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宝长年累月在明月宫侍奉着这几位主子,深知临玉脾性虽说是温文尔雅,可多年以来主管着内宫之中诸多大小事务,虽说在外臣们的眼中只知他事事要动问女主子,表面之上看似未的主上吩咐不肯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实则也未有他们这些身在内宫之中的奴才才明白,这位主子外柔内刚,为了自家格格什么事皆做的出来。
稍时思虑只得跪下请罪道:“临凤君,并非是奴才不知主子身心疲惫,及需静养;可你也该知道马上将到年下了,就算是皇上曾说过,为防摄政王损伤身子不能再像往昔那样奢华浮度,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这些嫫嫫也是无可奈何才来此叨扰主子安怜得,奴才若是将她们拒之宫门外,只怕会给主子增添麻烦,所以……”
端坐在轿内的靓倩闻听此言只得苦笑道:“临郎,我们一边用早膳一边将这些事情给处理了,常宝,去请福贵君与阿木真贵君来怡和殿替本宫派发绿头签。”
内侍恭敬领旨则缓缓跪后几步,待见明黄色凤銮大轿行过之后,才自行去办差了。
而怡和殿内则是粉墙环护,明摘合叶的窗外竟是以千百根翠竹遮掩,四面竟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玉的玲胧木板,上面刻着各式各样的芙蓉彩画图案,迎面摆着张八条桌,上面摆放着珊瑚盆景,一尊窑花瓶,内里插着数株芳香溢人的碧荷花。墙上挂着米元章的山水画,右左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的墨迹,紫色的纱帘迎风带着竹叶的青香弥漫着整个内殿,配以地上色彩柔和的地毯与黄梨花木的家什更将整间殿内装点的温馨又舒适。
黄梨花木的长形条桌上铺就了青色喜气的餐布,三位俊秀公子自是各行其职侍奉靓倩净手,她一双凤眸微微飘向诸家夫郎轻笑道:“今个是要派鉴记档的,不知敏郎与真哥哥可曾用过早膳了,毕竟饿着肚子来办这种费时费力的差式是很累人得,本王可舍不得啊!”
两个俊秀公子相似一笑,福敏道:“微臣以知今个是协助主子处理后宫内务之事的日子,所以晨起之时就用了早膳,到是主子一夜未睡,还得累心处理政务,真是让奴才心疼于你。”
阿木真也道:“微臣刚刚在学习刑部侍郎的差式,可谓还处在一愁莫展的地步,说来不怕主子见笑,昨个因为一份简报还特意麻烦了单枫大人连夜教授了,还累他随意陪本君用了几许膳食,请主子见谅。”
靓倩轻笑道:“你初入朝堂有几许不适应自是理所应该得,往后朝政之上有什么不明白的竟可进内殿来问我,无论多晚都可以。敏哥儿也是如此,小高,今个就由你来安排今个的早膳,紫鸾,让那些奴才将内宫记事的册子与翡翠绿头签端上来,让两位爷记档与分派,叫那些内宫嫫嫫们进来禀奏吧!”
紫鸾恭敬领旨,自可见诸多内侍很快在位于膳桌旁边分设了两张黄梨花木的桌案与配设的太师椅子,其上分置着文房四宝与各式内府帐册,还有就是诸多精致的翡翠签牌。靓倩的一双凤眸落在诸多行礼的嫫嫫们身上,好似过了半响才浅尝了数口红枣东阿汤之后才道:“李桂嫫嫫,若是本宫记印不差的话,你该是在邀月阁侍候侍候敏成郡主的,纵然本宫事务繁多也早以将她宫里所需的各式用品派内侍送将过去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尽管禀来。”
李桂嫫嫫自行行礼之后道:“睿贤汗王,你该知道除你们四位格格之外,皇上亲生所养下的诸位郡主都有自个的养生嫫嫫与礼仪嫫嫫,这些日子邀月宫里经常发生簪环偷盗之事,想来你以然知道了,我家主子以查清了此件事岑氏与皮氏因缺钱贴补家里,就偷了她的东西,其中还有一样是皇上去年元宵所赐的五彩耕织瓶,这不派人收查了她们的屋内,找到了罪证,这不来请主子示意该怎么办吗!”
