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说,薛鹏涛却没生气,只是在她身后不经意的轻叹了口气。薛鹏涛的性子似乎早被她磨平了,承受能力也大了,这种小刺激成了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苏静柔吃饱喝足,躺床上准备再睡一觉。这次薛鹏涛却没让她睡,拉着她去了阳台。
“这么冷的天,你拉我去阳台干嘛,大脑坏透啦!”她不满的骂着,现在的她就想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像猪一样的生活。
薛鹏涛一手搂着她的肩膀,重重在她额头敲了一记,宠溺的说着,“虽然我不介意你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我还是希望我的女人能带的出去的。”
苏静柔啧了啧嘴,没再多说什么。现在,每当他的语气中把她占为己有,她都会选择沉默。
站在阳台,望着窗外的天空,繁星一片,原来冬天也有那么美的天空。
“听说今天凌晨四点有流星雨。”
“我早过了那个浪漫的年轻了。”苏静柔低笑着道,“大叔,您年龄也不小了,还学那些少男少女青春萌动呢?”
薛鹏涛在她额头又敲了一记,煞有其事的说,“如果真有流星雨,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苏静柔思考了片刻,反问,“如果没有流星雨,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薛鹏涛认真的看了看她,很没骨气的说道,“算了,不赌了,我赌不起。”
那晚,她在他温暖的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她怀里。
“你再这样嗜睡我真要担心了!”薛鹏涛将她搂得死紧,都说有两种人最贪睡,“一种是孕妇,另一种是……”
他没有说下去,苏静柔却漫不经心的补充道,“另一种是得了绝症,濒临死亡……”
她的话没说完,薛鹏涛扭过她的头,吻上了她的唇。极尽缠绵的一吻,苏静柔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害怕。想了想,大概最近她的行为真的和往常不同,这家伙真被吓到了。
“薛鹏涛,其实……”她吞吞吐吐着。
“恩?”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她话锋忽转,“其实如果没亲眼看到你和司嘉蓉的那一幕,我也许可以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可是亲眼看到了,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
说服不了自己,多好的借口,多好的理由。薛鹏涛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倘若时光可以倒流,人生可以重来,他希望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司嘉蓉的女人。
“薛鹏涛,有件事我想老师告诉你。”苏静柔忽然转过身面对他,异常认真的说。
薛鹏涛的眼神闪躲了下,仿佛可以猜到她要说些什么,故意转移话题,“有事以后再说,现在跟我去山庄接琳琳吧,她跟爷爷该回来过年了。”
“我不去。”苏静柔果断的说,“你去接你女儿,我跟着去做什么,你爷爷不见得会欢迎我,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我何必去自寻羞辱呢。”
“我爷爷不是你想得那种,他和我爸爸完全不一样。”薛鹏涛有些不悦的解释,“爷爷当年打仗的时候吃过苦,他也是从苦中慢慢走出来的,他没有门第之见的。”
“那也不关我的事,我不想和你的家人有任何牵扯。”她无情的说着,径直回了卧室。
薛鹏涛望着她的背影从眼前消失,烦躁的在阳台抽了根烟。
苏静柔回了卧室后,爬上床准备睡觉,望着外面有些落寞的身影,她的心里有股淡淡的哀伤。其实薛鹏涛为她做的一切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个男人的棱角早已被她魔得很平。初见他时,他是那样的跋扈霸道,目中无人。如今他处处依着她,顺从她,把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毫无保留的捧来放在她面前。她也不是没想过接受他,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她越来越希望能够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让孩子一出生就有爸爸。可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那么深,她不敢赌,不敢拿孩子去下注。倘若赌输了,她也许会一无所有,连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也会一并失去。
前两天,接到了来自上海的一通电话,那人自称是某高校校长,想用重金聘请她担任学校的舞蹈老师。刚开始她以为是诈骗电话,没去理睬,然而昨天却收到了学校寄来的聘请书。此刻的她用绝处逢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好像是老天爷为她指的路。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跟薛鹏涛坦白,毕竟这事若得不到他的允许,即便她真的能逃离到上海,也一定会被他给逮回来的。只是固执如薛鹏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
薛鹏涛抽完一根烟,也回了卧室,站在她床头,有些激动的质问,“苏静柔,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的身体,我的心,我一切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给你,你就不能把你的心分出一点点给我吗?我承认和司嘉蓉那次是我不好,我他妈没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我知错了,你想怎样惩罚都可以,但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爱,一点点温暖,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这样我就可以说服自己继续爱你。”
苏静柔咬了咬唇,一狠心跪在了床上,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双眼乞求的望着他,认真的说道,“薛鹏涛,我不值得你这样爱,真的不值得。昨天,我收到了上海有所大学的聘请书,聘请我去当舞蹈老师,这次机会对我来说非常难得,我不想错过。我也想趁此机会出去走走,这座城市让我太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