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整套太极,卫谦中途去厨房揭开米锅洒了一把青菜和一点盐进去,出来又把小擒拿练习完,回去米粥刚好浓稠清香。
这时候逍遥子也起床了,服侍完逍遥子用早膳,逍遥子放下碗,漱了口,又将手放在卫谦端来的水盆中静了静手:“丫头,陪师傅来一局。”
卫谦嘟起嘴:“每次都下不过师傅,不想来。”她不知是天赋太差还是什么,五分钟之内就能在棋盘上被逍遥子打得丢盔弃甲、连连告饶,实在打击自信。
逍遥子哈哈一笑,有些愉悦起来:“丫头太笨,还嫌师傅多智?”
“陪师傅下是可以,师傅可别一分钟说我十次‘孺子不可教’就可以了。”卫谦笑嘻嘻地贫嘴,反正师傅在生活上其实是极其宽容的,也助涨了她从一开始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到现在满口滑溜。
“丫头多坚持两步棋子,老夫便不训你。”逍遥子拈拈胡须,直入凉亭,手脚飞快地摆弄凉亭石台上的棋子,手脚虽快,但动作却十分风雅。
两步?
卫谦眼睛一亮,这个好办。之前在师傅手中苦思冥想也就走了二三十步就见败象了,多两步很容易。
“师傅先请。”卫谦将黑子恭恭敬敬给了逍遥子。
逍遥子拈须笑起来,却不接棋,拿起旁边卫谦掺好茶的茶杯喝了一口:“丫头笨成这样,还是你先吧。”
说罢,卫谦拿了颗黑子放在棋盘右上角。
逍遥子颀长的手指捻起一枚白子:“此乃楚军,虎视眈眈。”
卫谦一愣,师傅是给她摸你战争场景呢。
卫谦犹豫一问:“那我的是郑国军队?”
“但凡你能拉拢的,都是你的军队。”逍遥子眼睛眯眯的,眼睛一抹精光。
卫谦霎时严肃起来了,这次师傅不单单是下棋了,实在教她兵法了。
卫谦收敛了先前玩世不恭的“陪太子攻书”的玩乐心态,专心对待起来。师徒二人你一步我一步。
逍遥子的白棋起先并不紧闭,在棋盘上的落子毫无规律可循,但渐渐连城一片,极具攻击力,把卫谦的黑子攻得四分五裂,黑子在棋盘上看起来松散无力。
二三十步早就到了,比平时多了许多棋子,可卫谦也知道,师傅不仅是跟她下棋,而是教她战争局势,以棋盘为背景,起落为攻伐,棋子为军队。
卫谦的“郑国军队”已经逼到死角了,左支右突,周围全被逍遥子的白子堵死,卫谦觉得落入了逍遥子早就设下的陷阱中,冲都冲不出去。
卫谦脸色不好看,逍遥子脸上却云淡风轻,又下一子,彻底断了卫谦棋子突破的可能:“卫国军队从左路出发,兵临郑国西南,丫头,你输了。”
“卫国军队?”卫谦蒙了,明明是楚郑两国对战,卫国来凑什么热闹。
“卫国司马氏篡位,杀死卫君,为了平息国内民愤,自然对外出兵。”逍遥子慢慢说道。
卫谦慢慢睁大眼,师傅这是在推测政治?
“为什么选郑国下手,落井下石?”卫谦忘记落子,反而有些心急地问。她还有半句话没问完:还是怕卫府的余孽逃回郑国借军讨伐卫国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