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彩衣来到重霄殿,站在殿门等候,一直等到太阳出来,迟迟没有听到尊主的传召,也不见夜宸前来。
奇怪,平日尊主天亮之时起身,夜宸也是天亮之时前来,今日怎么迟迟不来?
彩衣想了想,难道尊主昨夜没有回来,如此一想吓了自己一惊,难道尊主还在倾君的东殿?
彩衣越想越不妙,于是进殿查看,可是才踏入门槛一步,方才的猜想全被传来的声音打破。
“出去。”
“是,尊主。”彩衣连忙退回去。
穹影和夜宸已经醒来,四目相对,床榻上衣衫微乱,发丝纠缠。
夜宸怔怔地看着她,仿若仍在梦境里,醒来之时看见主人就在他身侧,他可是心惊胆颤。
“可要起身用膳?”穹影翻身侧卧,又是单手撑着头颅,满目笑意地看着他。
“主人,你昨夜醉酒了……”夜宸所有神思全都苏醒,昨夜此举导致今早的错误。
“我没有醉酒,即使昨夜醉酒,此刻怎么也该清醒了,难道你认为我此刻仍在醉酒?”穹影脸色阴沉,她一直没有醉酒。
“主人……”夜宸思绪凌乱,主人并非醉酒,昨夜之话并非戏言?
“嗯?难道我的名字让你如此难以启齿?你忘记了昨晚答应我之事?”穹影眉头一皱。
“自然不是,穹影。”夜宸凝视着她,昨夜主人没有醉酒,醉酒之人是他。
“孺子可教也。”穹影满意地点头,然后下床,去到屏风之后更衣梳洗。
夜宸立刻起身,找到昨夜的衣裳衣裳穿上,整理仪容。
忽然听见屏风之后传来水声,温水尚未取来,主人总是使用冷水梳洗。那是从山泉引来之水,极为寒凉。
“主人,请你稍等,我去取温水。”夜宸连忙出去。
夜宸来到殿门,看见彩衣站在殿门之外。
彩衣脸露疑色,夜宸公子何时前来?怎么一直在殿内未有动静?
“可有温水?”夜宸神态如常,但是在彩衣的眼神之下,他内心难以冷静。
“温水?等一等。”彩衣立刻使用幻力将水加温,今早的温水已经凉掉了。
夜宸回到寝室,可能穹影已经出来,她身着黑色锦服,头发披散。
穹影坐在椅子上,取了梳子递给他,说道:“束发。”
“是。”夜宸心中悸动,悉心地梳理她的头发,自从罗衣彩衣来了之后,他已经许久未曾为主人束发,此情此景仿若昨日。
将头发梳理顺直之后,夜宸问道:“主人,使用发带还是玉簪?”
穹影透过镜子看着他,说道:“可是非要违抗我的命令?”
夜宸愣了愣,吞吐地说道:“穹影,使用发带还是玉簪?”
“随意。”穹影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饰物在她眼中都差别不大。
夜宸有些拿不定主意,曾经他为主人选置的物品几乎全都已经弃置,如今的物品多是彩衣选置。
最后,夜宸挑选了暖玉雕琢而成的淡红色玉簪,与主人身着黑色锦服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