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他说出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这句话。
“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暴打一名无辜女人?从你们围攻她到她晕倒,我手里有详细的录像,要不要去机长室欣赏欣赏?顺便泡杯茶,大家喝喝解渴,再把你们统统关进大牢去哭喊!哈哈……”一辆加长林肯房车停在别克旁,由里面走出一名金色发丝的男子,他的面上带着凌厉的寒光,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长外套。他嗤笑着走进了人群之中,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女人。
似乎有近一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她越来越不好。
他,就是普尔特。
那群记者不过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罢了。她洛生樱,离了婚,领了奖似乎马上要下台,而唯一的跟屁虫杜维列也离开了……她一无所有,却还那么骄傲自负、盛气凌人,这群犀利尖锐的记者怎么可能放的过她。
直升机降下,普尔特立刻迎了上去,黑衣男子们眼明手快的将挡在路上的记者扯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由直升机的阶梯到洛生樱!
没有人敢去扶她起来,普尔特也不敢。
虽然他们离婚了,但是在普尔特眼中,她永远是太太,神圣不可侵犯的太太。
“是萧承鸾。”人群里,有人低咒出声,“他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们都完蛋了!”
人群继而冷沉下来,有人望着远处从机舱走下来的高大男子,有人则默默念叨着洛生樱快一点起来!如果萧承鸾还是爱她的,那么不管她醒不醒来,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果萧承鸾不是很爱她了,那么她最好不要有什么闪失,说不定那人心情好一点就放过了他们。如果萧承鸾不爱她了,那么她还是不要有事,就算他恨她,他作为一个男人也绝不会允许别的人去欺负他的前妻!其实结果就一个,他们心如明镜,他们死定了!
普尔特将手里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披在那人的肩上。
那倾世刚毅的冷俊轮廓,让人忍不住的充满无限期望,期望他,会是今夜梦里的那个王子。
萧承鸾将身上的外套从肩上扯下,搭在臂弯里,墨绿的眼眸落在了不远处瘫倒在地的女子身上,脸上仍是无任何表情。
“法斯特,那群人怎么处理?”普尔特诚惶的低下头,问出声。
这是自他离婚之后,如此久来,他再一次见到他。普尔特不知道在比利时都发生了什么,他嘱咐他留在国内,看好她。在第一时间得知她的丑闻是在今日凌晨,报社的编辑告知了他,刊物已于凌晨发放到各报亭,于是他连夜打电话告诉了他。算算时间,他应该在第一时间便从比利时起飞赶了过来。
能让他不顾一切的,也只有那个名为洛生樱的女人。
“可以让他们消失吗?”薄唇微抿,冰冷到无情,他的眼里是噬骨的寒意。不等普尔特回答,他的脚步已向那女子移去。
在得知她变成短发时,他的心竟隐隐发痛。她是决定忘掉所有重新生活?
在得知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他决定再不回国,再不出现于她的世界。
在得知她获得金话筒奖时,他看见了晚会现场中她娇小的身影,木讷的神情,他心有不安。果不其然,比利时时间下午六点他接到了普尔特的国际电话。
他心里定下的再也不见她,结果被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么轻而易举。他竟会期待回国。
在半刻钟前,那群嚣张跋扈的记者还是天皇老子,此刻,闻到男人身上冰冷的寒气不禁往后缩了缩,一瞬,他们便沦为小鬼。
蹲下身,将外套包住那瘦小的身体,侧过她的身,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他无能为力的那张脸。
将她缓缓的抱起,如宝物般的呵护在宽阔的怀抱里,如世界就在掌中。
“萧承鸾!她那是咎由自取!”眼看着那人就要上车,一名记者忍不住大声喊出。如果不说出来,是不是等着他们的,将是永无天日。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她现在有了新的男朋友难道你不知道吗?就是……”未等那名记者把话说完,“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绝望,誓悔,只是这样有用吗?
萧宅。
这一座充满了回忆的老宅子,每当看见它的一草一木,往事的一幕幕都会自动循环播放,回忆有限,时光太长,大脑又不愿意接受除她外的记忆。如果萧宅没有萧婴,萧承鸾绝对无法在这里生活,那于他,是一种酷刑。
“杜氏天域的现任总裁是杜家明的儿子杜维列,他们都很喜欢太太……”当普尔特说出“太太”时,男人的身体一怔,手握的曼特宁随波微荡。
他没有出声。普尔特继续说道:“他们以生樱慈善基金会大做文章,那期间,基金会也确实帮助了很多残疾儿童,网上,报纸上那些新闻也都是他们一手打造的。但是……”普尔特顿了顿,“能够左右金话筒评审团意见最主要的人乃是国家广电总局局长苏成,杜家明和苏成有些渊源,所以太太的金话筒奖是天域给的,他们做这些是想打动太太的心,可是太太并不开心。”普尔特是真心的想要撮合这一对冤家,普尔特喜欢看洛生樱耍脾气的样子,也喜欢看萧承鸾忍气吞声的幸福样子,他们本应该是一对!
“而今天的新闻,则是……”普尔特正要说出口,萧承鸾打断了他的话。
“法曼丝死了。”
普尔特后退两步,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脸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