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这才明白父王的意思，原来他真的已经怀疑疯子陶延嗣是假冒的了，不仅如此，可能还怀疑自己把真正的李延嗣找到后弄死或者藏了起来。
面对父王这样的逼问，自己哪能立即回答？
李延业知道，自己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如果回答说不知道，那就相当于向父王承认了，自己一开始就在作假糊弄他，如果自己不回答，他更加怀疑自己，岂能对自己善罢甘休？不如干脆耍赖抵触到底。于是双手捂脸，趴在地上呜呜地哭泣。
直到李裕朝李延业的肩膀上蹬了一下，逼问儿子回答时，李延业这才装作万分委屈，哽咽着回答说：“我哪能把他怎样？儿子派人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兄长有相似之处的，我就让李侍贤把他安顿在绮翠殿后面的花园里，每日好吃好喝地供奉着，虽然神智不清醒，但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又自称叫陶延嗣。父王您曾悄悄对儿子说过，当年兄长还在襁褓之中，就被武士陶继兴和您的侍妾乐燕抱走了。都说虎毒不食子，那乐燕是兄长的亲生母亲，她再记恨父王您，也断然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她和陶继兴把兄长抱走后，既然不会杀死他，那就一定要养着他，把他抚养成人，但是姓名是一定要改的。为何他们只改兄长的姓而没有改掉他的名字？作儿子的怎么知道？估计陶继兴和乐燕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兄长那时年幼，受不了打击，或许还有其他缘故，由此得了疯癫之症。本来儿子也认为陶延嗣不一定就是兄长，只不过名和姓一时巧合而已，但他不仅年龄和兄长相似，而且身上还藏有一串红珊瑚手链。这且不论，儿子也叫李侍贤用心观察，当他不是那么疯癫的时候，如果突然对他说出‘陶继兴’和‘乐燕’的姓名时，他会愣愣地看着人，好像在想什么。儿子因此才怀疑陶延嗣他就是您要寻找的延嗣哥哥。”
李延业哽咽地说了一大堆，依然就事论事，假装不明白父王的弦外之音，寄希望于父王又是在故意诈自己，只要自己坚持不变，父王也无可奈何。
殊料李裕又冷笑一声，“逆子，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疯子是什么时候找到的？那串红珊瑚手链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口口声声说找到他后，就对他善加供养，一个衣不蔽体的疯子乞丐，如果不是你们对他不闻不问，怎么会竟然长期不知道他身上藏有一串红珊瑚手链？你说，红珊瑚手链究竟是从哪里弄到手的，还有一串呢，为何要瞒着你老子？”
一瞬间，李延业恐惧到了极点，丝毫感觉不到屁股和脸上挨打后的疼痛，只觉得全身冰冷僵硬，倘若父王察觉自己用一个疯子冒充李延嗣的真实意图，别说今天可能会被他下令大刑侍候，只怕今后就再也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了，严重的话，只要父王他还活着一天，自己非但不能到沁水山庄自由自在地逍遥快活，估计连端王府的大门也不能自由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