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静静地等待着天亮,或是期待,或是欣喜。
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吧。
天一亮,我开车来到公寓门口,早餐也顾不上吃。
“下来吧。”我坐在车内,声音平淡温和。
“哦,等会。”她似乎有事缠身,电话里的声音仓促而温柔。
我微皱眉,垂眸,等待着。
良久,不见她的身影,我略略不耐,下车走进公寓。
“砰砰砰。”
连敲三下,不久门开了,是胡曼珊打开的。
我眉头一皱,“她人呢?”我声音颇沉。
“小菲,她在……”胡曼珊微微惊愕,回首看着此刻正在梳洗的小菲。
我不愿再等,大步走进去,推开洗手间的门,居然还在刷牙。
……
“你……”她口语不清,一嘴白沫。
“现在七点四十,二十分钟之后我要在楼下门口看见你,否则,后果自负。”我抬手看一眼手表,望着她,语气毫不客气,干脆利落。
“我……”她似乎想解释,可我已经转身离开,下楼继续等待。
时不时看看手表,时间到了。
不见她下来,我内心失望,欲决定离开。
可就在我准备开车之时,她急忙下楼对着车窗比划,手里提着袋子,示意要我开车门。
本不想理她,可还是不由自主开门让她坐进来。
“方太太,你知不知道迟到是一件很不好的行为。”我望着车内显示时间,不耐地说。
她轻轻点头,低头不语,还知道认错。
“可是……”她突然望着我解释。
“坐好,我开车了。”她的话被我打断,只因我不想听解释。
一路沉默,她似乎情绪低落,一直低着头。
来到公司,她紧紧跟在我身后,我见她不敢靠近我,也不敢离太远,低头沉默不语。
我忽然停住脚步,手猛地一抓,她的芊芊细手被我抓住,她抬头望我,神色愕然。
呆呆数秒后,她继续低头,任由我,仿佛认命一般。
我可以感觉的到她的手略略冰冷,我不由一怔,蹙眉回首看她一眼。
只见她还是低头,一副娇弱模样。
牵她坐在我办公椅上,她头抬看我,我贴近她的身子,她略带羞涩,我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微愕:‘她在发烧?’内心一阵错愕与心疼。
“怎么回事?”我脸色严肃,声音颇沉。
“什么?”她疑惑。
我不语,瞪着她,或许她被我瞪的有些心虚,不敢看我,情绪看上去失落。
“生病怎么不告诉我?”我语气缓和,与刚才明显不同。
“哦,昨晚可能冷到了,感冒而已,吃了药,没事……”她恍然大悟,一一向我解释。
“你在发烧。”
“没有吧?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小菲略略皱眉,奇怪地说。
我点点头,‘你当然没感觉,手冰冷成这样,额头却在发烫。’我内心无奈。
叹息这个头脑简单,笨笨的妻子,什么时候对自己身体能爱惜一点。
“我带你去医院。”我拾起东西,原来这是她给我做的早点,难怪迟到,内心一暖,我坚持带她去医院。
“不要吧。”她在哀求,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害怕去医院。
可最终她没拗过我,我们还是来到医院。
排队的人很多,但所幸我没等多久。
输液管一滴一滴缓慢的滴着,我坐在她身旁安静的看书,只是眼眸时不时会看一眼头上的输液瓶,以防滴完告知护士。
继续安静看书。
“方辰。”小菲轻声喊我。
我侧头疑惑看她:“怎么?”
只见小菲倏地一下脸红:“感觉好奇怪。”
顺着她的眼眸看去,原本疑惑的心一下子明白,原来她说的奇怪指的是许多人在看着我们。
“给我签个名吧。”一位身穿学生服的女生站在我身前,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和一支笔,面带微笑,雪亮白牙露在外,皮肤保养的也不错。
我刚要拒绝,可后面还有一些和她一样手拿纸条和笔的人,我顿时觉得措手不及。
若不是护士,警卫出面阻拦,恐怕这里要不得安宁。
“我出去抽根烟。”其实我压根不会抽烟,我会这么说,也只是希望她不会再受到某人的干扰。
“哦。”小菲乖巧又失落的说,嘟着嘴。
我不由一笑,走出医院,买点吃的和看的,怕她无聊。
半晌,我回来却没看见她,蹙眉心想‘她会去哪?’似乎想到什么,又不是很清楚,我选择坐在刚开始坐的地方,守着。
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会去哪。
果然,她回来了,只是回来之时被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婶扶着,移动缓慢,点滴还在滴着。
坐下后,她顿时松口气,我神色平淡继续看书,只是内心欣喜。
“你怎么不问我去了哪?”她见我依然看书不闻不问,忍不住问我。
“我知道。”
三个字足以解答她的疑惑,只是她的好奇心恐怕没这么容易满足。
不出我所料,她愕然的表情已经在我面前将她想说的话暴露:“你怎么知道我要……”她停声,脸微微泛红,大概是觉得羞涩。
我连头都不想抬,直接丢给她两个字:“猜的。”
但她脸上的表情以及话语,我都仔细看过听过。
“猜……?”
