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经素素这么一宣传,房间里立刻挤满了人。
“滢滢,你怎么样?认得伯母了吗?”萧夫人一脸热泪盈眶的抓着我的手问。
“伯母,让您担心了。”我笑笑。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颤抖地抓着我的手,激动滴说。
“滢子,你可认得我?”凤翊青挤上前,一脸讨好。
“谁会认识你这种花花公子。”我假装不屑的说。
“滢子……你欺负人!”
一时间,满屋笑意,和乐融融。
这些天他们的担忧我全看在眼里,只不过,心中有一个空洞,怎么都填补不了,所以一直在逃避。但是,生活还是要向前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逃避而连累了大家。
“姐,你收拾东西做什么。”流风问。
“我想离开。”我说。
屋子顿时极静,大家都被我这句话震到了。
“你要离开?去哪里?就在这里陪着伯母不好吗?”萧夫人满脸受伤地问。
“我只是暂时离开,并不是不回来。”
“流风,你去哪里?”见流风转身,我问。
“收拾行李。”
“哦,对,我也要去收拾行李。”素素立马符附和,满脸放光。
“不用了,这次,我自己离开,你们谁也不用跟。”
“可是你的身体……”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我打断他们的话。
他们看我如此决绝,也不再阻拦,但是不放心我,最后商定,由凤翊青送我到达目的地。
这个地方,有过美好的伤心,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愿再面对它。萧尘山庄,曾经带给我无数的欢乐,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萧尘山庄了,自那天后,萧夫人就将萧尘山庄的牌匾撤了下来,只简简单单的挂了“萧府”两个字,所有的生意也都不再管,过着居家女人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想,她也是想离开的吧,只不过,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萧”这个字,已经深入到她的生命,如何说能舍弃就舍弃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活在自己的意志中,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看,有些事情,却也知道。自那晚以后,萧晋岩死了,萧晋岩破产,而路雪阳被擒,废了武功之后放了他们将他放了。他们虽然想杀之而后快,但是知道我必然不希望有过多的杀戮,所以留了他一天性命,但是却剥夺了他的所有,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从光鲜亮丽到一无所有,怕是最大的耻辱吧。因为萧晋岩的落败,导致路家堡几乎变得一无所有,路雪阳的几个软弱的舅父在旁人的唆使下将路雪阳重病的母亲和路雪阳赶了出来,而路雪阳,怕再也回不去了。
这样的结局,应该算是完美了吧?然而,我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是永远都无法找回的。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下车,对凤翊青说。
“我看着你进去。”他紧了紧我肩上的披风,看了看飘香居的牌匾,对我说。
我点头,慢慢转身。
“客官里面请。”张伯见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热情地出来相迎,却在见到我的时候,惊吓住了,随后又变成了惊喜,“小……小姐……”
“张伯,咳咳。”我笑着点点头右肩处传来不适,胸口也还疼的紧。
“没事吧?”凤翊青在一旁担忧地问。
我笑着朝他摇摇头,笑容有些虚弱。
“老婆子,快看谁回来了!”张伯向里面吆喝。
“谁啊!”里面传出妇人的声音,随后任已经到了身前。
“小姐!真的是小姐!哎哟,可算回来了!”张婶看到我,由不可置信道欢喜,然后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张婶。”
“小姐,你可回来了,想死我老婆子了。”她欲哭欲喜地上前,想拉起我的右手。凤翊青见势挡在我的前面,“滢子受伤了。”
“哪有这么严重。”我虚弱地说。
“小姐,你怎么了?”张伯张婶一脸紧张的望着我,不敢随意乱动。
“没什么大碍,我们先进去说吧。”我阻止他们继续。
“滢子,好好照顾自己。”凤翊青说,向后面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从马车里搬出一段对补品和我的行李,张伯连忙带路让他们将东西放到我的房间。
“滢子身体不好,好好照顾她,多给她买些补品补补身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大可不必这样。
“是是。”张婶听了连忙点头,但拒不收银票。
凤翊青也不管他们,直接将银票塞到他们怀里,看我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小姐,我们进屋吧。”张婶看马车已经消失,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随着他们到了后院。
后院跟我走时没有太大差别,我的房间仍然留着,很干净,似乎经常打扫。
“小姐,你看缺不缺什么,我赶紧买去。”张婶笑嘻嘻在后头说。
“很好了,缺什么以后再补吧。”我说。
“是,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
“恩。”
“那我先下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恩,你去忙吧。”
张婶走后,我睡了一觉,不停的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不停的闪现这各种画面,有古代的,有现代的。醒来后,觉得浑身像被什么压过似地疲惫,满身的汗。
自己去厨房烧了一锅水,费了半天劲才将水一点一点搬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走到前面的飘香居。
“你洗澡了?怎么不叫我?这都秋天了,洗凉水多不好,况且身子还不好。”张婶见我一身清爽地出现,脸上出现薄怒。他们只知道我身体不好,似乎受伤了,但看我虚弱的样子,并不敢多问。
“没有,我自己烧了点热水洗的。”我笑着说。
“这就更不成了,累着可如何是好!以后这粗活累活你都别做了,好好养养身体,你瞧瞧现在,比以前瘦多了。”
“恩,知道了。”
“小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张婶问。
“随便吧,清淡点的就好。”我淡笑着说。
“好,那你先上楼上等着。”
“恩。”
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这是以前我最喜欢的。可以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影,大家在位生计而忙碌,很真实。
张伯张婶并没有问有关于我的事情,只是尽心地帮我调理身体。我知道他们关心我,却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说我的经历,还是算了。张振书四年前考了一个功名,在邻县的一个小镇当知府,管着一方百姓,已经娶妻,育有一子。他曾要接二老过去,可是张伯张婶担心飘香居没人照料,怕我回来找不到他们,所以一直没有走。
“饭来了,趁热吃。”张婶将饭菜上桌。
“给我拿了个勺子吧。”我说。
张婶看了看我的右手,眼眶有些红,忙转身下楼拿勺子,走时还抹了抹眼泪。
被萧晋岩伤了一掌之后,经过半个月的调养,伤好了很多,但是右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在曲州的时候,流风和素素轮着喂我,那个时候如木偶一般的我也没有觉得不习惯。从曲州到山城,凤翊青也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现在,我是如何也不能让人喂的,左手也不是很灵活,不过拿勺子应该是没有困难的。
张婶拿来勺子,我点头对她笑了笑,开始吃饭。
时间,又倒回了我刚到凤朝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过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