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
晚上学校外面的夜市很热闹，何欢总是喜欢拉着程雨霏出去逛。什么购物街啦，小吃街啦，都能被她们转过来个遍。
何欢总是嫌程雨霏的打扮太土。本来很漂亮的长发被绾成骨朵，穿着百年不变的校服，平时不穿校服的话也只是一件白衬衫，连正常点的女生都会喜欢的漂亮裙子也不曾穿过。跟她相反，作为女神的何欢打扮得就花哨多了，发型不停地换，各种漂亮裙子也不停地换，人长得本来也不错，站在她身边，程雨霏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灰姑娘。
何欢在一家店里挑裙子，不停问程雨霏喜欢哪一个。
“好了欢欢，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又不是我买。”程雨霏很不喜欢逛街买衣服的，一般何欢疯狂选购的时候，她都站在店外很是无聊地东张西望。
“让你帮我看看嘛，真是......”何欢嘟起嘴，跑去试衣间试衣服。
“......”程雨霏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向门外。
夜晚的街灯五彩斑斓，在漆黑的天幕下闪动。
此刻，同一片天幕下的他和她，不同的场景，不同的经历，却在无形中，由一根透明的丝线连接。
忽然，程雨霏眼前一亮。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家专卖裙子的店里挑裙子。
本来是没什么的，但......那身影竟是......常教授！！！
为什么常教授会来买裙子？偶尔听几个八卦的女生说他还没有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那会是给谁买的呢？姐妹？朋友？做为礼物？谁会买这么私人的礼物啊?难不成......常教授有什么......怪癖！？
脑子正乱作一团，后面忽然被什么人拍了一巴掌。
“啊！......吓死我了你......”看到是何欢，程雨霏松了口气。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何欢已经挑好了裙子，笑眯眯地问道。
本来也没什么可瞒的，程雨霏就说了出来。连同白天看到的奇怪影像一起讲给了何欢听。听着听着，何欢皱起了眉。
“你说，会不会是都市传说里的鬼附身啊？”何欢忽然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地问。
“你别吓人了，都市传说什么的......不可信啦......”程雨霏努力压制自己内心与生俱来的恐惧。她很胆小的，嘴上说不信，其实比谁都怕。
“说不定真有呢，而你，雨霏，就是传说中的通灵体质！能看见鬼的那种。”何欢说着拿出手机，笑的一脸阴险，“我们......去捉鬼吧？”
“没有的事吧欢欢，别自己吓自己了......”
“怕什么，你看。”说着，何欢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两下，忽然手机里响起了电磁音。
“什么东西啊？”程雨霏瞬间紧张起来了。
“是我早些日子为了好玩下载的一个软件，鬼魂扫描器。”何欢把手机屏幕对准程雨霏，说。
程雨霏看到手机屏幕上，摄像头所及之处都成了光谱图，配上音乐，异常诡异。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何欢的手机对准还在买衣服的，背对着她们的常教授。
忽然，手机内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警报就响起了。
“发现鬼魂！！！”
程雨霏吓惨了，和下午时看到的一样，常教授背后果真附着个什么东西，白的，透明的，像是......
女鬼！！！
“呃啊！！”把手机扔回给何欢，程雨霏抱怨道，“什么啊，这个软件只是吓人玩的吧？怎么会真有鬼啊？”
“那可不一定。”何欢耸耸肩，一指对面人海里的常教授，“要不，过去问问？”
“呃，不好吧？”过去问人家“你身后是不是有个女鬼啊”标准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那怎么办啊，任那女鬼祸害教授？”何欢的表情又认真又戏谑。
“要不......我们挑个时间去教授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行啊，”何欢笑了笑，“那......明天?明天教授没课，应该会呆在家里。”
“......好。”程雨霏无力地回答。
常教授究竟有什么秘密？
今天，也许就能够解开了。
何欢和程雨霏熬完了上午的课，出校园直奔常教授家而去。
常教授家位于一片距离学校不远也不近的公寓。出租车十分钟到站后，两个女孩下车，十分轻松地进入了公寓。来到常教授家门口。
“雨霏，你害怕吗？”何欢忽然问。
“不怕。”
“那你干嘛往后躲？”
“呃......没事，你快按门铃吧。”程雨霏晃了晃何欢的胳膊。
何欢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咱们直接按门铃的话，就算有什么秘密，常教授也不会让我们看到的。”
“所以......”
“嗯。”何欢指指阳台的方向。
常教授家在一楼，阳台正在外面，趴在阳台窗口处就可以看到里面。两个女孩悄悄地跑到阳台下，站直身子，透过窗户往里看。
阳台门没关，视线通过阳台穿过客厅可以直接看到卧室。常教授在卧室里的床上躺着，面色看上去甚是不好。
“教授这是......生病了吗？”程雨霏担心地问。
“应该是吧，但他家这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吗？也不见有人照顾他啊。”
何欢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应该有人照顾他的吧，只是我们没看到。”程雨霏终于松了口气，“看吧，没有什么的，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等等嘛，”何欢的小虎牙又露出来了，“雨霏，你看，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教授家的门......没有锁啊......”
“什么啊欢欢，”程雨霏一甩她的手，面有怒色，“你该不会是想偷偷溜进教授家吧！？”
“对啊，有些秘密，并非藏于表面。要深入其里，才能有所探知。”何欢邪邪地笑着，重新牵起程雨霏的手，回到大门这里。
程雨霏眼神明显有些不情愿，但，她知道何欢说的不错，加上自己的好奇心也过剩，也只有跟着她进去一探究竟了。
内心还是忌惮昨天看到的透明阴影，当何欢轻轻地打开门的时候，程雨霏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门开了，两人走进屋子。
教授家的布置十分简单。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茶几，连电视都没有。再往里走，路过厨房。厨房打开了一道缝。程雨霏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厨房里为常教授准备午餐，便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真是厨房吗！？锅炉灶台荒废已久，地上灰尘铺了满地，天花板上还有许多残损的蜘蛛网。这厨房多久没用了？常教授平时都不在家里做饭的吗？
满肚子的疑问还没问出口，程雨霏已经被何欢拉到了教授卧室门口。
教授还年轻，此刻自己一人躺在卧室睡觉，而门前有两个女学生......这真的不会被人误会什么吗？而且常教授醒了要怎么解释？
“真的要进去吗？”程雨霏小声问道。
何欢点点头：“趁他睡觉，把女鬼的秘密解开了！”
于是，两个女生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教授的卧室。
来到教授床前，何欢便放开程雨霏的手自顾自地去搜索衣柜，留下程雨霏一人独自站在教授床边。
程雨霏的眼睛一直盯着教授的脸。
教授居然连睡觉都带着厚厚的眼镜。
但是......
不对啊！？
好奇怪！
像是忽然看出了什么，程雨霏瞪大了眼睛，鼓足了勇气，伸出一只手，将手指放到教授鼻下。
“啊啊啊啊！！！！！”
“怎么了！？”何欢急忙冲过来，扶好往后仰差点倒在地上的程雨霏。
程雨霏惊魂未定地一指床上的常教授：“他......他......”
“怎么了？”
“他没有呼吸了啊！！”
“什么！？”何欢急忙一把拉开常教授的眼镜，露出了下面睁得老大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目光却早已涣散，失去了任何生机。
何欢又伸出手去测他的颈动脉，摸到了一片冰冷的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