝回去的方向而去。
“你身为嫔妃竟敢私自出宫,就不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