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腻了,敢威胁我!”他瞬间到我面前,左手掐着我的脖子,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你……咳咳……不信大可试试……”空气被卡住,我不断地挣扎呼吸。
“小啊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分。
“爹,住手!”一个温和的声音急急响起。
呼……心里的松了一口气,命算是保住了。
“你……想救她?”萧晋岩眯着眼睛,危险的注视着这个儿子,如果他敢说是,他绝对会一个用力,掐断手里这个女人的脖子。他的儿子,绝对不能对任何女人用心,绝不能有弱点。
“爹!”路雪阳似乎读懂了萧晋岩眼里的意思,跳起来冲到我们身边,一手揽着我,一手握着萧晋岩的手,“爹,苏姑娘刚才的提议孩儿觉得不错。”
他们俩对视了很久,似乎在进行某种较量,而我,依然被人掐着,出气多进气少了。等我死了,你们较量出结果也没有用了,我在心里暗骂。
“你要救她?阳儿,做大事是不能有感情的。”萧晋岩有些愠怒的问,随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就像你一样吗?即使娘亲怎么做,你都对她不闻不问?”路雪阳反问道,语气有丝嘲讽。
“阳儿!”萧晋岩怒道,警告的语气很明显。
“爹,不要小瞧了苏姑娘,她可是知颜坊和舞乐坊的当家呢。”路雪阳不在意的笑笑,随之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知颜坊和舞乐坊?”萧晋岩似乎是有些意外,随之一脸兴趣地盯着我瞧,“没想到,轰动全国的知颜坊和舞乐坊竟是出自你手?”他一把放开我,我瞬间跌落在地,拼命地呼吸者可爱的空气,一边用眼睛瞪他。
“你,没事吧?”路雪阳赶忙过来扶我,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喘气。被掐这么久,你试试?我不会武功,也不会什么龟息大法。
“咳咳……谢谢啊,不然今天就死在这里了。”等气稍微顺了后我对路雪阳说。
他只是盯着我看,眼睛里,有一丝……怜惜?
“路老爷,考虑的怎么样?”我站起来问。
“你……”萧晋岩气的有些发抖。
“你不想要那一百多条人命了吗?”他危险滴注视着我,嘴角带着阴笑。
“路老爷可有考虑我的提议?”我佯装无辜,“哦,是因为我叫您路老爷吗?你是路雪阳的父亲,理当叫路老爷才是啊?莫非让我叫您路大哥?这……”我为难地定盯着他上下打量,一把年纪了还让叫大哥?那路雪阳要叫我什么?阿姨?姑姑?想象就好笑。
“你找死!”萧晋岩作势伸手,我赶忙躲到路雪阳身后。可不想再来一次。
“本来就是嘛!哦,我倒是忘了,你本来是萧尘山庄的,那就是姓萧了,可是,听说你被夺了姓氏逐出了山庄,萧姓是不能叫了,路姓你又不爱听,难道要小女子我直呼名讳?这样好像不太好啊!”我继续一脸为难地说。
“苏姑娘,你叫堡主好了。”路雪阳出来解围。“爹,孩儿认为,现在萧尘山庄许多人不服管教,来硬的虽然可以,但是势必会引起****,若是萧尘山庄垮了,对我们也未必有好处。”
“可是她?”萧晋岩继续怀疑地望着我。
“苏姑娘既然可以劝他们归顺,也可以帮助我们认识江南官绅,这样我们的位置方能站稳。”路雪阳缓缓地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萧尘山庄突然易主势必会遭人质疑,甚至可能不承认他们的地位,萧南圳在许多人心目中,都是一个传奇的存在。所以一定要想办法为自己正名,而我,萧南圳未过门的妻子,又是知颜坊和舞乐坊的东家,说话自然会有些分量。
萧晋岩看着路雪阳,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哼!”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打成目的之后,你要立刻放人。”
“好,一言为定!”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慢着。”我叫住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我不相信你的人品,为了双方安心,还是立个字据吧。”
他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字据,看了一眼,不屑道,“老夫需要这种东西?哼,即使是我反悔,你又能如何?”说着便将手里的字据撕了个粉碎,而我,只能瞪着他。
