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们……你们给我放手!她是我女儿!岂有此理!我马上就走!”辛明达怒目横视的扫了一眼三名男子,随即将辛可星拉过护在身后。
“爸爸!”辛可星哽咽着扑进辛明达的怀里,委屈的流水怎么也止不住。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爸爸、都像苏牧那般的宠溺自己、迁就自己;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尊重自己、小心翼翼的惧怕得罪自己。
“可星!辛伯伯!”就在两人刚走出门,苏牧便迎了上来。
辛可星麻木的抬起眼,看着他的胸膛突突的起伏着,他的脸也是彤彤的红润,他是来找自己的?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好。
“苏牧,我们分手。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们不要再联系!”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没有特别的帅气,只会永远一脸认真,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她开心,他没有威慑惊人的吸引力,他、只是苏牧,平稳、沉实、耐磨。
宁静的小餐馆里,洛生樱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一件薄薄的丝质白色外套,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青春活泼、宁静自然。看上去就像从金黄色的麦田里走出来的邻家女孩。
“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吗?”洛生樱定定的望着他,这个一脸平静的男子。
戴简锋突然露出一个长长的笑容,半开玩笑的说:“知道。你是要请我吃牛肉面!”
本以为他会说出几句正经的话,才知道那根本是奢望,必须是在极度愤怒或者受伤的情况下。
洛生樱没好眼的瞪他,然后正色道:“辛可星家里发生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是不是你?”
“是什么会让你联想到是我呢?”这一回,他面色淡下来,敛了笑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和你玩石头剪刀布的女孩?我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会伤及她家里。”
突然,那些细微的片段便浮了出来。她赢了,而她负气怨恨的看着她,看着她将她的简哥哥拉走。小时候,她便是爱憎分明喜形于色的女子,长大了亦是。
她仍旧不喜欢她。洛生樱想起她看着自己时欲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神情,她的全身都在颤动,那是想要怎样而又不能怎样的无奈悸动。
“世界太小了,简哥哥。她喜欢你,喜欢到恨我了……”洛生樱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戴简锋苦涩的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是我让你做不成老好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与其费心费力的折腾,不如直接挑明,何必让大家都难受。我和她根本不熟,她对我何种想法,我怎么会记挂?”
说话的间隙,两碗热气萦绕的牛肉面被端放在两人桌前。
戴简锋微微皱眉,“你怎么敢说我们没有挑明?我像那种拖沓不清喜欢纠缠的人吗?还有……你很喜欢吃这个?”他用手指推了推面前的牛肉面,表现出一脸不满。
“你怎么敢说我很喜欢吃这个?也就和你在一起才会吃。”洛生樱反驳道。心里也生出一丝无力感,感情真不是说断心里就能放的,她的心里何不是想着另一个人。
他一下来了兴趣,看了看面条,然后满脸不解的问:“莫非它长得像我,你看见我就想吃……”
她轻轻的笑出了声,解释道:“那时候我没钱,很饿,我不敢吃很贵的东西,因为……我怕你也没那么多钱啊,也怕你烦我,说不定下次遇上了还可以……”
“那你怎么不点清汤挂面!那个更便宜的!说不定不等你开口,下次遇见我都会赖着请你吃!”他从来没有请人吃过面条,她是第一个。
她气结:“可是我不知道有清汤挂面这种食物啊!牛肉面是我能想的出而且感觉比较不贵的东西。”
“确实比较不贵,我可以请你吃到地球毁灭。”
不知不觉十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开了。谁的生活都自顾自的有条不紊的前进,翌晨醒了过来,却没能再回去工作,他问过很多电视台甚至电台,没有任何一家决意用他,婉转的语气背后,他并没有太多失望,他应该早就明白了。于莺白日里陪着他,晚上回电台上班。
暮色薄雾,灰蒙蒙的一片景象,车前的挡风玻璃上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想而知空气里是凉飕飕的寒意,晚秋了,昼夜温差十几度,白日还可以穿裙子臭美,晚上却恨不能裹棉袄。
又是一个周末,晚上不用上班,洛生樱心里一阵空乏。习惯了箭在弦上的感觉,松懈下来,觉得骨头都痒了,她是个不得消停下来的人,亦或者回家并无太多吸引。
熟悉的路段,晕暗的灯柱,只是却容不得她静心去数。“你为什么换车了?”看着这辆陌生的保时捷,洛生樱不禁问道。
戴简锋慵懒一笑,侧过脸故作认真的说:“为了让你知道你可以不选牛肉面。”说完,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以前心情很好的时候喜欢简单低调一点。”
看着他的笑,她明显感觉有些东西是变了,就连笑也变得深了,“那么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不能感觉到吗?我很安稳。”
安稳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她不懂。是安心稳定?是快乐的吗?“你变了,是不是?”
车停在楼下,洛生樱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安静的坐着,等着他的回答。而他,也只是安静的坐着,沉思。
“你说我变了,不应该等我来确定。”