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头离开之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时的情形,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跟踪行为,那么就是他们技术太好了,我根本看不出来;要么就是光头在自欺欺人。
从光头那得到的消息是,有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纪律十分严谨。再就是光头藏东西的地方,他无意中透露是天天去的地方,那除了上班的地方、家里、马房还能有哪?
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应该是在单位。马房虽然是天天去,但毕竟是个危险的地方,扫黄打非就能给它端了。单位虽然不是天天去,但他口中的“天天去”也许只是个比喻,所以我觉得放在单位也是最安全的。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冷凝,把光头的疑问都告诉了她,在这里我不想耍什么花招,也不想去套什么,只要把事情直接告诉她就是了。而她的回答是,并不是她派人在监视光头,这背后肯定有问题,叫我不用管,她自己会看着办。
如果从外型上看,农委的这栋大楼实在是太旧了,小偷都不愿意光顾。当然这只是表现现象,而实际上大楼的各个入口都有摄像头,前门、后门、侧面加起来有7个保安,全天24小时值班。据说后院还有一条大黑狗。
第二天凌晨一点,我站在农委大楼的对面,看着对面黑漆漆的房子,全身都在打冷颤,实在是太渗人了。昨天光头跟我说了被人跟踪之后,我总觉得东西放在他那已经不安全了,我并不想参和冷凝他们的事,但有一个视频文件我必须拿到,更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这样的老式大楼在修建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规划,在构造和预留设施上都不足,于是我只要找到了一个盲点进入大楼就行了。肯定不能走正常的入口,只能翻窗子或者爬矮层建筑。
绕到大楼背后,庆幸的是没有围墙来隔离这个诡异的大楼。我看了看一楼的窗户,几乎都是关着的,想要破窗而入,我怕那只大黑狗会咬死我。不过有一条路线是可行的,大楼的外围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停车场是有棚的;比停车场的棚稍微高点的是食堂的楼顶;通过食堂的楼顶就可以从二楼的窗户爬进去。
一楼的人肯定比较在意安全,所以窗户都是关好了的,而二楼的人似乎就要大意一些。我爬进了一个办公室,然后在门口听了听走廊里的动静,似乎没有人。
打开门的时候,我尽量把声音压制到最小,整个人都惊悚了起来。走廊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又不能用手电,只能凭借记忆想象整个楼道的机构。
我不能沿着墙边走,万一墙边有堆放的瓶瓶罐罐或者垃圾桶,一脚提上去什么都完了。我尽量减小动作幅度,走到三楼就有灯光从外面射进来了。独自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地方,自己心跳和呼吸是唯一的声音,真心恐怖。
好不容易摸到了三楼,终于可以从外面投射一点光线进来,本来我以为这样会减轻恐惧感,没想到这忽明忽暗的景象更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光头的办公室在5楼,在灯光的照射下,我快速移动,很快就到了5楼,然后我看了看走道里情形,应该没有人。我站在503门口开始想办法进去,但我又没学过开锁,怎么进去呢?只有一个办法,老式的办公室在门的上方都有一个小窗户,是可以推开的,只能从那爬进去。
我双脚撑在门框两边,双手抓住窗户的下沿,探头朝里面看了看,因为灯光的问题,我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桌子椅子上面是都乱七八糟的,电脑好像还是开着的,屏幕的开关按键还是亮着的,不过几乎也没人会关那个玩意儿。
除此之外,光头的椅子上还有黑乎乎的一坨东西,像是一堆衣服,在窗户上也看不清楚。为了防止有人查房路过,我赶紧蠕动着身子往里面钻。因为不能转身,所以我是头朝下进入的房间。
我来不及管身上的刮伤和灰土,爬起来听听了门外,然后走到办公桌旁,听到了轰轰轰的声音,看来电脑是真的没关啊。这个房间里还有一扇门,是通向机房的,以便光头随时维护网络。我第一反应就是,光头肯定把东西藏在里面了,我走过去看了看门,是一扇防盗门,上面有铁栏杆,看来这里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一般情况下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都会把备用钥匙放在某个抽屉里,这样防止自己没带钥匙或者不上班,别人就无法工作了。
我转身来到光头的座位上,正好看看那堆衣服是什么东西。可就当我转到他的座位上时,我发现那的确是一件衣服,不过它不是放在椅子上的,而是穿在人身上的。
一个人歪倒在椅子上,是睡着了?还是。。这个时候不找点亮光来肯定是不行了。我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射过去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了。
光头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我都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前一天都还在跟我聊天的人,今天就死了。我没敢去碰尸体,为什么说是尸体呢,因为地上已经流出来了很大一滩血,看那个量应该是活不了了。而我刚才靠近的时候因为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脚上踩到那摊血。
看血的凝固程度来看,尸体已经出现了僵硬的情况,应该是在下班的时候被杀的。伤口出现在颈脖处,应该是被利器割喉。那犯人在下班之前找到了光头,并杀了他,然后把门锁上,离开。单位的人肯定以为光头已经下班了,所以就没有在意。
我看了看光头的办公桌,手机放在鼠标旁边,被调成了静音;我晃了晃鼠标,看见电脑桌面上只有股票软件是打开的,QQ并没有登陆。办工桌上还算整齐,没有刻意翻找的痕迹。这个人不会只是单纯的来杀人的吧,从这个人的手法来看,思维相当冷静,我看到的这一切会不会是精心安排好的呢?先不管这些,我肯定不能再穿着鞋子在房间里乱走了。
我摸了一下光头的腰和衣兜、裤兜,没有发现钥匙,然后在附近的抽屉里却找到了两把钥匙,不管是不是先试试再说。我抬起脚,用桌子上的餐巾纸擦干净鞋底,然后再在血印上摩擦一下把鞋印模糊;然后把鞋子提在手里,退着往后走,一边退一边把地上的脚印抹掉。
走到防盗门前,正准备试钥匙,却听见了走道里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