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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婚礼

“屠岗!”床榻上的屠天祥轻斥。他早已看出穆静染非池中之物!能娶回这么个孙媳妇当然最好,终是屠家福薄!唉!这下可苦了自家的呆孙儿了!

“爷爷,有事叫我!”瓮声瓮气的屠岗掉头走了出去。

“呵呵!”屠天祥苦笑,“这个犟犊子!小染,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屠爷爷,对不起!”穆静染低下头。

“小染,男人都爱慕出众的女人,过段时间就会渐渐淡忘的。”屠天祥心中叹息!“对了,昨晚,你有全部看完吗?”

“屠爷爷,真的非常抱歉哦!我看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老爹醒来叫我去休息的,结果,我吓得手一抖,那本手札掉进了火塘里,一下子烧着了,火头太大,我没能及时把它抢出来。”

穆静染垂着头,不敢看屠天祥的脸庞。

“什、什么!”屠天祥震惊地瞪着穆静染,唇角激厉地哆嗦着。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

“唉!”过了好一会儿,屠天祥才深深的叹息,“算了,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吧!”

“屠爷爷,真的对不起!”穆静染再次内疚地道歉。

“小染,你可有看完!”黯然的屠天祥问到。

穆静染有些为难,着黎明记载的事情原委,说出来,只怕会引起新的仇恨!轩辕泽明已经答应自己放开邺安的禁制了,难道眼睁睁看着这刚刚融动的坚冰就此毁于一旦吗?

“小染,算了!”

看着低着头的穆静染,屠天祥满腹惆怅地安慰。

“屠爷爷,我已经看了一部分,有些看不懂,只能算有一些了解。手札上说您离开后,那个青鸢走出洞府后,遇到一个神秘的男人,神秘男人带走了身体虚弱的她,后来两人日久生情,但是,男人的娘不允许儿子娶青鸢。不过那时青鸢已经珠胎暗结,那个男人的娘隐忍到青鸢生下孩子后,对青鸢起了歹意。身体虚弱的青鸢逃回了清源山,后续的事情,您应该都知道了啦!”

屠爷爷,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将实情全部告诉你,祈求上苍也原谅小染的一片苦心!

“小、小染,那书上有没提到血洗邺安的是谁?”愤恨闪过苍老的脸庞,屠天祥咬牙问。

“有!但也不是很详细,好像这个人有权有势,所以朝廷才无奈决定互不追究的。”

“碰!”

气得簌簌发抖的屠天祥,痛苦地捶着床板。

“屠爷爷,报仇真的这么重要吗?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些年,或许当然之人已经不在人世!即使活着,让您一刀一刀地砍了,也无法改变这么多无辜生命消逝的残酷现实!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世世代代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也只有让逝去的先祖们的仙灵无法安宁!”

“生死隔着阴阳,却割不断亲情间永恒的牵系!您真的不能放下往日的仇恨、让您的子子孙孙幸福地延续下去吗?”穆静染极力地劝解着屠天祥,因为她知道只有打开这个老者的心结,才能让解除邺安的禁制顺利地实施下去!

“小染!屠爷爷不是不明白你说的,但是,眼看着往日幸福的生活被无情的杀戮给摧毁,我、我真的没办法忘了那一幕幕!唉……”

凄伤的往事让一脸痛苦的屠天祥老泪纵横。

“那个、屠爷爷,想必您已经知道皇上御驾邺安的消息了,小染已经求得皇上的应允,解除邺安的禁制,还大家一个自由的生活!所以,小染求屠爷爷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给自己一个解脱,给大家一个幸福的生活!”

“屠爷爷,小染知道让您一下子完全放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小染希望您能试着一点一点地接受,好吗?”

穆静染言之有情晓之以理,一番话在屠天祥的心头掀起滔天的巨浪!做为一个长辈,子孙能快乐的生活,是父辈们最大的心愿!可是、那场惨剧人寰的血仇,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吗?

仇恨和子孙的幸福,这两难的选择在屠天祥心头拉锯般地挣扎着!

“屠爷爷,逝者已拭去,我们沉痛缅怀他们的时候,更应该珍惜生者,不是吗?”

迷茫的屠天祥心底一震!是的,逝者已去,可眼下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小染,屠爷爷活了这么大年纪,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真的白活了那么些年。如果不是你今天这一句点醒梦中人,我还依然坚持着以前的愚钝,现在才明白差点遗害子孙!”

“屠爷爷!”穆静染惊喜地眼含热泪,她隐约觉得屠天祥身后,一定有一股自己看不见的力量!现在他能看淡往日的仇恨,这意味着,一场正在发酵的混乱,完全可以平息了!

