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难,我都陪着你’?天呐!他真的这么跟你说的?”楼月非常夸张地大惊小怪道,“我们班的钢琴王子对我家欣歆这么好,以后艺考肯定没问题了,不过,我能不能把这句话当成是一句表白?”
“别瞎起劲了,人家只是不想因为我而让他堂弟林颸出丑罢了。”欣歆还在认真地看着《天鹅》的谱子。
“那既然你水平那么糟糕,人家为什么要找你来合奏呢?难道是林颸?”
欣歆没说什么,合上谱子斜了楼月一眼,准备去学校和林颸会和。
“等等,你就这么去表演?”楼月拉住欣歆。
“对啊,怎么了?”
“穿着校服去登台演出?”楼月用手指指骨狠狠地敲了敲欣歆的脑门,把她拉到自己家里,打开衣橱,“哎,我平时的衣服也都是牛仔裤和T恤,等下,我妈给我买过淑女裙来着,放哪儿了呢?”
楼月把抓到手的T恤、裤子一件件扔出来,拼命翻找着:“还好还在,它还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这是一件蓝白色的蕾丝裙,楼月三下五除二地帮还发着呆的欣歆穿上:“灰姑娘,真的是灰姑娘,欣歆你好美哦!快让我先抱抱!”楼月为这条裙子找到了主人激动得不行。
“不对不对,还有鞋子,啊,我的美丽小姐,你这双白色的板鞋几年没洗了?”楼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的浅口高跟皮鞋给欣歆换上,“感谢老天我们俩拥有着比双胞胎还要双胞胎的脚。”
欣歆搂住楼月的脖子:“谢谢你,楼月!”
“不过呢,还缺一点就完美了,这可是我早就给你准备好的哦!”楼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张牙舞爪的笑容。
“啊!我不要变妖怪!”欣歆拿起乐谱跑了出去。
“等等,欣歆,快停下,你跑不过我的!”楼月追了出来。
欣歆并不理会,穿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欣歆,衣服吊牌没剪呢!”楼月朝她大喊道。
楼月的这句话就像是急刹车,折腾了半天,欣歆这个灰姑娘的打扮总算是完成了,只是缺了双水晶鞋,那南瓜马车呢?
林颸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迟迟不出现,欣歆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等待,她连演出的地点都不知道,真怕林颸直接去演出的地方了,难道是她自己来晚了?
天色有些暗了,转角处传来自行车的刹车声。
“林颸,你怎么这么晚!”欣歆跑过去,看见骑车的人并不是林颸,“齐弘?”
看见欣歆今天的打扮,齐弘突然说不出话来。
“林颸呢?我们还赶得上演出吗?”欣歆问。
因为车子没有后座,齐弘一把把欣歆抱上车座前的横杆,像风一样飞驰。
欣歆用手心抵着车笼头的横杠,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上,不听话地把手指伸进刹车缝里,手指被夹得生疼。她的脚不自觉地收起,以前,她因为打瞌睡,脚后跟被车轮刮伤过,还缝了针,现在还有疤痕。可是,这些疤痕是甜蜜的,是留给她可以想念爸爸的回忆。自从爸爸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坐过自行车,风把她的头发往后梳,发尾擦过齐弘的脸。天空中的云朵被风吹动,慢慢积聚在一起,路边的树在歌唱,雨并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