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这便是小老儿店里所有的伙计了。”
大厅里,聚贤楼掌柜的将人都唤来,列好队站在了沐子宸和苏寒面前。
视线扫过底下众人,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一圈看下来,苏寒还是有些失望,果然没有去给她们送茶水的那个伙计。
“是店里所有人吗?!”瞥了一眼有些失望的苏寒,沐子宸沉着声音将所有人三个字咬的很重。
“是所有人,包括后院劈柴烧水的,都叫来了。”沐子宸声音冷沉,掌柜的忙不迭的躬身。
视线在底下的人身上再扫了一遍,苏寒轻咦了一声,指着人当中一个躬身低头的身影,眯着眼看向一旁的掌柜的,“掌柜的,这人是干什么的?”
掌柜的看了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凝了凝眉,“这是我店里跑堂的小伙计,叫章立。”
“抬起头来。”
沐子宸的声音刚刚落下,只见章立扑通一声便跪下了,颤抖着伏在地上,声音似哭,“小人什么都没干啊!”
“那你何必怕成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简以芸上前一步,没好气的指着章立,如此胆小,肯定不是他,但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我……”章立身体明显一僵,微微抬起头看了苏寒几人一眼,嘴唇蠕动半晌,只发出了几个支支吾吾的单音。
“说!”
沐子宸一声冷喝,章立吓的一抖,又伏在地上,颤抖着道,“小人,小人知错,小人不该贪财。”
和沐子宸对视一眼,苏寒慢步走到章立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什么时候,到底怎么回事,都详细的跟我们说说。”
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章立抬起头,对上苏寒柔和鼓励的视线,看着苏寒那张清丽的脸上对自己露出的笑容,章立僵直的身子微微放松,咽了一口唾沫,撑起身子娓娓道来,“两柱香前,有人找到我,说帮我去楼上包厢送茶水,还给了我一锭银子。”一边说着,章立从怀中掏出那锭分量不轻的银锭子。
看了一眼章立掏出来放在地上的银锭子,苏寒眯了眯眼,这锭银子大概五两左右,虽不是特别多,但对于章立这样的小二来说,相当于他一年多的工钱了,会起贪欲也很正常。“给你银子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她戴着面纱,我也没看清楚,从衣着上看,只知道是哪家府上的丫鬟。”
苏寒抿了抿唇,面色沉了下来,哪家的丫鬟?背后主使的是哪家的小姐?除了苏茜,她不记得自己还和哪家小姐有什么过节啊?
简以芸也皱着眉思索着,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左手在右手上猛的一击,抬头看向章立,“那丫鬟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章立眉头皱起,双眼微微上斜,思索了半晌,最终犹豫的摇了摇头,“我当时心思全在银子上,也没太注意别的,实在记不清楚她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了。”
“芸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唔,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猜应该是她。”简以芸微微皱着眉头,抬眼看向苏寒,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个名字。
“怎么会?”苏寒有些不可置信,瞪了瞪眼看向简以芸。
“应该就是她没错了。”简以芸想了想,暗暗点了点头。“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就是这样的人,好胜心强,肚量小,心眼还多。”
简以芸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将她和苏寒进聚贤楼的过程回忆了一遍,接着道,“你说了她一句,她肯定就怀恨在心了,背后使手段可是她的强项,说不定还有上次你宫宴受封的原因呢。”
苏寒挑了挑眉头,仔细回想了一遍,她和简以芸进包厢的时候,她好像看见王灵慧愤恨的瞪着她来着,当时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暗讽了王灵慧一句,王灵慧心有不甘,所以并没有在意。
“谁?”沐子宸坐在原位,只凝眉看着苏寒,听她们俩的对话,好像之前还和谁发生过口角。若是今天苏晏动作慢上一点,让第五箐被滚烫的茶水浇上的话,这事决不可能善了,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两国议和,如此的话,东衍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和借口,若是事情真的那么发展下去,无论是否无辜,第一个被提出来挡刀的都会是苏寒,由此可见,对方用心的险恶可见一斑,甚至连可能会引起的两国争端都一点不顾。居然如此费尽心思谋害苏寒,若是被得手,那苏寒……
思及此,沐子宸眸色暗沉,不怒而威的气势散发开来,吓的地上跪着的章立又开始瑟瑟发抖。
“不管是不是她,我们现在都没有证据啊。”
“证据?”沐子宸嘴角微动,眯起了眼,“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看向神情冷漠的沐子宸,苏寒赞同的点了点头,依王灵慧的性子,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只是不知她下次动手会是什么时候了,既如此,她们就给她制造一个动手的契机。
“什么意思啊?”简以芸不解的看看沐子宸,再看看苏寒,疑惑的挠了挠头。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见简以芸一副不解着急的模样,苏寒挥手遣退了底下的人,聚贤楼的老掌柜也识趣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苏寒三人。
“笨啊。”伸出手指点了点简以芸的额头,苏寒附在简以芸耳边解释了一遍。
“这好办啊。”一听苏寒说需要一个契机,简以芸眼睛一亮,双掌一击,“聚贤楼不是没三月都会有一场比试吗?再过几日就到了,到时候来的人可多了,王灵慧也会来。”简以芸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变,凑近苏寒悄声道,“王灵慧喜欢的那个人也会来哦,要是在爱慕的人面前丢了面子……”
苏寒听罢眼前一亮,对简以芸点了点头,当即便坐下,和沐子宸一起,三人商量起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