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捧着传国玉玺,三言两语就把谋朝篡位的事情搪塞过去,其智慧之高,常人只能望其项背。
安然用手指向宦官,道:“你去拿上来。”他险些命丧赵高剑下,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此时万万不敢再接近赵高,心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赵高狡猾无比,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递玉玺的时候趁机刺我一剑,还是小心为上。”
宦官快步走下台阶,接过玉玺之后,径直走到龙案旁,躬着身子,双手将玉玺递到安然眼前,道:“陛下,您的玉玺。”
安然接过玉玺,翻过来一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赫然映入眼帘,令人望而生畏。凭借胡亥的躯体留下的记忆,安然认得这些篆字,默默的念了一遍。
“此玉玺果然不是俗物,分量极足,入手温凉,其价值不可估量,若能带回去,几辈子也不愁吃穿了。”安然仔细端详一番,唏嘘不已。
传国玉玺是咸阳玉工王孙寿奉秦始皇之命由和氏璧雕琢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得之则象征“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示“气数已尽”。
“完了,完了,拿了这玉玺,我便摆脱不了胡亥这个身份了。也罢,死就死了,我现在骑虎难下,能当几天皇帝也不错。”
安然思虑一番,学着赵高的样子把玉玺挂到腰间,指着宦官,道:“宣退朝!”
宦官再度上去几步,高声道:“退……朝!”
群臣退去,安然独自坐在皇座上,望着空旷的大殿,莫名的孤独涌上心头,不由黯然神伤。
安然是家里的独生子,因为家里条件不错,从小娇生惯养,十岁不到就养成了一身的痞子气。好在父母重视教育,他虽然一身痞子气,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是行事有些放荡不羁。
值得称道的是他的成绩一向不错,不但顺利的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还顺利的考入了一家大型商业银行,当上了客户经理,工作不算辛苦,收入却不菲。
客户经理接触到的都是社会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的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事业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他还没来得及大显身手,就在一次单位组织的集体旅行中因车祸不幸脑死亡,变成了植物人。
他的灵魂穿越到秦朝,在二世皇帝胡亥的驱壳里获得重生。
经历过刚才风波,他已经适应了胡亥的这具躯体。至此,安然不再是安然,他是二世皇帝——胡亥!
……
胡亥回到寝宫,愤愤地坐在案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得出来,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群宫女围在左右,他莫名的感到压抑,胸中更添烦闷。这些人说不定都是赵高安插的眼线,念及此,难免唉声叹气。
胡亥的寝宫十分奢华,连地板都是用上好的檀香木铺设而成,最显眼的是一对巨大的青铜香炉,他们通身镌刻着龙纹,洞口处冒着缕缕青气,散发出奇异的香味,这些香味让人闻了,通身舒畅,不知不觉中像是进入了幻境。
闻着青铜香炉里飘散出来的清香,胡亥烦躁的心绪渐渐平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缓缓地游遍全身,不知不觉中竟有些意乱情迷。
寝宫里的当值的宫女个个长得眉清目秀,他们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而来,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胡亥抬眼,看见站在面前的这名宫女面容娇好,身材凹凸有致,肌肤白嫩,不由自主的伸手就把她拉了过来,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清香沁入脾肺,一时把持不住,起了生理反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胡亥一把将宫女按在案上……
一番云雨过后,胡亥渐渐冷静下来,胡乱的把身上的衣物裹了一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宫女,楠楠的道:“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这,这可是犯法的啊!”
转念又想:“你妹,我现在是皇帝,犯什么法?不过,我也不能拍拍屁股不认账吧,大不了纳她为妃咯!”
这样一想,安然坦然了些许,罪恶感也随之消失。
宫女裹着被胡亥撕坏的衣裙,瑟瑟的闪到一旁,眼光落到留在案上的那一抹殷红血迹上,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胡亥看在眼里,心中隐隐生疼,缓缓的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宫女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怯生生的道:“真,真的么?”
胡亥缓步走过去,把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我是皇帝,当然说话算话。”宫女靠在胡亥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周围的宫女见了,无不投去羡慕的眼光。
她是多么的幸运,只因一次无缘无故的宠幸就成了皇帝的女人。要说胡亥宠幸过的宫女,恐怕多到数也数不过来,真正能成为嫔妃的不过是凤毛麟角,也或许从来就没有过,她是第一个。
胡亥揽着宫女,愣得出神,心想:“我怎会无端的就把这个宫女给上了,这个寝宫一定有古怪。”半晌,他回过神来,让人把案上的血迹擦掉,自己扶着刚被他宠幸的那名宫女坐到龙榻上,目光一寸一寸扫视着整个寝宫。
当目光扫视到那一对冒着青气的青铜香炉时,胡亥的心里“咯噔”一下,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暗想:“香炉里一定放有催情的药草,怪不得我无法控制自己。赵高果然老奸巨猾,胡亥有事没事‘啪啪啪’,难怪会被架空。额,你妹,我现在不就是胡亥吗?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必须想办法把这个香炉端了。”
胡亥正想着如何端掉那对香炉,一个宦官冒冒失失的闯进内室,边走边道:“陛下,丞相大人让我送了一些海参来给陛下。”
胡亥微微一愣,道:“海参?放着吧!”宦官把海参放到案上,四处打量起来。
胡亥冷眼瞟着宦官,轻蔑的道:“东西送到了,你还不走吗?”宦官也是一愣,随即道:“陛下,丞相大人说了,近些日子陛下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补补,让我看着陛下把海参吃了再回去。”
胡亥闻言,心下一惊,暗道:“赵高这就要动手?”不由将目光投到宦官送来的海参上,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只觉后背一阵发毛,冷汗不住的往外冒。不过,他也不露怯,当下强作镇定,随口道:“你回去告诉丞相,朕现在不饿,呆会儿再吃。”
宦官轻哼一声,冷冷的道:“陛下好歹吃几只,老奴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胡亥也是机灵之人,只见他微微一笑,快步走到案旁,用手揪起一只海参,递到宦官嘴边,道:“这么多海参,朕也吃不完,赏你一只。”宦官犹豫了一下,低哼一声,直接用嘴接过胡亥递来的海参,咀嚼了几口便吞了下去,道:“谢陛下!”
胡亥又揪起一只海参递过去,道:“再来,再来。”这次,那宦官更不迟疑,几口之后又吞了下去,冷冷的道:“陛下是担心有毒吧,老奴已经试过了,陛下尽可安心享用。”
胡亥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朕岂不知丞相一番好意,只是朕实在是没胃口,吃不下。”那宦官连吃了两只海参,也不见有中毒的迹象,胡亥却不敢大意,赵高敢在殿上公然行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宦官死盯着胡亥,也不说话,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的架势。胡亥惨笑一声,知是躲不过了,心想:“赵高若要杀我,有的是手段,倘若只是这般拙劣,那便是我高看了他。我料定他这次只是试探一番,我若不吃这海参,他定会有所怀疑,说不定会立即动手。倒不如我吃上几只,反能让他放心,如此或许能多活几日。”
主意打定,胡亥硬着头皮一口气吃了几只海参,正色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宦官咧了咧嘴,微微点头,象征性的拜了拜,淡淡的道:“老奴告退。”说完,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