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太太照顾好自己,若是喜欢戴先生,那便忘了法斯特,忘了普尔特……不要再犹豫不决。再见!”她来不及跟他说再见,他便绝决的转了身。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他梦中的明天,似乎这一次,真的抽离了,再也回不去了。连影子也成了空气,她永远失去他了?
普尔特刚离开不久,戴简锋便来了,他每天中午都会过来一趟,陪她说话,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她说过她想做他的妻子。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就在萧承鸾走了之后,她不再提感情。
他在等,等希望还是绝望,只要有其中一个先跳出来,他便随它去。
“我是个感伤的人,普尔特走了,我就开始怀念他。”洛生樱拉着戴简锋来到了最近的海边。冬日的海水,平静,平静的冷冽。周边没有人,她随意的走了一会儿,然后在一处礁石上坐了下来。
“他曾经凶我,说我不体谅他,他还不准我剪头发,不准我打赤脚,不准我喝冷水……他好啰嗦,就像鬼一样盯着我,可是今天,他好像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一下子就原谅他了,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他,我只是自以为是,总让他们担心。”
“如果一个人总是沉溺在过去当中,就像脚上缠了裹布,它会阻止你前进。”戴简锋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就像熟识多年的旧友。
“我现在就是这样,明明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我无法解脱!”她确实找不到自己的心了,不知道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试着主动一点,去找他?”他试探性的问出了口,内心急切的等着她的回答。
“我说过我要做你的妻子的。”她侧过头认真的看他。其实她一直没忘记,只是不想说出来。
“你仍然不肯离开萧家。”他凉凉的说道:“这样像不像雀占鸠巢?我们把他赶走了,然后自己却安心的住了进来。”
“是他自己小心眼要走的,我们没赶他,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这儿本来就是我的家,而且我也不安心啊……”
“不安心什么?你还爱着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他细细的咀嚼着她的每句话。
“你也觉得我爱他吗?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爱的是简哥哥啊!”她疑问出声。她讨厌萧承鸾,他是个野蛮人,霸道的毫无道理,总是那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她打心底里不喜欢他才对,怎么会爱上他?
萧婴喜欢萧承鸾,可是,她是洛生樱,对于萧婴的那些记忆,她越来越模糊了,特别是看不见他的时候。
“还有谁说你爱他?”
“普尔特。他总说我和萧承鸾应该在一起,可是,他是拿他的工资啊!”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爱他。”
“他总喜欢以他的想法来衡量我的感受,他总觉得他对我特别好,可我分明不是那种感觉,霸道的要命又不温柔,还老给脸色我看,我就是越来越讨厌他了!”她在脑中搜寻着关于他的感觉,然后一股脑的吐了出来,“现在多了一条,还小气。”
戴简锋点了点头,心里似乎更清楚了。
“那你爱我什么?”
那天回到萧宅时,洛生樱喷嚏连连,凉凉的海风似乎还在耳边呼啸,穿透她的身体,感染她的血肉。
接替普尔特来照顾她的是一个男人,中国男人,名沈徽。为什么非要是男人呢?她并不喜欢和他过多聊天,或许是因为对于普尔特有了过深的感情,而对新人有了排斥的情绪。倒是沈徽,性格似乎格外开朗。
“洛小姐,您生日是准备预订酒店还是在家庆祝?”吃早饭时,沈徽恭谦的问道。
若不是他提醒,她都该忘记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喝了一小口牛奶,奇怪的看着他。
“普尔特先生离开时,我们做过一些交接。”他浅浅的笑着,很有礼貌。
“哦……谁付你工资让你来这儿?”她突然很感兴趣。萧承鸾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不是洛小姐你吗?”沈徽耸了耸肩,表示惊异。“每个月是萧氏财务汇的款,萧氏不是已经由洛小姐继承了吗?”
她呆了一瞬,萧氏不是关了吗?他不是这样说的吗?什么时候萧氏是她的了?每一次都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是她最后一个知道!
“生日不过了。”
她从来没有去过萧氏公司,他打理公司,却把所有都给了她,让她呆坐在家里也不会饿死,是想要将她变成无尾蛇?从此以后,她只能依赖他才能生活?
好奇的来到他的卧室前,门没有锁,她轻易的进入了其中。蓝色的窗帘静谧的接受着冬日阳光的照耀,好像都是淡蓝色……冷色。有一个东西在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床头柜上,一樽可爱的雕像,可爱的小于连。
似乎他人在哪里,小于连就在那里,上一次在罗奔城堡,她就看见过一次。
这人真有趣,搬着一樽小于连到处跑,他走的那天一定是走急了,才忘了带走吧。
将那小家伙抱在怀里,一阵冰凉,凉的不像话,她脱下鞋,躺在了他的床上,将头闷在被子里,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他的味道。她怀孕的时候,极度讨厌的气味。
慢慢的睡意袭来,思维越来越不清晰。
“洛小姐!洛小姐!洛小姐你在哪儿?”沈徽焦急的声音传来。脚步声咯噔咯噔的在楼梯间响起,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他从未如此慌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