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审团今天早上应该也得到消息了,难道他们没质问你?没让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轻浮放荡的女人!你以前的丈夫知道你的这些丑事吗?”记者的疑问声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一段晦暗的记忆会被人扯出来,并且在这种时刻,在她捧着奖杯在全国人前亮相之后。多么紧密的安排!一天不早一天不迟,是要将她拖进坟墓吗?
“先生,出来!”一个男人突破了丛丛障碍,挤了进来,扯住了杜维列的衣角,很快又来了两名男人,直接将杜维列扯离了开。
“这不是杜氏天域的小开?”在男人被拉开之后,人群更是嚣张了起来。
“你跟杜氏的公子在拍拖吗?”
她侧过头,只看见杜维列被人塞进了车,然后汽车绝尘而去。
有谁会知道那段往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普咚知道,那一段时间,只有普咚知道!
那是一段疯狂打临工的时期,普咚不肯吃其它的东西,就要吃皇家狗粮,而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她要提早打算。那天,她接到一个平面公司打来的电话,让她去试镜。
她接过一些很小的户外广告,比如,让萧承鸾驻足的那个面条女孩。
她并没有想到那是一个黑暗的漩涡,她跳了进去。那是一家偏僻简陋的工作室,简单的试镜之后,面试人要求她换上性感的服饰……直到那人拿出暴露的BIKINI,她拒绝了。
事情永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不过是一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面对社会上复杂的人群她不过低如蝼蚁。
不知道他们给她灌了什么药,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有人脱她的衣服,然后耳边是啪嚓啪嚓的声音……她逐渐昏睡过去,等到再次醒来时,她仍旧在那个工作室,只是没有了人,周围的一切变得乱糟糟,她的头沉重且迷糊,就在看见普咚那流着血的后腿时,她赫然清醒了过来。
她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不对!
普咚就是她的衣服,它的身体趴在她的身上,低沉的哀嚎着,后腿的血不断的流,淋湿了周边的饰毛。
来不及穿上衣服,她抱着它开始哭起来。普咚这个家伙是天底下最笨的家伙,一根筋到底,不知道转弯。
她以前怪它,怪它吓走了她的桃花运,怪它是个跟屁虫,怪它是个怪物……她甚至想丢掉它,她上网查“一条坦比连犬最多能活多久?”不是最多13年的吗?为什么还不死呢?
腻在一起太久,虽时时生出厌倦之情,但那不过是因为它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只有向它发泄不满和坏脾气。她查它最多能活多久,不过是因为害怕突然有一天失去了它,她不愿意承认罢了。没有了它,她将一个人。
后来,普咚成了一个瘸子。她再也不去做平面模特,她每天都把它带在身边,她去哪儿它就在哪儿。
事情就是这样。只是讲出来谁信?
“洛生樱!请你回答问题!”见她丝毫不配合,有的记者早已失去了耐心干耗着。
话筒就在她的嘴下,似乎她的呼吸都被扩散了出去,成了天音。
“洛生樱,你为什么把长发剪了?是想从头开始吗?其实你的内心是极度不安的对吗?”有人开始拿她的头发作文章。
有人开始动粗,扯着她的短发开始抓,她局促不安的蹲下身,一头短发就这样,被人群抓离开她的身体。
如墨的长发飘散开来,阳光下,隐约可见一缕金黄的发丝。她没有剪发!
那个提着短发头套的记者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往后一甩,似乎是过于尴尬,他粗鲁的提起脚对着那懦弱的女人踢了去!
身体传来一阵疼痛,她长了翅膀也逃不开!
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一脚引了出来!
“骗子!你这个欺骗了全国人的大骗子!”
“对!你这个滥情的女人!就不应该有好报!”
“朝三暮四!低俗不堪!你怎么配站在舞台上!”
好像有无数的重力袭击着身体,手臂被踢的旋到了脑后,大脑早已装不下那些声音……只是一阵阵地痛楚经由肉体传达到各处神经。
“真是个懦弱的贱女人!还知道怕啊!知道怕当初怎么不知道收敛着点!”一口唾沫星子穿越了重重空气的阻隔淬到了她的头发上,紧接着,又是重力的一脚,那一脚似乎含了无数的怨气,直抵她的后背,即使穿了厚厚的棉衣,她仍旧痛的惊心,连重心也被踢散……
有螺旋桨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这群愤怒的记者们无法忽视了这噪音,他们敏锐的抬起头,看见了一架双旋翼直升机正在缓慢的降落。
他们只是被这气势震住了,有那么一刻,他们的好奇心全被这直升机里的人勾住了,会是谁呢?如此张扬的降落!
一波尚未平,只见两辆灰色的别克商务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人群旁,两声尖锐的刹车声,惊的人群的目光由直升机那儿收回到身旁。
车门很快便被打开,两支西装革履的队伍赫然将这群见多识广的记者们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有气焰大的记者忍不住吼出了口。
但见这一群男子,个个面色沉敛,目光深邃,刚毅如铁。在如此严寒的冬季,也只是穿了一件背心一件西装。
有记者试图穿过这群人肉围墙,却被挡了回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你再不让开,那我让警方来处理!”那名记者面红耳赤的从腰包掏出了手机,作势就要拨下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