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板见她态度这样谦和,这才将心放下,敢紧在前面行路将他们给领到了在窗外苍翠树木的掩映下,行入内室之中,可见中堂上悬着一幅陈所财的墨龙,张牙舞爪的要飞舞下来,西墙上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透出纸面,令人错以为好似是身处于琼楼之中。
设置于中间的一张紫檀木圆桌在通亮的宫灯映射之下,显出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其上摆放着汝窑古瓷花瓶,内里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杏梅花,四把圆椅围着,炉火也缓缓的飘着红色的光,令整个室内显得既温暖又温馨,令睛岚见之也觉赏心悦目。
三人各自坐定身子,易老板亲自送上香茗与水果点心,恭敬道:“这是我们松鹤楼新理定的菜单,请主子们点菜了。”
安天乐自行将精致的菜单奉至佳人面前,轻轻道:“还是请睛姑娘点单吧!”
睛岚浅浅一笑则自然的翻看起菜单道:“我听说苏邦菜其中最知名的就是松子桂鱼,就点这道再配以如意冬笋、金堂白玉、月中丹桂、银针炒翅、清汤雪耳、素白菌、绘三鲜、金钱吐丝与雪花片汤再配以清淡可口的杏花村汾酒,则先行这样安排了。”
单老板心里暗自赞服这个姑娘的确不亏见多识广,这一桌菜非但荤蔬搭配得当,而且皆是自家店里堪为最拿手的菜肴,看来自个得嘱咐厨下的慎行办差了,免的惹出祸事来自找苦吃。
自行下去安排了,稍时片刻则奉上了三套官窑粉青釉花餐具与乌木镶银的筷子,自有几名跑堂将一桌可口美味的精致佳肴端上桌之后,才取过以银壶盛之的美酒为三人杯内一一斟妥之后才恭敬道:“请主子先行品尝,草民则在门外等候,若有事竟可吩咐。”
睛岚见他这样恭敬客套,反到心生不忍则自行从腰间的淡紫色绣囊之中到出一把金豆子,粉唇含笑道:“单老板,今个到是麻烦你费心安排了,我今个出来匆忙,身上也只有这些玩意了,你留着玩吧!”
说完则自行放在桌面之上,单老板自是欣喜若狂领赏之后退至外间侍候,安天乐则自性启筷挑开松子桂鱼中间最滑嫩的肉夹之佳人的碗中,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温情之色道:“请睛姑娘尝尝此菜味道可好了,若是不行则让奴才们再行安排。”
睛岚只觉他眼中折射出的柔情让她芳心怦怦通儿狂跳,双颊绯红自行取筷尝之后,只觉稍是微甜轻尝了口汾酒之后。俏眸微转见瑞平以然命侍女取来一只白玉瓷碗,自行微倒清水,则又启筷将颜色鲜红的松子桂鱼放至水中净之后才又放置她碗中轻轻道:“再稍时尝尝,若是不行的话则重新换菜。”
睛岚雅致的玉颜上闪现几许羞涩之意,落入两个男子眼里只觉竟显奢华的妩媚之美,皆细心的侍奉着她,令她初次感到了尤若众星捧月的美好享受。
暮后时分,宫灯映射之下的静园之中佳木葱翠,奇花灿灼。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的生机勃勃翠竹几乎全被积雪笼罩了,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行数步,渐向北边,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璃头,接着映入眼间的是一座玉石琼楼,上面龙蟠璃护,玲胧凿就。
步入其间竟显浪漫与庄严的气质,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之中挂着用金银丝线绣着玫瑰图的帐幔,那绣工可算的上是最为精致的了,东面设有紫檀木镂雕山水人物的宝座,这是当今皇上特赐于云萝的贺喜之物,两旁一溜椅子上都有彩色的套子,椅之两旁,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前面放着一张缕花的象牙缕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红烛,把全屋子照的通明亮,映出由里间行至外间的云萝在一袭水粉红色的薰貂宫装妖媚无骨入艳三分,内上以金丝配以圆润明亮的珍珠绣制的点点玫瑰,腰素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插着一支梅花金簪,未施过多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落入奉旨前来奏事的瑞成眼里她显的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象一朵群花魁中的梅花,令他不觉望痴了。
原本别有心思的云萝闻得朝靴踏地之声,一双晶莹剔透的秋波望向门外,见殿门外的弦处立定了瑞成,在一袭海龙二名锦鸡官服的巧妙烘托之下显出他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脸上显现的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之间竟显无限温柔,令她芳心不觉升出了警觉。
莲步款款行至宝座前坐定身子,自行取过放置于几上的一只青花荷塘游龙茶盅,品了品清香怡人的六安瓜片之后,秀眸微转见瑞成快步行至里间,恭敬道:“奴才瑞成给孝远候请安了。”
云萝嫣然一笑道:“不知你这新上任的镶蓝旗的右翼统领有何事要前来向本爵禀奏。”
轻描淡写的娇音却令瑞成微皱俊眉道:“候爷莫非忘了瑞莲格格还让奴才兼认着静园与荣爵府的护卫统领,奴才此番前来就是想动问一声,不知候爷打算何时前往别菀给若烟姑娘举行纳采之礼,奴才也会早些下去准备。”
云萝清洌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道:“本爵若说得婆婆宠爱,管理两府内务之事,可这样事关大哥终身之大事我做为年轻儿媳自是不能擅做主张,待等稍后我派人问过了婆婆的心意,定妥了纳采的时间,再派人告诉于你,自行跪安吧!”
瑞成未曾想她官高爵显,嫁入闵府之后竟然这样谦训有礼,令他多了无限怜惜之情,轻轻的道:“云郡主,贵为皇家显贵,自应有责处理任何事,无需这样小心翼翼为人,岂非是太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