“小染,你就要嫁人了,屠爷爷也没好东西送你,这块东西,屠爷爷还请你不要嫌弃。”心情复杂的屠天祥沉默了会儿后,从枕头下摸索出一块油光闪亮的黑石头。

真够黑的!穆静染郁闷地瞪着黑石,配了自己可对头到家了——俩黑家伙!

不过,穆静染惊疑,这块黑石头不会是屠天祥控制这股力量的信物吧!“屠爷爷,这石头黑不溜丢的,小染不喜欢,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染,你真的嫌弃啊!”屠天祥一脸的失落。

“屠、屠爷爷!”

不忍见屠天祥失望的穆静染,只得无奈地接过了黑石头。

“小染,屠爷爷我也累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让屠岗送你回去。”安详地躺在床上的屠天祥如释重负!

“屠爷爷,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想起刚刚屠岗的冷言冷语,担心走到一起,会倍感尴尬的穆静染慌忙拒绝。“屠爷爷,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啊!”

“小……”

明白穆静染担心的屠天祥直摇头、叹息!

“嘘……”

跨出门的穆静染大大地喘息了口气,唉!说谎果然压力山大呀!

“走吧!我送你!”

“啊!”穆静染惊吓地叫了起来。

“小染,你怎么啦?”屋里的屠天祥听见叫声,关心地高声问到。

“爷爷,她是做贼心虚!”

屠岗没好气地喊了一嗓子!

“哦!小岗呀!你送送小染吧!”

“知道了,爷爷,您放心吧!”说完的屠岗拽着穆静染的衣袖,乍呼呼地离开自己的家。

“屠岗,对不起哦!”跟着男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有了黑漆漆的夜色的包裹,放松的穆静染道歉。

夜色里的男人身形一僵,“也许爷爷说的对,是我福薄吧!”

“屠岗!”

穆静染紧步上前,拉着男人的衣袖,“屠岗,屠爷爷给了我一块黑石头,我想,屠爷爷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一块石头,你肯定知道这块黑石头究竟有啥问题!”

黑暗中,屠岗心头大惊,这块黑松石至关重要!爷爷将它给了穆静染,一定是他慎重考虑后,才做出的决定!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真如穆静染所说,邺安老百姓可以过上自在、舒逸的生活,这块石头交给她保存,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瞪着一动不动的身影,穆静染心里七上八下的吊了起来,这块石头真的有秘密!瞧着黑不溜秋的,应该不名贵,难道是一种信物!黑暗中,穆静染实在难以置信!想不到,平静的外表下真的藏着看不见的暗波!

“小染,爷爷既然送你了,你就收下吧!”粗声粗气地说完,屠岗继续向前走去。

“等一下!”

穆静染急忙再次拉住男人,“屠岗,我想这东西还是交给你最适合了!”

屠岗恼怒地转身,低头逼向穆静染的脸颊,“如果你嫁给我,我考虑收下!”

“不、不行!”

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傻的穆静染下意识地拒绝!

“那你就收着。”说完男人转身就走。

不、不会吧!穆静染揉揉同样吓呆的小心脏,这、这男人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出乎自己的想象!

“你不走啊!”

黑漆漆的夜色里,男人冷硬的声音传来。

“呃!”

“爷爷的话,你不记得了,再不走,你就一个人站那儿吧!”

“屠爷爷的话?”

穆静染一脑门疑问。屠爷爷说了好多,自己怎么搞得清楚究竟是啥呀!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被屠岗吓出一身汗的穆静染,脸色一变,拔腿就跑!这里多年前发生过血案,难道说……

黑夜里,男人不由咧了咧唇角,女人就是不禁吓!

郡衙雅静的客房里,一脸怒色的皇太后瞪着轩辕泽明,“皇儿,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母后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你、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事情不能如你所愿,会对你带来致命的打击,你、你知不知道!”

“母后,皇儿想赌一次!而且,皇儿也认为穆静染说的对,只有惊世骇俗的举动,才可以让皇儿,在这人心晃荡的特殊时刻,起到震慑的威力!母后,皇儿知道您是为皇儿担心。但事情皆有好坏两面,危险和幸运共生!”

轩辕泽明看看沉默的娘亲,“而且,这事如若圆满完成,它所体现出来的胆气和睿智,必然会给朝堂上那帮骑马观望的众臣吃下一颗定心丸!也不用总这么僵持着了!”

“皇儿,母后还是担心,毕竟这邺安城厄运的传闻,天下皆知,这不能不让人忧虑呀!”辛婉莹愁眉不展。

“母后,您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吗?之前,穆静染修缮百姓的住所,打着朕的旗号,而且,您也让皇儿为赫赐婚……”

“对!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使然!”

辛婉莹扼腕赞叹,“想不到这个穆静染居然是我们轩辕一族的福星,幸亏当日母后没有冲动,要不然此时真的后悔不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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