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犹如一阵凉风袭过三个男人的脸颊。魏医生估计想要收回自己说的话了。他一阵好笑的看着这个俏皮的小女孩,再看看他们的反应。
萧承鸾脸色清冷的看了萧婴一眼。徒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既无奈又无措。
她也不甘示弱的朝他作了一个鬼脸,然后看着他和普罗走了出去。
看着门被关上,魏医生连忙拉过萧婴,仔细的盯着她看,神情竟有了一些慌乱焦急。
“叔叔啊,不是要打针吗?你怎么了呀!”萧婴睨着眼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突然变了脸的男人。
他稍微放开了她,急促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烙印是怎么来的?你爸爸妈妈是谁?”
“鸾哥哥说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烙印是什么啊?什么叫烙印啊!”
“不打针吗?老实说,我不喜欢这儿!”她好奇的问了出声,然后无心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很干净但是让人感觉很压抑。
“如果我没看错,这个烙印应该是霍家传家之物血饮玫瑰的痕迹,里面的金色成份可以植入表皮、久不褪色,随着时间推移,它会自动渗透进真皮组织,就像有灵魂一般。只有霍家才能研制出来。你是不是得罪了霍家人还是你就是?霍家一向古怪,我也不好臆测。但是,你脸上这种罕见的微元素它的医用性能、组成分子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传言说,金红色玫瑰经过高温炙烤之后会融化成血一般的液体,有人说它可以治百病,有人说世间没有任何毒比它残忍……毕竟,霍家隐于市这么多年,谁也不好说。只是,你竟然这么健康的活着,那就说明它没有毒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你的身体与它没有排异反应。以前,我在第一医院里时就见过一个人身体里有这种微量元素,不过……”
“你说的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啊?叔叔!你到底要说什么呢?”萧婴听的一头雾水,就像在听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魏医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继续说道:“霍家的霍小姐头上常年别着那一枚鲜艳的血饮玫瑰发夹。以前我曾经慕名去求见霍一先生有幸见过她和那枚血饮玫瑰。它不似金银宝石,却异常璀璨夺目……只是好多年过去了,再也没见过了!”他的神情仍旧痴醉于往昔。
“就一朵小花让你想到了那么多!你太啰嗦了!比普罗还啰嗦!”萧婴蹙了蹙眉,转身跑到门边打开了门。
“鸾哥哥,那个叔叔就会胡言乱语,他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怎么办?我们无法沟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门外的他说。
“啊!真的吗?婴婴小姐!这是真的吗?竟然能够让你无言以对,那他一定是很强大了!”普罗吃惊的看着小女孩撅着的小嘴说道。
“是啊是啊!普罗!他比你还啰嗦呢!要不你们进去比拼一下,看谁厉害?”她没好气的瞪着普罗。
此时,魏医生已平复了心情走出了门。
“萧公子,像我们这种做外科整形手术的,对于小姑娘这种情况无能为力!”魏医生满脸歉意的站在那儿,双手插在工作服是口袋里,微微低下了头。
“不是外科?难道是内科?”萧承鸾听到这儿,身体一僵。
“原因我已经跟这位小姑娘说过了,她的这道烙印别人无法解!抱歉!”魏医生再次抱歉的点了点头。
书房里,灯光明亮,窗户大开,窗帘被夜里的寒风吹的肆乱飞扬。冰冷的空气没有丝毫犹豫的钻了进去,萧承鸾赤着脚站在羊毛地毯上,双脚被冻得泛红。他的背影仍是纹丝不动的笔直
“我不建议她做手术,至少不要随便让一个医生动手,那样的风险相当于你摘菜到一枚蘑菇,觉得它很漂亮,想着它的味美却想不到它含鹅膏菌,那是剧毒。她是怎么来的?她脸上的烙印怎么来的?这些一定跟霍家脱不了干系,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医乏术能解决的。中国医药博大精深,是药三分毒,外人根本无从下手……”
魏医生的话语时刻在他脑海里荡起。像一粒粒石子,不断的跳进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海。
她闯进他的生命里是那么突兀,或许一直以来,她就不属于这儿的。可是,他连试图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鸾哥哥……”
突然,书房的门缝里探出一颗黑色的小脑袋。
他回过身来,她裹着红色的毛毯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
一阵寒风吹来,眼看门就要被风吹的关上,一道力量硬是强将门抵开,一团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挤了进来。
“我的乖宝宝,快!过来!”萧婴开心的朝着普咚喊着。一手掖着毛毯一手拉着萧承鸾冰冷的手走向米白色的沙发。
才坐下,普咚就跑进了她温暖的怀里“呜呜”的蹭着。
“鸾哥哥,普咚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你比不上的,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她得意的抱着普咚日益强壮的身躯问道。
他的思绪渐渐被她拉回,反问道,“是吗?那是什么呢?”
“你看啊!普咚不管怎么长,它总不会超过我,我永远都抱得动它,而且,天一冷,它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我走到哪儿抱到哪儿,但是鸾哥哥就不同了,我怎么抱的动你呢?”她试图将身上的毛毯往他高大的身躯上拢上去,但是等到一句话讲完,还是没够着他的另一个肩膀。
“你怎么没换睡衣?普罗没准备吗?”他拉过她手里的毛毯随意披在自己肩上,却看见了她仍旧穿着夏天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