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虽然是拉来的,但由于话剧确实好看,而后几天朋友圈时时能够看到朋友的宣传,周六第二次公演奇观众奇迹般地络绎不绝地来临,总算安安稳稳地度过两次公演。
孙梓没有问包书白他是不是还在接叶一禾下班,因为她从周一的公演结束后就再没在剧院门口看到他,新的一周都快结束了,包书白于她没有一点消息,她有时候想了想,当时真不该把U盘还给包书白。
第三次公演的周五,周延商本就白皙的的脸在周一看来已经越来越苍白,她尝试过减少周延商的工作量,但是他基本都将一天的行程安排记在脑子里,喝咖啡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周一一天喝水的量,周一担心他,很担心。
快下班的时候,看周延商倚靠着办公室的旋转椅一动不动,周一想他应该又睡着了,于是她轻声轻脚地进去,将从休息室拿来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捋捋他额前的碎发,额头有点烫,按照以往的经验,周一想周延商应该发烧了。
从药店回来,公司的人基本都走了,周一拿着一堆从药店买回来的药和体温计又进入周延商的办公室,他还没醒。周一用电子体温计在周延商耳后测试了下,39度,担心不由自主而来,她本想叫醒他,想了想还是拿张便利贴写上注意事项贴在药盒上。
周一刚刚打卡下班,周延商便被几毛钱打来的电话吵醒了,几毛钱在提醒他今天周五要去剧院接程言露的事。
周延商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掀开毛毯,瞥见桌上的药盒和体温计,意识到是周一便往她的办公桌方向看了看,那里已经空荡荡。
[这些是退烧药,一次一颗,周末记得去挂盐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一的便利贴里除了他的行程安排,多了很多关心,周延商拉开办公桌最上层的抽屉,里面叠了一堆周一写的便利贴,随后又扔进一张。
……
周一本想开车回家,想起孙梓说的今晚最后一次公演,思考了下决定还是去一趟剧院,她担心孙梓人数不达标,结果人满为患。
“看来是我多虑了,观众席都要坐满了。”周一看了看剧场对孙梓说。
“周一姐,你赶紧回家休息吧,累一天了。”
“来都来了,话剧还有多久结束啊,我等你一起回去好了。”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对了,漏子呢?怎么没和你一块儿?”
“刚刚好像周延商来找她,她去陪他了。”
“嗯,今天周五,我知道啦,那我进去看咯。”
“我跟你一块儿进去。”
……
最后一次公演在大家的掌声中结束,观众离开后,坐在后头的孙梓才发现程言露和周延商坐在最前排。
“哥。”周慕慕在台上叫了一声周延商,随即开心地跑下来,“你妹妹是不是特别棒。”
周延商笑笑不说话,宠溺地摸了摸周周慕慕的头。
“周秘书,你也在呢。”周慕慕看见后面的周一便挥手打招呼,周延商和程言露回头看了看,随即一起走了过去。
……
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剧院的小路上,周延商牵着程言露走在前面,周慕慕走在周延商一旁,孙梓挽着周一走在了后头,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
孙梓顺着周一的目光看了看前面的周延商和程言露,心里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又不敢确定。
程言露的个子不高,和孙梓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却比孙梓小鸟依人多,又长得一张甜美系女生的脸,站在冷峻的周延商身边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
“小心!”
包书白突然从一旁蹿出,飞快地将孙梓和周一推向一边,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一盆像水一般的液体从二楼倾泻了下来,孙梓还没反应过来,包书白已经朝二楼的身影丢出一个不明物体,二楼的黑衣人躲闪不及,正好被击中,随即起身跑走,包书白扔出东西后又身手敏捷地蹿上二楼,追跑黑衣人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孙梓扶起周一站起身,好奇地凑近地上的一滩水。
“别动!”周延商急忙制止孙梓,看地上起了泡泡,他猜,“那不像水,很有可能是硫酸,大家小心点。”
周延商这么一说,几个女生突然害怕了起来,为什么会有人朝她们泼硫酸?
“哥,怎么会?”周慕慕拉着周延商的衣角紧张地问。
“没事,慕慕。”周延商拍拍周慕慕的肩膀安慰道,然后看向周一说,“周一,你打个电话给几毛钱和硬币,让他们注意一下周围。”
“好。”周一连忙掏出手机,拨出几毛钱的号码,嘟了几声之后还没有人接听,随即便听到周慕慕的尖叫声。
“啊……”
一个黑衣人从身后扣住周慕慕,周延商眼疾手快地一脚踹过去,那个人踉跄了一下松开周慕慕,又有一个黑衣人偷袭孙梓,好在包书白教过她几招防身术,她敏捷地反身甩开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周延商护住身后的几个女生朝面前的两个黑衣人镇定地发问,那两个黑衣人没有回话,直接拳脚过来。
黑衣人的目的很明显,是孙梓,还有程言露和周延商,程言露被周延商护在身后,孙梓只能靠自己的机灵与黑衣人较量,每躲过一次黑衣人的手爪,她都有点开心地觉得,她不去习武真是太可惜了!但,能躲得了一招半式,躲不了黑衣人的力量,孙梓被一把拎起。
“孙子。”周一见孙梓被抓住,想过去帮她,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延商见这情形,抽空赶来踹了黑衣人一脚,黑衣人踉跄了一下松开孙梓。
周延商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虽然练过几下,但不是那两人的对手,他想,这么久几毛钱和硬币都没有收到消息进来,应该也被缠住了。
几个人和黑衣人纠缠几下后,周延商已经体力不足,额头冒汗,但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眼看其中一个黑衣人拔出一把刀即将挥向程言露,他顾不得多想,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但是,刀没有刺在他身上,他没有感觉到疼痛,没有感觉到血液流失,自己慢慢虚软无力。
“周秘书!”在那一刻赶来的几毛钱停住了脚步,两个黑衣人发现几毛钱和硬币,随即抽身而去。
当包书白意识到那是调虎离山之计而拼命赶回来的时候,当孙子回过神的时候,周一已经瘫软在周延商的怀里。
“周一,周一,周一……”周延商一遍一遍地叫着周一,但周一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孙梓立在原地,直到救护车的担架将周一抬进车里,然后鸣笛而去,她才真真切切地反应过来,周一出事了!
周延商坐在救护车里,紧紧握着周一的手,周一的手很冰很冰,他极力想要捂热她,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下一刻他该做什么,只知道这一刻周一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他不会让她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