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是冻僵的样子，难道她当真如此可怕，穹影柔声问道：“怎么了？”
夜宸不知如何解释，此刻他无法拒绝主人，但是主人醉酒，不知主人清醒之后如何想？
“无需拘谨，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可为之的事情，夜已深，闭上眼睛就寝，我有些困意。”穹影掀过锦衾覆在二人身上，然后平卧躺下，闭上眼睛就寝。
夜宸却是无法入睡，目光清明地看着身旁之人，看到她的侧脸，平日主人威势逼人，几乎无人胆敢直视主人，其实主人入睡之后十分宁和，脸容冷艳无双，长眉斜飞入鬓，眉宇之间恍若有一抹化不开的寒冰。
殿内唯一的烛光无声无色地布满室内，稀疏的纱幔遮住了白玉床上的二人。
渐渐地，穹影气息平缓，似乎进入了沉睡。
夜宸心中生出一丝不舍，再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悄悄地掀开锦衾，无声无色地起身，轻轻地拿起自己的衣物，生怕扰醒了她。
几乎半刻钟，夜宸才穿上素衣，转身正要下床，浑然不知身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已经睁开。
“夜宸，你去哪里？”穹影的声音似是从深山里面传来的魅音，笼罩着阴森，在偌大的寝殿里面漫溢。
夜宸所有举动都在此刻凝固了，他有一种被揭穿的心虚，主人何时醒来？
“你去哪里？”穹影起身，微乱的发丝披散而下，她眼神阴郁可怖，丹唇红似泣血。
“没去哪里。”夜宸难免心慌，能够感知主人动怒了。
“那你起来做什么？”穹影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挺直的后背，他可是逃离？他竟敢屡屡违抗她的命令？
夜宸如芒在背，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感觉到主人十分生气，他实在不该擅自离开，不该扰醒主人。
“转身过来。”穹影冷声命令。
夜宸缓慢地转身过去，当触及她盛怒的脸容，他自责万分，若是主人没有生气，他必定擅自离开，没有勇气留下。
“需要夜起？”穹影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无需。”夜宸甚感尴尬，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生怕触怒她。
“有事需要回去么？”穹影的声音陡然冰冷，若是他说错一个字，休怪她动怒。
“……无需。”夜宸不敢违抗，此刻他不想离开。
“是不是腹空，需要进食？”穹影语气柔和，想及他也许没有用晚膳。
“无需。”夜宸再次重复，忽然认真细想，抛开礼教而言，他似乎没有理由离开。
“全都无需，你为何离开？”穹影极有耐性地追问，若是比作别人，她早已将人扔出去，此刻她的态度已经十分温柔。
“主人，尊卑有序，男女有别……”夜宸底气不足，此话已经说过多遍，再说就显得苍白无力。
“尊卑，从今往后，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至于男女有别，我已经看过你的身体。”穹影认真地说道，此等琐碎全都不是理由。
夜宸满脸疑惑，他怎可直呼主人的名讳，至于主人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