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婴小姐刚出生就被抱来了,那个时候少爷也是正发着高烧,大夫先生把婴婴小姐放进了少爷的被子里,婴婴小姐很乖,没有哭,睡到半夜少爷醒了,少爷竟喜欢婴婴小姐,他抱着婴婴小姐告诉普罗说,‘她叫萧婴,萧承鸾的婴儿。’之后,少爷就没有生病过了,是不是少爷注定是不能与婴婴小姐离开的?那普罗就做了一件大错事,普罗不能原谅自己……”
信封里是一页又一页的纸,看得出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那些模糊的记忆,那些忽明忽灭的情愫在遇到那些文字之后,变的格外复杂起来。
“普罗没有孩子,少爷比普罗的生命还重要,婴婴小姐对少爷而言比普罗重要,普罗说不清少爷为什么那么喜欢婴婴小姐,他的性子那么倔,那么偏执,认定的东西是他的,他就觉得是他……普罗对少爷说,少爷必须变的强大,变的独一无二的强大才能再回国,才能找到婴婴小姐……普罗会帮少爷,普罗也想再见到婴婴小姐,当面对婴婴小姐说一句,是普罗让婴婴小姐受委屈了。”
时间的年轮在倒转,依稀间回到年幼,她喜欢缠着那个高大的佣人,她要他背着她跑,然后她会悄悄的脱下鞋子,冷不防的用鞋子敲他的头。
“婴婴小姐真坏!怎么能从背后打普罗呢?”普罗生气的蹲下身,皱着眉头,严肃的教育那个阴谋得逞的小女孩。
萧婴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藏在身后的手立刻拿出来,用鞋又敲了一下普罗的头,一脸无辜的问道,“普罗,是不是从身前打我就是好孩子?”
普罗气急败坏的拉过她手里的鞋子,将她整个的抱了起来,然后倒立,“婴婴小姐从小不学好,长大了没人要!”一边念叨一边帮她穿鞋。
“普罗爹爹……普罗奶奶……普罗妈妈……”稚嫩的声音传遍了萧家的每一个角落。
“婴婴小姐为什么不叫普罗爸爸?”普罗将她立正,好奇的看着这个调皮的小不点儿。
“爸爸是鸾哥哥!不是普罗!”
那么久远的回忆,竟然一下子窜进了脑门里,对于那些回忆,她不是无动于衷的,她的心口开始一片一片的阵痛,普罗曾经跟萧婴说的那些狠话,她记不太清了,却让普罗背负了那么多的愧疚。普罗为什么死的?为什么要死?
还有萧承鸾,那个冷血的男人其实不是无情,他对他的萧婴多好。
她叫萧婴,萧承鸾的婴儿。
这个霸道的没天理的男人,竟从小就如此。
身体软软的跌坐在沙发里,那些信笺从手里飘落而下,想要闭上眼睛,身体却开始不安分,它不断的提醒着大脑,冷静冷静。
思绪却愈发的混乱。
是谁呢?是谁寄来的这些信?她迅捷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信封,看了看邮戳,是安特卫普。
“沈徽!沈徽!出来!”失控般的大叫起来,令沈徽心惊胆颤,他没有见到她如此失态过。
他以最快的方式跑到了她的眼前,“什么事小姐?”
“我要去安特卫普,帮我去订票,越快越好!”她激动的说完,沈徽立马跑没了影儿。
以洛生樱如此冷傲的性子,能让她如此失控,必定是有大事。
将客厅的门关上,她迅速的将信收好,以最快的速度的跑进卧室。
晚上八点,她上了去安特卫普的直达航班。
她不知道是谁寄的信,不知道地址,她不过是在萧宅呆不下去了,她去安特卫普……散心。
到达安特卫普时,当地时间18:43分,天蒙蒙黑。气温冷的刺骨,比那个寒冷的城市还要冷许多许多。
看着完全陌生的城市,完全陌生的人种,她完全愣住了。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说的第一句话便让她头大,可能那师傅没反应过来她是外国人,用了本地方言。但见她不做声,那师傅恍然大悟,改用了英语,问她到哪儿。
对于安特卫普她完全陌生,什么都不清楚,来之前沈徽已兑换好了比利时法郎塞进了她随身的包里,还有一张全球通用的信用卡。她说了,玩几天就回国,让他别担心。
司机师傅将她载到了安特卫普的唐人街停下了车,并且说,美丽的小姐,欢迎你来美丽的钻石之都,因为你来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更加美丽。因为这句话,她多给了他1000法郎。
在酒店开好房间之后,她迅速的下了楼。她和萧承鸾和普罗很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这就是他们的国家。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她开始苦笑,为什么她不直接飞到布鲁塞尔,直接去找他呢?
迎着路灯一路走下去,在脑海中,那些细碎的回忆一遍遍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好像有关他的生活重新在她身体里复活了一遍,他的影子变的清晰、鲜活了起来。
她是恨他至极,才对他凶恶至极,他走了,她便开始了失落。
他是爱她至极,于是对她纵容至极,那些心狠手辣,那些冷酷绝决,不过是因为一个爱。他觉得她是他萧承鸾一人所有,他理所当然的享有对她的主权占有。
爱情是什么呢?是爱到极致?却被人厌到极致?是终于解开了所有束缚,却想有人来护着?
小孩,你知道世界上有一个词吗?它叫做,埋单。你吃了多少免费的午餐?享受了多少优待?你辜负了别人多少的柔情,总有一天,你要埋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