靓倩微微皱眉道:“李嫫嫫,你在宫中待了大半辈子怎的这样糊涂,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在你主子面前自行提个醒让她自行处之,你去传本宫的话,正因为她是本宫素性疼爱的幼妹,才不得不尽早教她处理内府之事的能力,此事你看着她处理之后再来禀本宫,切记只要罪证确酌,无论她们是谁的门人一律皆按宫规处罪,若是有谁来寻你们主子论理,你就告诉她这是本王的意思,懂了吗!”
李桂自是替自家郡主感激行礼之后则自行离去了;而专为四宫女主管理名下庄户田亩的岑氏则是个精明伶落的中年女子,自行捧着四本厚重的帐册上前数步恭敬道:“启禀格格,奴才以将皇上赏于四宫格格于京城郊县的庄户田地银钱皆核算清楚了,皆比往昔增长了五层,光是银钱每宫皆多出了七万余两白银,只是按照往昔的旧例,十日后就是庄头们进京向主子们献吉的日子,只是娆格格领着诸家贵君在西北督军;琼格格与各位贵君则暂居苏州监管七省政务,奴才一时之间想不出妥当的主意,请格格示下。”
自有内侍上前取过帐册,靓倩随意的翻看了两页之后则让其交于福敏自行收妥了,稍时思虑之后才浅浅一笑道:“四宫皆按往常的习惯,各自取出二千两的百银交于各自选定的庄头保管以为怜贫济老,本宫会在正黄旗的御林军挑选二千名护送欧老头与庄老头将关雎宫与紫微宫的献吉之礼送往她们所居之地,你通知他们尽快做准备,后天就出发以免误了祭祖之礼就不好了;至于碧芸宫的献吉之礼,本宫自待与摄政王商量之后再做决定,至于本宫这里,就按照往常的规矩送往安亲王府,真贵君,此次由你协助齐贵君来办这个差式,记档派鉴。”
话音微落,福敏则自行提笔在内档之上记妥,岑氏则行至阿木真面前恭敬施礼,从他的手里接过翡翠绿头签之后则自行离去办差了。
专职在后宫之中管理祭祖理佛之礼的中年妇人佟察氏自行手托帐册上前行礼道:“格格,理该清楚大年二十九将在宝和殿举行祭祖之礼,奴才核算过了摒除需要司器居另行打照的数项金玩器具,其它包括奉献瓜果香烛需用三千两;还有按照大清的律例,就算是关雎宫与紫微宫的两位格格身在外面为皇上办差,也得照常举行祭祖之例,奴才只是不知该如何办理,还有此次宫中祭祖之礼,不知是那位主子主祭,奴才也好去安排。”
靓倩早以有了妥善的主意,淡然道:“此次宫内的主祭自由本宫带领阖宫诸君参祭,你只需将当中之事安排妥当就行了;你让内务府从库内取出二套予以祭祖的金器用具,伴随献吉队伍带至兰州与苏州,娆姐姐那里自是由她主祭,至于苏州倩儿那里,皇阿玛以亲下圣旨她与孝郡王云姑娘既以身怀有孕不易操劳累,就让归敬候睛姑娘与一等荣爵公福晋代主祭祖,自然还送去了两套金丝凤鸾冠顶戴,你自性拿签办差吗!”
岑氏自是上前登记取牌之后自行办差去了,而专管内宫宫女选送的叶赫氏上前恭敬行礼道:“主子理该知道今年又到了三年宫女一选一放的日子,按照皇上的旨意是要下要从上三旗中选送四百名精通专技的官女子分派四宫,再从下三旗选送四百名才貌俱佳的宫女以侍候四宫主子内务,另外再从宫内选送四百名宫女分派于专侍侍候女主子的一品女官的身边,按入宫年限计算外放宫女两百名,奴才核算过了,包括我新选入宫宫女添制衣衫簪环,为那些外放宫女发放回乡银,共计需要三万两白银,请格格派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