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一愣,还是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接过帕子,达奚娜娜遮住自己的脸,总算的阻隔来人刺鼻的花香味,虽然还是有,可是却不似之前的那般浓烈。
银铃看着自家小姐的举动,心生疑窦忍不住询问:“小姐,你为什么这样弄啊?”
“这里太臭了,不遮一下我会被熏死的。”
“臭?”银铃用力的嗅了嗅,也没有感觉得出来哪里会臭了。
“你是闻不出来的。”瞥了一眼不能理解的银铃,达奚娜娜解释道。她的鼻子天生就比较灵敏,一点点淡淡的味道,她都可以轻易的嗅出。更何况是满园糜烂的花香,都快把她的嗅觉熏烂了。
看着眼前被高墙包围的庭院,她很好奇这个二夫人为什么有阁楼不住,非要住这种围墙砌的有如监狱的院子。
她走到门前,正要抬脚进去,就被两个灰衣人给拦住了。达奚娜娜忍不住发笑,接着脸色一转,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了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他们也是这么对你的?”
两个护院愣是没听懂达奚娜娜究竟是何意。却被身后银铃听了明白,恭敬地回答:“是。”只不过早上的已经被打残了,现在的虽然是不早上的人,拦人的事儿倒是做起来一模一样的招人厌恶。
“很好!”达奚娜娜蓝色的眼眸微沉,唇边勾起淡淡的笑,两步退回到银铃的身边。
就在灰衣护院得意大小姐知难而退的时候,她接下来的使他们面如死灰:“把他们打残,赶出尚府。”
从来就没有活人敢拦她达奚娜娜的路,因活的拦路者已死。今天她对这两个人手下留情是看在尚天霸的面子上,外人都说尚城主对下人十分的仁义。她现在既然认了尚天霸做爹,那就是尚府的大小姐,自然不会迫害尚府的形象。只不过手下留情的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而已,下一次还有不知死活的人惹她,她就直接让他消失。
银铃领命,没有给两个不长眼的护院求饶的机会,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以将两人的手脚折断为告终。
达奚娜娜在银铃收拾那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时便进了庭院。才入院子入达奚娜娜的视觉便因满园五颜六色受到了强悍的冲击,她现在恨不能立刻戳瞎自己眼睛,免得自己因这些不堪入目的摆放着的花儿感到烦躁。她现在十分冲动的想要使用毁天灭地将这些花统统消除得干干净净。
她顺着石板在花丛中铺就的小路,迅速到了大厅,也免得的花儿继续荼毒她的眼眸。她来这时便觉的此处十分的古怪,为何尚府他处都是阁楼,唯独此处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她虽不知道为何雪如画会居住此处,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绝不简单。
踏进大厅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副大鹏鸟翱翔于天际的彩色画卷,栩栩如生的大鹏鸟仿佛要飞出纸张,呼啸而来,那锐意的眼神使她不悦,冷冷的直视着。最终达奚娜娜清醒过来,举得好笑,自己居然于一幅画上的鸟儿争锋相对良久,心中还想着要争个高低,这是可笑。不过她直视那幅画良久,却也没能从画上看出有何玄机,有秘密的就是大鹏鸟那锐利的眼眸。
大鹏鸟的羽翼变上书写的一行她本就不认识的小字,似有些像是梵文,又有些像是甲骨文字,总之扭扭曲曲的字体,使她看的纠结头也开始有些细微的灼痛,将目光移开,忽略那幅画,她的心境又平稳如水。
大厅两边本杵着像木头一样面无表情的六个丫鬟,看着大小姐居然能与那大鹏鸟对视良久而不大叫。个个像见鬼了似的,惊恐的看着她。只因整个尚府也就只有城主看见这幅画能做到面无表情,毫无反应,而如今又多了一人,废材的大小姐。
达奚娜娜没有在意他们,自然不会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信步步至大厅的主位前,一个漂亮的旋身落座,绯红的衣带翻飞,再悄然的垂落身侧,大气芳华的背对着大鹏鸟。瞬间大厅里的人觉得大厅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威压消失了,大厅的那一幅画不再使她们感到可怕,所有的光华似都被翩翩落座的女人吸走。
“上茶。”懒懒的倚着椅背,达奚娜娜随意的吩咐。一个丫鬟机灵的应着,小跑着离去为达奚娜娜沏茶。
银铃收拾了那两个护院就进了大厅,反射性的闭眼想要躲避那副大鹏鸟带来的不适应的感觉。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她睁开眼看着前方,发现达奚娜娜眯着眼坐在主位上假寝,一愣,瞬间明白了,大鹏鸟失去威力是因为被小姐遮住了鹏眼。
