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若潇准备安慰婉筱这只是玩笑时,却见婉筱眼眶微红,身子颤抖着,一只手却紧紧的拉着若潇的衣角,神色倔强。
见此,若潇微微心疼,还是不应该跟她说这些,她的阿筱,应该是天真无邪的,是她太急了,是她错了,想到这里,不禁伸手拭去婉筱的眼泪,给她一个拥抱,哄道“阿筱别哭了,我只是开玩笑的,骗你的,不是真的。”
“不,阿姐,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婉筱吸了吸鼻子,微微哽咽,随即像是不忍说起般,最后终是言“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没东西吃的时候,有一位老婆婆收留了我,她对我很好,很好,甚至要将她们家的家产分给我,但她的儿子们自然不愿一个外人抢夺家产,不止一次劝婆婆不要那样对一个外人好,但婆婆不听,依然对我很好,我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对我不计得失的好了。”
讲到这里,婉筱除了眼眶微红,神色已是淡然,含着一种坚定与隐忍,竟与平常的她截然不同,散发出来一种悲壮与决绝,这样的她,让若潇很不适应,却也好奇是什么事让一个善良的姑娘再提到这件事时神色如此,想到这里,若潇反手握着婉筱的手,似是给予力量。
果然,婉筱感觉到手心的温热,心中感动万分,继续讲道“可是,当有一天晚上我因为睡不着去找婆婆说话时,却见在门外听见婆婆的儿子们的声音,我为了不打扰婆婆与儿子说话,便没有进去。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婆婆的儿子们居然为了家产,给婆婆下毒!我眼睁睁的看着婆婆被他们灌下毒药,我想去阻止,想质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可是我不能!因为婆婆她看到我了,她拼尽全力做手势让我离开阿!我不能辜负她,我本打算逃出去为她报仇,却不想被婆婆的儿子发现,他们要杀我,我逃了出来,却身无分文,这才进了侯府···”
婉筱讲到这时,似是早已麻木般,不悲不喜,却有一种悲怆萦绕,饶是若潇这种常年生活在刀尖的人也为之动容,若潇从没想到乐天派的婉筱会有这样一段悲催的往事,那是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扛得住这些,她瘦弱的肩膀又受得住吗?
婉筱把若潇抱得更紧了,似是拥抱能给予她力量一样,若潇轻拍其后背,没有安慰,没有话语,只是用行动来表示她,与她同在,千难万险她会和她一起扛!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婉筱才渐渐稳定情绪,抬起红通通的眸子看了若潇一眼,似是依赖,似是感激,胜似千言万语,若潇却从中看出了婉筱最真挚的心,她知道,从此以后,婉筱便是她最亲的人,无与伦比。
若潇拍了拍婉筱的肩,玩笑道“阿筱,你要是在哭的话就顶上下雨了,看,眼睛都哭肿了。”
婉筱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调皮言“有我这么好看的雨神吗,嗯哼”
随即又言“阿姐你知道是谁下毒吗,你的身体不要紧吧,你会解毒吗,要不我请个大夫来吧”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医术我也懂一点,你帮我买点药就好了啦”若潇笑言,她发现,这一次互诉心事,婉筱似乎跟她的距离更近了,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这是好现象阿。
“好的,阿姐你要好好调理身体!”婉筱言。
若潇笑着应答,调侃道“婉筱都成了管家婆了。”
婉筱却一本正经的答曰“那阿姐岂不是管家婆的姐姐,好老哦”
“······”
若潇欲哭无泪了,好怀念当初那个纯良无比的小白兔婉筱啊!
婉筱记完若潇要用的药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大约半个时辰后就买来了药,而且丝毫无差,对于婉筱只是听若潇描述就买对了药,若潇表示,这丫头对药理极有天赋,不学医简直浪费!
若潇让婉筱将她配好的药煎好送来,自己则用婉筱买来的一排针灸的针活通经脉,为解毒做准备,毕竟此毒待在原主身体里时间已久,自是不好清除。
片刻之后,若潇服下解药,慢慢调息,毕竟有前世做杀手的功力,倒是没有因为药力太甚承受不住而使五脏受伤,约一个时辰后,毒才解开完毕,若潇睁开眼,见自己身上乌黑的毒素,不由非常嫌弃的看了眼,就着婉筱打的沐浴的水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从原主的衣柜中拿了一件玫红素裙,穿戴整齐后随便将头发挽了下,忙上床检查自身体质是否有变化,灵根是否被毒素隐藏。
可检查了半天也不见半点灵力,不禁苦恼起来,看来这体质真是废柴,也太倒霉了吧,若潇郁闷了。
若潇又不死心的检查半天,依旧没有灵力,终是自弃般闭眼躺在床上。
我,真的只能做废柴了吗···
片刻,睁开眼已是一片清明,若潇有些释然,即使没有灵根,靠着前世的身手依然可以自保,或许,我可以成为炼药师,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若潇有自信自己会成为炼药师的,这是一种心态,机会总会给有准备的人。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再纠结于此,因为就算纠结也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灵根也来不了的。正准备自己出门买个与炼药师有关的入门书回来看看,却听门外开始吵开了,隐隐夹杂着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若潇偏头疼了,这绝对是她“二伯”家的人来了,她们也是过得太无聊了,没事找事的很开心,总找原主的麻烦,说不定这落水就与他们有关,正好会会她们了。
思及此,便快步开了门,步子悠然,如走在林荫小道般,全无怯弱。
门外的人见若潇出来,立即迎了上来,言“哟,这不是若潇丫头吗,不是前个儿落水了吗,好的还挺快啊,怎么,还拦着我们不让进啊,也不知道孝顺长辈么,没教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