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下地狱,那她就陪他一起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就此失去他,还不如两人一起死。
反正她的重生就是因为他。
想到此,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冷骁扬离去的方向走去。
心里默默念叨,冷骁扬,你在哪儿?别丢下我。
这会儿枪声停止了,孟希反而感觉害怕起来,该不会他们已经……
孟希摇了摇头,小声念叨,“不会的,不会的,冷骁扬,你千万不能出事。”
可是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落下来。
突然一个黑影快速的闪到她身后,并且一把将她抱离危险地带,躲藏在树下。
孟希本能的挣扎着,但是一股熟悉的气息流入她鼻间,马上停止了挣扎,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小声叫道:“老公,你回来啦!”
冷骁扬放开她,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她的脸,无奈的温声说道:“傻瓜,让你躲起来,你怎么往外跑,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孟希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身,瞬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闷闷的说道:“谁让你丢下我的。”
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以后不会了,你先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伤。”
天色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小腿以下那粘稠的程度,让冷骁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眉头蹙得紧紧的,就算看不见也知道,伤得有多重。
“对不起。”所有的话语最后只能用这三个字来代替,“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到,一定没事的。”
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孟希披上,再用领带绑住她受伤的腿,做完这些之后,冷骁扬把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
他得在警察赶来之前,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没事,这点伤还死不了,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应该相信你的,如果不是我赌气跑掉的话,阿奇也不会得手。”孟希从他怀里探出头来,透过微弱的光亮,想要看清楚他的脸。
因为她感觉危险在慢慢逼近,而现在他用自己的身体这样护着她,她是不会再受伤了,可是他呢?
“老公,不管今天之后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给我听清楚了。”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神情严肃的说道。
“你也一样。”冷骁扬的大手覆在她手上,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
孟希的眸子闪了一下,并对他灿烂的笑了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力将他推开。
果不其然,迎面就有一颗子弹向她飞来,而她却笑着面对,在看了冷骁扬最后一眼之后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
只是……
传来了枪声,但是她却没有子弹穿过身体的感觉。
还有,警车的声音从远至近,传来她的耳里,难道是她得救了么?
孟希慢慢睁开眼睛,印入她眼前的竟然是冷骁扬的后背,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孟希瞪大了眼睛,急忙唤道:“老公……”
冷骁扬慢慢转过身来,沉着声音问道:“你没事就好。”
说完,嘴角勾起,笑了笑,动作缓慢的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想要将她印入脑海,死也不会忘记。
就在孟希以为他没事而舒了一口气时,冷骁扬的身体却向后倒了下来。
在他昏迷之时,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老公,老公……”孟希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是他却毫无知觉,“老公,你别吓我,你快点起来啊,别玩了,快起来,起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生气,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再也不赌气跑掉了,好不好?”
可惜,躺在地上的冷骁扬一动也不动,孟希吓得惊慌失措,爬到他身上去摸他身上的伤口,她要知道他伤在那里。
当她的手摸到心脏处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了,“啊——快来人啊,救命,快叫救护车。”
瞬间,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小树林的上空。
孟希大口喘着气,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她的心害怕地颤抖,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当她摸到冷骁扬的伤口时,头脑一阵晕眩。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如果连她也倒下了,谁来救冷骁扬,身上的力气已经消磨殆尽,只有心中的那份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眼泪顺着鼻尖滴落在她紧握住的大手上。
“老公,你起来好不好,别睡了,你不是要解释么?那你就快点起来,我不闹了,也不吵了,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解释,起来好不好?”
“……”可是冷骁扬却始终毫无反应。
医院。
“快带我去见冷骁扬,快。”孟希躺在手术室里,非常不配合的对着医生护士吼道。
“大少奶奶,你别乱动,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再去看大少爷,好么?”医生皱着眉头,用剪刀剪开她的裤腿至膝盖,想要麻醉她给她取子弹。
“带我去找冷骁扬,听见没有,我不要取子弹,我要看见冷骁扬,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孟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伸手抓起医生的衣领恶狠狠的吼道。
甚至不顾医生的建议,硬是要从手术室里走出去。
“大少奶奶,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的话,你会有生命危险的。”医生好言相劝,瞧着她小腿上的枪伤,还在流血,如果再这么流下去,她怎么能吃得消。
“不用你管,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孟希一把推开医生,想要自己下地,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而且头还一阵阵的晕眩。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现在的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好像一阵风都能将她刮走,随时都有可能昏迷,现在唯一支撑她的就是冷骁扬的安危。
医生还要开口劝阻,可是孟希却用了非常极端的办法让医生不得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