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滇舒展着宽广大气的身躯从容流过,茂盛的大榕树,翠竹摇曳,田坝中冬包谷、小麦、西瓜等作物欢快地生长,在各种植物旺盛的生命力中,在傣族等少数民族欢快的歌舞中,到处都散发着火一般的热情。
从武警大学外语系毕业的欧阳红梅懂傣语、景颇语、汉语、缅语、英语等语言,被云南公安边防总队做入警大学生录用,她要求到缉毒第一线。此时,欧阳红梅在欣赏这美丽的风光,更担心云滇下的暗流。
这是欧阳红梅在家乡常听到的父子间的对话——
父亲看着儿子的成绩单,怒气冲冲地问儿子:“你怎么搞的?”
谁知儿子理直气壮地回答:“你,我算是给你争气的了。虽然成绩考得不好,但没有吃四号!”
父亲听了儿子的回答,就没有吭气了。“四号”是当地对******的代称。
******按纯度分二、三、四号,但群众习惯把******统称为“四号”,把吸食******的人称为“四号客”,“四号客”中以青少年居多,特别是男孩子。当一对年轻夫妻生下孩子后,亲友们赶去祝贺,打听生了男孩还是女孩,那位喜得贵子的父亲如果哭丧着脸说:“一个小四号客。”这就是告诉别人,生了一个男孩,既大喜又大忧,如果长大后“一不小心”吸上“四号”,还不如不生!
于是,许多父母都想法把尚小的孩子送到内地,投亲靠友。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也有父母把孩子送到内地,但那是为了使孩子受到好的教育,考上大学,但80年代后期以来,父母让孩子远走他乡,都是为躲开毒祸。
不用奇怪人们“谈毒色变”,因为毒品之为祸,实在过于惨烈。
边境的国旗与太阳一同升起,与天安门前升起的国旗一同辉映在中国的大地上。
云滇边防检查站是国家一级口岸,进出国境的人员和货物比较多,附近有著名的320国道的终点。这座检查站气势雄伟,不仅有排成长龙的出境人员验证队伍,也有奇妙的“一井两国”、“一屋两国”、“一尺界河”的景观,是旅游的天堂。
云滇边防检查站情报侦查科长杨国君,又开始擦他的那支手枪。
杨国君对枪的崇拜,来自童年。
那时候,家里经济拮据,买不起玩具手枪,杨国君就用结实的黏土捏了一把“泥枪”,在烈日下暴晒后,“枪”呈古铜色,闪着黄灿灿的泥土光泽,确实让他着迷了很长时间。稍大些,他和小伙伴们把向日葵的秆子掏空,用镰刀刻一个槽,权作“枪膛”;再把一根湿柳条弄弯后固定在葵花秆一端,往“枪膛”里装些小石子或羊粪蛋,扣动扳机,借助湿柳条瞬间的弹力,“枪膛”里的“子弹”可以射出几米远。他们端着“枪”,裤裆里夹一根当做“马”的葵花秆,模仿着电影里的解放军,在原野上追逐、打闹,做尽“将军”梦。
那时候,杨国君朝思暮想的,是拥有一把真枪。
杨国君终于成为一名边防武警,儿时的心愿成了现实。
他穿上了警服,也得到一把货真价实的“五四”式手枪。也许是期盼的时间太久,这回领到枪,心情却出奇地平静。从此,这把枪伴着他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警旅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