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很多东西,是说不出来的,却深入骨髓。
“那是谁啊?”欧阳青说。
我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一艘画舫正往我们这边靠过来,只隐隐看见里面有两个人。等到船靠近了,发现身形很像萧南圳。
“你看吧,冬天也还是有人来游湖的。”欧阳青得意地说,看着靠过来的画舫,仿佛在说英雄所见略同似的。
“南圳?”我怀疑地开口,这大冷天的,身体不好来游什么湖啊。
怀远将萧南圳推到船头,微笑着向我点头。
等到船靠近了些,我赶忙让船家拿出甲板,放到两船之间,走到他那艘船上去。
“你身体不好来吹什么冷风啊?”我走到他身边抱怨,帮他把腿上的毯子整理好,“你怎么也学欧阳青那个神经病啊,真是!”
“哎哎,这很不公平啊,他怎么就是跟我学的啊,说不准也是……神经病呢!”欧阳青站在我们的船上不平地喊,他虽然不是很明白神经病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出不是什么好词。
“难道不是吗?”我睨了他一眼。
“同样是人,怎么就态度不一样呢?”欧阳青抱怨。
“那也得看人啊,有的人人品就不行,还指望别人怎么个态度啊!”我不屑道。
“我好歹还在给你卖命吧?”他夸张的喊,还以为我怎么他了。
“我那时把你从邪门歪道带入正途,挽救了多少纯情少女的声誉,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是。”我更是不屑道。给我卖命?当初是谁要死皮赖脸地给我卖命的?
“滢滢近来可好?”正当欧阳青要继续跟我争的时候,萧南圳突然开口,清清婉婉的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特别清亮。
“还好,已经忙完了,可以过个好年了。”我说。
忽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一时无话。
这段时间一直忙,似乎很久都没有见面了,仔细打量他的脸,在冷风中似乎更显消瘦,面色也不是很好,身边依旧只有怀远一人跟着。再看向怀远,面有忧色,用希望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毛毛的。怎么回事,以前都是冷厉的,怀疑的,讨厌的,责怪的目光,几日不见就质变成这样了?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读懂了我眼神里暗含的怀疑,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用担忧的眼神关注他家公子。
难道是,萧南圳出事了?可是他不就在这里吗?除了瘦了点,脸色难看了点,其他的还OK啊!瘦了……脸色不好……?
我走上前去,握住萧南圳的手,顿时冷的我直抽气。欧阳青则鸡婆地在一边喊“怎么可以这样?”“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男女授受不清等等”。
再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身体冷热两个极端,他居然还跑来吹冷风?简直是不要命了。
“生病了怎么还跑来这里吹冷风?”我很严肃地看他。
“无碍。”依旧清婉的语气,眼神温柔,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生病,就会装。
“你这叫没事?”我有些生气,语气不大好,抓着他的手问。“赶紧回去。”
“恩,你们先去游玩吧。”他点头,看向欧阳清。
“怀远,带你家公子回去!”
“我……公子……”怀远劝着,显然是之前没劝动的。
“欧阳青,你先回去,我将他送回之后再回。”我对欧阳清说,然后不管不顾地推着萧南圳进里面,让船家靠岸。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萧南圳是烧的有些厉害,晕晕沉沉的,一直紧抓这我的手不放。怀远也一直都没有说话,但都尽力配合,对我似乎也和善了很多,不再有事没事放冷气。
到了萧尘山庄,好一顿忙活。怀远和我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刚想退开来,发现他的手仍然抓着我的手不放,怀远已经出去找大夫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左右的清瘦男子出现在房里,怀远跟在后面,估计就是大夫了。之前在回来的路上从怀远的口中打听到,是一直专门负责萧南圳的大夫方诺,据说很有名,医术很好。
“喂,南圳?放手啊!”我轻轻地挣扎,想把位置给方诺让出来,可是手却没有松动分毫。
“无碍,看病要紧。”方诺说着坐到旁边,抓起他的左手开始把脉,眉头越来越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