他说的没错,即使知道他会食言而肥,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主动权在他手上,而我,只能像赌徒一样放手赌博,即使明知会输的惨烈。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滢滢放心吧,家父在商场上还是有些信誉的。”路雪阳在身后温和地说。
我转过身看他,“刚才谢路公子了。”
“该是雪阳道歉才是。”他温言笑开,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望着他失神了一阵。以前,也曾有这样一个人,温言淡笑,用记忆合成的胶片在脑子里不断闪耀。原来,路雪阳与萧南圳之间,还是有些相似的,比如沉稳淡然的气质,微笑着的眉眼,只不过,萧南圳的,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怎么了?”见我许久不说话,路雪阳担忧地问。
“哦,没什么,我也该回去了。”我回过神来,笑着说。
“进来曲州不甚安宁,若不嫌弃,姑娘就住在庄里好了。”他说。
“好。”
“那今晚就先住下,用具我会吩咐人办好,还缺什么,可以提出来。”
“那打扰了。”我向他点点头,跟着一个小丫鬟走了。
小丫鬟一直将我引到芳岫居,然后就走了。
当时我是在这里被绑走的,而今,又回到了这里,却已是人事皆非。看着芳岫居里熟悉的一草一木,华丽优雅的家具摆设,不似远尘居般简雅大气,是专为囚笼里的金丝雀设计的吧。萧夫人自守寡之后就搬出了这里,住到比较清静的后院,而我也只是将这里当做临时住所,常年居住在远尘居中。我不是那种浮华的女人,财富于我而言,出了一开始的生存之外,就变成了一种乐趣。而萧南圳也不是自大的男人,认为女人应该屈居在男人的羽翼下生活。我与他,不是简单的大树与常春藤的关系,而更多的是两株平行的参天大树,一起面对风雨。
吃过晚饭,路雪阳过来。
“住的还习惯吗?”他问。
“还好。”我回答。
“是了,我都忘了,你在这里的时间比我还长呢。”他失笑。
“可现在却变成了你是主,而我,是客。”我淡淡地回答。
“你……恨我?”他仔细端详着我,问。
“你说呢?”恨吗?岂止是一个恨字了得?
“滢滢……”
“你还是叫我苏滢吧。”滢滢,在这里,似乎只有萧夫人和他才会这样叫。他总是喜欢用清冷的声音宠溺地呢喃,滢滢,滢滢……
“为什么?连名带姓,似乎过于生分。”
“我们很熟吗?”我问,“是了,我们曾共处将近一个月呢。”我嘲讽地笑到。
“滢滢……”
“苏滢。”我说,“叫滢滢,我不习惯呢。”这个世界,只有南圳和萧夫人会叫我,滢滢。而现在,我再也不可能听到那清冷如翠玉般的声音温柔地叫我滢滢了。而滢子,是属于朋友的名字,我与路雪阳,不可能成为朋友。
早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我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在那之前,或许我还可以将他看成是一个不太要好的朋友。但,带着目的接近的人,就等同于隐在暗处的毒蛇,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被它咬一口。如果说之前对于路雪阳的可以接近存在疑惑的话,那么我现在完全可以明白当时的动机。或许,那个时候他并不想拿我来充当与萧南圳交涉的筹码,但是,他却是想用一种最为阴狠的招式——掠夺。对萧南圳的嫉妒和憎恨,没有承袭姓氏的痛、报仇翻身的恨以及对萧南圳成就的愤恨,化成了浓浓的嫉妒,他想夺回一切,却屡受挫折,便想着要多走对手的什么最好,以泄心头之恨。而萧南圳却是无欲无求,没有任何弱点,直到遇见了我。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隐忍了下来。
“有什么疑问吗?”我笑着问。
“……你是怎么与他们联系上的。”沉吟一会儿,他问。
“这个啊……”我笑了笑,该怎么说呢,还不是摊牌的时候。“你还记得逐云居里的那个小丫头吗?”我问。
“叫初晴的那个?”
“没错。”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把玩着手里的羽扇。
“我查过她的来历,并无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