小菲话没说完,医生走过来微笑的看着我们:“方董事长,真是难得,怎么来不通知一声?”语气颇为客气。
“我只是带妻子来吊针,小事而已,何必麻烦张医生亲自跑一趟。”我淡笑回应。
“妻子?这么说方董结婚了?恭喜恭喜,我实在太忙,都不知道,实在不好意思。”医生尴尬抱歉一说。
“哪里?是我没敢打扰。”
“这位想必就是方董的妻子吧?”医生问。
我点点头,“你好,我叫陆小菲,他妻子。”小菲高兴回应,仿佛是在炫耀。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和我结婚对她是一件这么荣耀的事。
她总是喜欢比我先介绍自己,所以这次我选择点头不语是对的。
“你好,方太太,想不到方太太这么年轻貌美,你们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对。”医生夸赞。
这样的夸赞我和她听过很多次了,不以为然。
“方董,方太太,不介意我查看下病情吧?”医生疑问。
“不介意啊!”小菲想也不想就客气回应。
我默认同意。
“没什么问题,吊完这瓶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平常饮食要注意清淡一点,油腻的东西尽量少吃。”医生叮嘱道。
我点头,小菲沉默不语,若要她不吃,岂非比登天还难。
从医院回到家,已是下午,喂她吃完药,扶她回房休息,我离开房间坐在沙发上,发呆。
不知是我睡着了,还是时间太快,天色渐黑,我竟毫无察觉。
直到小菲从房内走出,“方辰,我睡不着。”她似想起什么,却又好像不记得。
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她要走。
“去哪?”我语气颇沉。
“北京。”
我疑惑,她从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去北京?做什么?”
“是这样的,报社李主编昨晚和我打过电话,她说报社现在是重要时刻,需要全员出动,上司决定要我们去北京接受培训,嗯,对,培训。”她向我解释,重要的词连说两遍,抿唇望着我,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蹙眉,沉思片刻:“培训?是借口吧?你打算去多久?”
我无法再忍耐她的突然离去,就像那次去英国留学一样。
一走就是四年,了无音讯。
‘陆小菲,你知道什么叫伤害吗?’我内心咆哮怒吼。
“我只是去……”
“够了。”我愤怒的心绪已经占满我整个内心,再也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我奋力阻止她离去,可她却还是想离开,我真后悔没有绑住她,或许只有这样她才永远都走不掉。
小菲神色错愕的看着我,眼眸充满着悲伤,之前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变成这样?
若是要折磨,她又何必要嫁给我,陆小菲,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身体紧紧抱住她,奋力亲吻她的嘴唇,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不,是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陆小菲,你不会懂我的伤。
她奋力反抗,但我怎么会给她反抗的机会?
“方辰,不要这样。”她努力抓住一丝喘息的机会,我听得到她的呼吸急促,可我的唇继续在她身上游走,不留余地。
将她抱到房间床上,她拼命远离我,仿佛我是魔鬼,她惧怕此刻的我。
对,我是魔鬼,被她伤害极深的魔鬼,内心已千疮百孔。
褪去她身上的睡衣,拉到一半,我嘴唇的余温亲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霸占着她身上每一处禁土。
她无法动弹,被我手掌压着,只能任由我胡作非为,无计可施。
也许这是夫妻间本应就有的义务,但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残暴行为,因为我那带着恨意的动作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在痛苦挣扎,但我无法停止这‘婚内**’。
我不会再放过她,永远不会。
可我突然停止了对她霸道而强吻的动作,因为她哭了,很伤心,是不一样的哭泣。
许久,坐在床上,我伸手想安慰她,可她畏缩的躲在床的另一边,害怕恐惧,身体几乎快要缩成一团,手抱大腿,哭泣声不断。
“我,我只是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为什么你要这样?”小菲很痛苦,眼眸悲伤的望着我,泪水浸湿她的脸。
“我,无法忍受。”语气略带沉重,内心不平,丢下几个字我跑出房间,走在路上,希望借此平稳自己的内心。
小菲的电话频繁的响起,我一次又一次拿起,每当要按下之时,我却犹豫不决。
低头行走,这一夜的天气太过寒冷,仿佛原本温暖的内心渐渐被侵蚀,变得冰冷寂寥。
“方辰?”
听到声音,觉得熟悉,我微愕,抬头一看,是湘晴。
“你……”我欲言又止,心想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毕竟,她父亲的事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也许,她自己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