不再畏惧的,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正打算在自家小姐的身后站定,却被她出声阻止:“不用伺候我,你就在左边的第一的位置坐着就好。”她会让银铃看着自己教训雪如画,得罪她的人他都不会令他好过。
银铃再次愣住,左边第一位可是副主位,那是这个大厅第二个大的位置,应该是一会的二夫人坐的才是。银铃不懂自家的小姐到底要做些什么,却还是乖乖的依照她的话在左边的位置坐下。
达奚娜娜眯着眼,心里想着的都是刚才所看见的景象,觉着二夫人的庭院越发的神秘了。现在明明已是花瓣渐渐掉落,果实茁壮成长的夏季。炎炎夏日的天气里,这个只有一层的庭院居然还会阴凉舒适,繁华似景,真是奇观。
丫鬟很快就将茶端了上来。达奚娜娜摘下自己的面纱,伸手拿起飘着屡屡寒烟的香茶,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接着又倚靠着椅背假寝,银铃看着小姐奇怪的动作心里好奇,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想喝,就拿去喝。我对这个茶不感兴趣。”达奚娜娜感受到银铃的目光,没有睁眼,就那样随意的说道。
银铃完全不在状态,一时也没有听明白达奚娜娜的意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杯茶已经向她飞射而来,她条件反射的接住,冰冷的刺痛感差点使她将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
手中的杯子比寒冰还要冰冷,若不是银铃是修灵者,也许早就端不住杯子了,盯着杯子里飘着的几朵红花,银铃傻傻的问:“小姐,你怎么不喝?”
“里面有藏红花,我不喜欢。”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喝这个东西。
银铃恍惚的“哦”了一声,端着茶发起了呆。
寒烟香茶是翼凰大陆最昂贵的茶品,一叶千金。在翼凰很少有人会喝此茶,奢侈昂贵是此茶无人问津的一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便是此茶阴寒至极,女子食之宫寒尽损,男子食之灵脉尽短。这么阴寒的茶,却还是有人喝,因为以上的原因都是针对弱者的,若是强者食之也只是增长些许灵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银铃看着端起手中的茶,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就一口喝干。在她眼中这杯茶便是小姐给的,就算是毒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达奚娜娜睁眼看着银铃放下杯子,蹙眉,她突然的寒着一张脸,冷冷的道:“银铃,去请二夫人出来。”
银铃正想领命,去不想才说到二夫人,二夫人就到了。二夫人一副姗姗来迟的姿态跨进大厅。感受到了大厅消失的威压,雪如画也是一愣。威压的消失,她没有想到的会是达奚娜娜的原因,只想着也许是画出了问题。
在雪如画的眼中,达奚娜娜就是废柴尚无双,她又怎能镇的住那一副大鹏玄机图。
语态不善,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二夫人的架子可真大啊。”达奚娜娜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的花花绿绿雪如画真心觉得这女人心里变态。这样的颜色也能穿的上身,真是自贬身价。
雪如画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大小姐何出此言。”雪如画走到右边的第一顺位正要坐下,却不想被一阵劲风甩了个狗吃屎,直接匍匐在达奚娜娜脚下。气的雪如画愤怒的瞪着银铃,她以为银铃在暗中使她摔倒。
这个丫头抢了她的位置不说,如今还在暗中给她使绊子。这个羞辱她来日必会回报。
被丫鬟扶了起来,正要坐下,却不想雪如画的臀部还未触碰椅凳,就被一番话气的面红耳赤。
只听达奚娜娜道:“二夫人,我没让你坐,你竟然敢坐下。见嫡女如见城主同样要行大礼。二夫人礼未行,也未跪拜,这是在蔑视我这尚府嫡女咯。”
这个罪名可真是够大,在尚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见到嫡血脉,无论是何人都必须行礼,就连族里的长老也同样的不能例外。而蔑视尚府嫡血脉的人,都只有死的份。因为嫡血脉就是下一任城主继承人,侮辱未来城主,那可是死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