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道号玄明,名字听我父母说,他叫老六;不知前辈可有听过他的名号。”秦荣语出惊人,把三人说得呆滞当场。
庞康慢慢站起,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究竟什么时候收的徒弟?赠道书与木剑是在博白三育长峰村,难不成此人,正是多年前那个…
十年前,密孔珠流落捉鬼界,落入庞康之手,庞康与相好艾曼丽,为逃过捉鬼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来到秦荣所在村子避难;当时秦荣正好病危,命在旦夕,庞康略施茅山道术,救了秦荣一命,而后破村长之案,大败蛇妖占据水源,除水绝与鸡犬贡献之灾,为长峰村立下汗马功劳,不需报酬,也不辞而别…
如今算算,十年过去,小秦荣终于长大成人,读书认字后,背着父母及村人,默默苦练茅山道术,为此不止,还大胆修改咒语及符术,不仅震惊妖界,而且还让他的师傅庞康赞不绝口。
邱金雄师徒俩又惊又疑,道号玄明,谁都知道玄明就是庞康,但这老六是谁?认识庞康也有些岁月了,邱金雄却不曾听过老六的小名。
“小…小秦荣?”庞康惊愕暗呼,震惊异常,内心激动不已,打死他也不相信,分别十年之后,今天竟然会与秦荣相遇在学校,也没想过秦荣竟然还记得他师傅道号叫玄明;要知道,当时秦荣的年龄,只有五岁上下,老六的名字没记下,倒是庞康的道号让其无法忘却。
“等等,小道友,你说的玄明我知道,但你说的老六我就不认识,老六是不是你第二个师傅?”邱金雄看庞康激动的摸样,显然确有收徒此事;可是拜了庞康,说不定老六是第二个师傅,因为庞康并不会刚才秦荣所施展的符术,这点邱金雄是确定的。
第二个师傅?秦荣慌了,他完全不知道,当年老六只是庞康的化名;不过听邱金雄说认识玄明,秦荣顿时失了方寸,激动得上前抓着邱金雄,“您真的认识我师傅吗?他现在在哪?”
邱金雄眉头一皱,转而往庞康看去,心中对庞康又羡慕又嫉妒,徒弟数数都七八个;眼前的少年,虽然没跟庞康多久,但却因其赠送道书,而培养出一奇才。
可他邱金雄呢?只有一男一女两徒,道行远远不及庞康坐下徒弟,金俊康生性好玩,一把年纪了还欣赏人家小姑娘,试图老牛吃嫩草;郑丹丹是女徒,现在已经回老家一段时间,她生性爱美打扮、撒娇,让邱金雄无不头疼不已。
庞康指着秦荣,强压内心的激动,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是不是…叫秦荣?”
秦荣心中大震,从遇上三人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慢慢转头往庞康看去,模糊的熟悉,小时候的事,的确有印象,但却极为模糊…
这时,别说邱金雄,连金俊康也吃惊的站起;莫非眼前少年,真是师叔的徒弟?应该不会那么巧,再者,也没听他说过另外收徒之事。
“你怎么知道…我叫秦荣?难道你就是……”秦荣更显激动,全身颤抖异常,寻找了三年多,皇天不负有心人…
“没错,我就是玄明,当年长峰村的老六,赠《登真隐诀》精华《茅山诡道》的老六。”庞康的手,颤颤巍巍,如被岁月蹉跎的老人,但却负于背后,不让人看见;表面如往常,丝毫不被其所动。
秦荣瞪大了眼睛,跪在庞康跟前,磕了三个响头,眼泪刷的流下,含泪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秦荣三拜九叩之礼…”
邱金雄师徒两人真的呆了,张大了嘴巴看着庞康,同时心忧,因为秦荣所施展的符术,非茅山符术,难道他是第二个农富桂?
农富桂拜入庞康坐下,没多久便背叛师门,练就南洋降头邪术,后实行弑师计划,差点连庞康也被扼杀摇篮;如果秦荣是第二个农富桂,邱金雄的想法,绝对是除之而后快。
庞康不为所动,虽然心中极为激动,但想法也跟邱金雄一样;要知道,擅自修改符术与咒语,反噬事小,天谴才事大;忍下怀念之情,咬牙指着秦荣,怒喝道“秦荣,枉费我留你道书让你苦心修炼,没想到你竟敢背叛我茅山禁令,另寻他师,今日纵使我们有一面之情,也容不得你这叛徒成为我茅山祸害。”
秦荣一怔,面色顿时变成灰色,苦苦寻师,师徒刚相遇,却换得叛徒之名;心中一痛,委屈得眼泪哗啦流下,头深深埋下,颤颤说道“徒儿一生,就一个师傅,绝不敢悖逆恩师,而另寻他师,请师傅名查,若发现徒弟有另寻他师之心,徒儿定任由师傅处置…”
罪不在秦荣,而是擅自修改符术,自茅山开山以来,茅山符术,全依照茅山祖师陶弘景的《登真隐诀》所著,修改符术之狂道不是没有,而是皆遭天谴或反噬而亡。
秦荣纵使天纵奇才,也不可能修改符术;因为符中所牵连的神明,非常人所至,九天玄女、台上老君等神明,一旦错了,便死无葬身之地,且符号也谨慎为之;对此,庞康本人都不敢擅自修改符术,秦荣竟然修改符术而没事,庞康不敢相信,所以一贯认为,秦荣的符术并非茅山的。
“恩师?”邱金雄重新坐回茶几旁,淡淡的说道“他不就送你一本道书,何恩之有?”
秦荣不知道邱金雄跟庞康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辈分,所以只能成邱金雄为前辈,“恩师当年使用符术,救了秦荣一命,如果没有恩师,秦荣恐怕早已直奔阎王殿。”
“哼!”庞康冷哼了声,又说道“你没悖逆我,那你把今天所施展的符术解释解释;虽然你还未正式入茅山,但如果悖逆了茅山,我也不会轻饶你。”
秦荣面如死灰,虽然委屈至极,但以庞康对他的恩德,就算要他命,他秦荣也绝不会摇头否决;秦荣想了好一会,从口袋中拿出几张已经画好的符纸,说道“师傅,既然是修改符术,那天下也就无此符,这里有几张平安符,也是我修改过的,您见多识广,定然看懂。”
虽然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正是他寻找数年的恩师,但貌似茅山中,他只认识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